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陸云卿起床后先去老夫人院子請安,之后卻沒有回錦繡院。
丫鬟是的心腹,必須慎重。若是一直在院子里等下人送來丫鬟挑選,那來的必定全都是楊氏安排的眼線。
嫡小姐邊沒個丫鬟,時間就了說不過去了,到時候楊氏直接找個理由塞一個給,也不好不要。
所以不能等,必須盡快找到合適人選。
前世記憶中,遭楊氏迫害的下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不過大多都是平庸之輩,陸云卿轉送思緒,很快想到了一個特殊之人。
片刻后,來到下人院子。
時間還早,下人們也剛起來沒多久,都在各自忙活著。見到陸云卿忽然闖,他們紛紛出敬畏之,齊齊行禮。
“三小姐貴安!”
“拜見三小姐!”
……
如今的陸云卿可不是以前那個跟們一起干活的可憐丫頭了,是正兒八經的嫡出三小姐,份尊貴。
陸云卿神冷淡,也不回應,徑直穿過院子。
這些下人或多或都欺辱過,怎麼可能給好臉。
“賤東西!一晚上才洗這麼點碗,還想吃飯?喂豬都比喂你劃算!”
廚房門外,遠遠就能聽到李嬤嬤的喝罵。
只見洗碗盆前,蹲著一個面黃瘦的瘸丫鬟,看上去約莫十四五歲,眼中卻流出和年齡不相符的恨意和不屈。
一定要活下去!
就算是死,也要拖著楊氏一起下地獄!
“我……我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哪里有力氣洗碗?”
“還敢頂?!”
嬤嬤一瞪眼揚起手就要掌,瘸丫和下意識閉上眼,卻遲遲沒有等到那一掌,睜開一隙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睛頓時睜大。
只見陸云卿不知何時出現,右手正握住嬤嬤的手腕。
怎麼來了?
“三小姐!”
嬤嬤連忙回手,面容有幾分驚懼,堆起笑容到:“您怎麼來了?!這里是下人呆的地方,又臟又臭的,您子尊貴著呢,我送您出去吧。”
下人中,王嬤嬤被三小姐打豬頭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他們這些曾經欺負過陸云卿的,現在看到陸云卿,一個個都跟老鼠見到貓似的,生怕落得和王嬤嬤一個下場。
“李嬤嬤,好久不見。”
陸云卿笑容很冷,“我也在這里呆過兩年,當時怎麼沒見你說過一句好話?”
李嬤嬤登時嚇得額頭冒汗,慌聲道:“三小姐,我也是迫不得己……”
陸云卿懶得聽廢話,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瘸丫鬟就要離開,李嬤嬤頓時一驚,連忙阻止:“三小姐,這是要做什麼?”
陸云卿腳步一頓,回頭冷冷盯著李嬤嬤,直盯得后者頭皮發麻,“怎麼,我要做什麼,難不還要跟你匯報不?”
李嬤嬤呼吸一窒,連連擺手道:“不不不……”
“不是就好。”陸云卿似笑非笑,“我還以為咱們陸家的下人,都敢爬到主子頭上耍威風了呢。”
此話一出,李嬤嬤嚇得臉都白了,哪里還敢繼續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云卿帶著瘸丫鬟離開。
瘸丫鬟被拉著一直出了下人院子才回過神來,連忙掙開陸云卿的手,“奴婢很臟的,三小姐您子金貴,怎麼能拉奴婢的手。”
陸云卿停下來,回頭看著瘸丫鬟,忽然出聲道:“定春,來當我丫鬟吧。”
定春頓時呆立當場,驚得說不出話來。
陸云卿眼里閃過一抹回憶。
定春前世與集并不多,卻令印象深刻。
十三歲被賣陸家,就因為在楊氏面前幫說了一句公道話,就被打瘸了。
若是尋常丫鬟此刑罰,必然崩潰,甚至尋死,可定春卻生生在下人院子熬過兩年地獄般的折磨,最終找到機會給楊氏下毒!
若不是楊氏運氣好,正好將那杯毒酒錯給姨娘喝下,前世也就沒有后來那些事了。
“三小姐,奴婢殘軀,行不便,如何能侍奉您呢?”
定春眼里閃過一掙扎,最終還是扛住了,咬牙說道:“您現在好不容易擺正了份,沒必要跟大夫人繼續對著干,若是收了奴婢,大夫人一定會針對您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寧愿繼續回去苦,也不愿意拖累別人。
“定春,你以為我了嫡出份,楊氏就會放過我嗎?”
陸云卿眸幽閃,聲音堅定:“你心中有恨,我又何嘗不是?楊氏害死了我生母,此仇不報,天理難容!就算楊氏不找我麻煩,我也會找的晦氣。”
定春聽到此話,眼里驀然泛出一亮。
本不需要猶豫,立刻跪下來給陸云卿磕頭。
“奴婢愿為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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