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楚樂沒有反抗,赤金國皇帝揮揮手,示意人將楚樂帶下去。
臨走之前,元夜寒問道:“皇上,如果王妃是被人陷害的,赤金國會怎麼做?”
赤金國的人一愣,顯然沒料到元夜寒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如果錯怪了楚樂,還能怎麼辦?
放了唄。
赤金國皇帝笑道:“依攝政王之間,該怎麼做?”
元夜寒淡淡地看著他,“如今,你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是王妃做的,僅僅憑借著自己的猜測,就將本王的王妃下去,若再是錯怪本王的王妃,王妃豈不是太委屈了?”
赤金國皇帝沉片刻,“那……”
“關押可以,但沒必要關天牢,等你們找到確切的證據證明王妃是兇手,再關押天牢也不遲。”
元夜寒角勾起一抹笑,冷漠至極,“赤金國的林軍嚴加防守,以我們的能力,逃不出去,更何況,我們也沒想逃。”
赤金國皇上猶豫片刻,說到底,他只是希留下楚樂等人,并沒有要楚樂為此賠命。
是以,只要能讓楚樂留下來,他還計較什麼呢?
他客客氣氣地笑道:“攝政王說得對,朕考慮的不周,就按照攝政王說的這般做吧。”
楚樂眉心擰,讓一個皇帝承認是自己做的不好,很冒險啊。
元夜寒亦沒有得了便宜還賣乖,恭恭敬敬地行禮:“皇上您言重了,不過是本王掛念王妃,過于擔憂罷了。”
赤金國皇帝點點頭,看起來真的沒把元夜寒方才的話放在心上。
楚樂最后只是被足在原先的宮殿中,并沒有被人帶走。
蘇綠蓮的尸被人帶下去了。
待四周徹底景后,皇帝看向金鷹王子,睨著他道:“可是做干凈了?”
金鷹王子行禮,“父皇大可放心,兒臣全都理好了。”
“那蘇家大爺是個聰明人,想來,心里已經猜到了真相,你去問他話,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金鷹王子:“兒臣正有此意。”
蘇問天出皇宮后,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金鷹王子經常去的茶館。
金鷹王子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他,看著他了然于心的模樣,輕笑道:“蘇大公子果然是個聰明人,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蘇問天起,對待這個王子,他更多的是畏懼。
赤金國的皇室中,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
如果你以為他們有多麼心地善良,那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王子言重了,不過是舍妹過于蠢笨,出了馬腳。”蘇問天很是謙虛。
金鷹王子落座,斜著眼神打量著他,“哦?你妹妹死了,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呢。”
蘇問天單手扶著肩膀,這是赤金國行禮的方式,“王子殿下誤會了,舍妹自高傲自負,愚笨無腦,像這種人能為赤金國做點什麼,是的榮幸。”
金鷹王子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道:“你這個做哥哥的,倒是通的很。”
蘇問天知道金鷹王子在嘲諷自己狠心。
可他又好到哪里去呢?
僅僅是為了留住楚樂等人幾日,居然要花費一條人命。
還是說,人命在他的心目中,本不值一提?
“王子殿下來找問天,想來是有要事商量?”
金鷹也不墨跡,開門見山地道:“你應該清楚我父皇的意思,留下楚樂他們,這件事你怎麼看?”
蘇問天默默地在心中斟酌金鷹王子的意思。
他是想讓自己出主意?還是過來試探自己?
“皇上的想法,自然不能被草民左右,不過草民會永遠支持皇上的想法。”
金鷹王子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在思考,蘇問天的話里究竟有幾分可信度。
末了,他又覺得這樣做是白費力氣。
蘇問天其實跟他是同一種人,不過,只比他善良一點點罷了。
“蘇問天,本殿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什麼該說,什麼該做,你應該清楚的很,至于你妹妹的命,本殿會在別的地方補償給你的。”金鷹王子倒也痛快。
蘇問天眸閃爍幾分芒,蘇綠蓮對他來說,本就是一個妹妹而已。
他本不在意,方才在朝堂之上,也不過是演戲而已。
像他們這種,從小就比來比去的兄妹,能有多真意?
更何況,他本就討厭蘇綠蓮,從小父親就偏向蘇綠蓮,什麼都不給自己,他早就想對蘇綠蓮下手了。
這次金鷹王子出手,正巧了卻了自己心中一大心事。
“草民明白,請金鷹王子放心,草民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金鷹冷冷地嗯了一聲,轉離去。
看著金鷹的背影,蘇問天陷沉思,他在想,赤金國皇上將楚樂他們留下來的原因是什麼。
因為楚樂的醫?
還是因為楚樂和元夜寒的功夫?
又或者,是什麼不可告人的?
蘇問天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離開了茶樓。
*
宮殿。
因著楚樂的原因,其他人也都被足了。
顧弦決聽完了緣由后,輕笑一聲,淡淡道:“這皇帝打你的算盤呢。”
淺溪瞪大眼睛,一把抓住楚樂的手,張地道:“那老皇帝看上我們家王妃娘娘了?”
楚樂敲了一下淺溪的頭,“怎麼可能呢?師傅的意思是說,皇上想利用我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淺溪松了一口氣,看了一下元夜寒。
要真是如想的那樣,王爺不得瘋了?
平日里別人多跟楚樂說幾句話,他都會吃醋,若真來個老男人跟他搶王妃娘娘,王爺真的會發瘋。
“可話說回來。”
沈舒略有不解,“這皇上究竟想從楚姑娘上,得到什麼消息?”
幾個人對視一眼,紛紛沉默。
“該不會……”
楚樂心中有了一個答案,“該不會,他是魔尊的手下?”
剎那間,眾人心中猛地一沉。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不能留在這里了。”千寒道。
留在這里,就相當于等死!
魔尊一來,再加上赤金國的幫助,他們必死無疑!
元夜寒搖搖頭,“不對,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早就給魔尊通風報信了,魔尊的實力高深莫測,我們能這麼快抵達赤金國,他會更快。
而且,赤金國皇帝與魔尊應該不認識,那魔尊神通廣大,若赤金國皇帝真的認識魔尊,肯定想辦法討好魔尊。
先前青云山派搜刮百姓們的錢財給魔尊,證明魔尊很缺錢,赤金國皇上又是一個貪得無厭的笑面虎,二人若認識,魔尊定不會讓青云山派這種垃圾為他效力。”
元夜寒說的很有道理,一番話,也算是穩了眾人的心。
只要能離魔尊遠遠的,他們不會做出格的事。
“我想,赤金國皇帝應該是看中了阿楚的醫,而且,也好奇我們究竟做什麼,畢竟天幽國與赤金國算是死對頭了。”
楚樂認可地點點頭,元夜寒分析的很有道理,沒理由不相信。
“早知如此,我們繞過赤金國好了,這般一折騰,還不知何時能抵達孟國。”
沈舒思慮片刻,出聲道:“說不定,這是一件好事呢?你們先前也說過,如果拉攏了赤金國跟我們一起對付魔尊,就容易的多,說不定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顧弦決搖搖頭,“這樣做太冒險了,赤金國皇帝是個貪得無厭的人,若他知道魔尊的能力,肯定會跟魔尊同流合污,而不是選擇跟我們一起對付魔尊。”
顧弦決的話打破了眾人的幻想,如今他們勢單力薄,對抗魔尊的確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
“如此說來,還是得盡快擺赤金國才行。”
楚樂看了一眼天,“等了夜,我就去親自檢查一遍蘇綠蓮的尸,但愿能查出一些蹊蹺。”
*
深夜,皇宮一片莊嚴,因著赤金國比天幽國還要,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出現了兩批巡邏隊伍。
門外還有人看守著,楚樂和元夜寒趁著夜正濃,從窗戶溜出去。
白日時,顧弦決利用自己的打聽了蘇綠蓮尸首的下落,眼下他們直接朝著天牢沖去。
將尸首放在天牢,任憑尸首爛掉,可見這件事,就是赤金國人做的。
想栽贓陷害給,讓留下來。
赤金國皇帝,還真是好狠的心。
當他的子民,上輩子不知做了多孽。
“阿楚,這邊。”
天牢門口亦有許多人把手,楚樂跟著元夜寒悄悄潛,趁著有人走過去的時候,將那些人打暈,隨后船上侍衛的服進了天牢。
蘇綠蓮的尸就扔在牢房里,兩個人對視一眼,心中的不安更濃。
看來,赤金國皇帝打定主意,要留在這里。
趁著四周沒有人,楚樂溜進去給蘇綠蓮檢查尸首,蘇綠蓮的確是中毒亡,但中毒的時間很早,遠遠超過跟自己拉扯的時間。
只要仵作稍稍驗一下,就能看出來。
但直到現在都沒有靜,楚樂不由得心中一沉。
明日,必須親自跟皇上說,檢查蘇綠蓮的尸。
正想著,門口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楚樂和元夜寒對視一眼,暗道不妙。
他們的行蹤被發現了?
但兩個人并沒有慌,特別是楚樂,寧可現在就被皇帝抓包。
當著大家的面兒,也好讓大家看看蘇綠蓮中毒的時間,赤金國大多數人都是大夫,稍稍看一眼就能弄清楚真相。
像用這種拙劣的伎倆留住他們,赤金國皇帝未免也太心大了些。
“攝政王,攝政王妃,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們。”
來的人是金鷹王子,他穿戴整齊,一點都不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模樣,反倒像是一早就守在這里。
楚樂輕笑一聲,“是嗎,我也沒想到。
金鷹王子來的正好,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干脆趁著這個時候看了吧,免得浪費時間。”
嘩啦,牢房的門被打開,金鷹王子笑道:“攝政王妃,雖然你是貴客,但你殺了我們赤金國的人,還敢這麼放肆,多有些說不過去吧?”
楚樂微微地瞇起雙眸,時間拖得越久,對和元夜寒越不利。
“金鷹王子,我勸你免了這套說辭吧。”
蹲下,將方才檢查過的尸首翻過來,道:“金鷹王子總該是懂醫的吧?這般明顯的癥狀,你瞧不出來?蘇綠蓮明顯是中毒許久,又怎麼可能是我下的毒?我可是一直在宮里。
還是說,我厲害到你們這些人都攔不住,當著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給蘇綠蓮下毒?
金鷹王子,咱們都是聰明人,就不用賣關子了吧?”
金鷹王子角笑意不減,“沒錯,攝政王妃說的全是對的。”
他毫不忌諱地承認了,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有多好一樣,眼都不眨一瞬。
楚樂有些怔然。
這麼輕易就認罪?
不過轉念一想,他不認罪也不行,證據都在這里擺著呢,他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既然我們都說清楚了,你不妨告訴我們,把我們留下來的原因是什麼,天幽國雖然與赤金國不算好,但如今也不愿發起戰爭,我們兩國和和睦睦,不比針鋒相對容易的多?”
金鷹王子狹長的鷹眸瞇起,一銳利從里面迸發而出。
但他仍舊不說話。
元夜寒將楚樂護在自己后,淡漠地看著他:“既然金鷹王子說不出緣由,就你父皇來說吧。”
金鷹抿抿,顯然有些不悅。
他想開口拒絕。
元夜寒突然又道:“忘了告訴你們,明天太下山之前,此次的事辦完后,我們還要去一趟燕國,如果去晚了,我們不確定燕國會不會來找我們,也不確定,他們派誰來找我們。”
元夜寒其實不喜歡威脅人,可事迫在眉睫,再這樣耽誤下去,赤金國只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許是聽見燕國害怕了,金鷹總算是松口。
“行,我這就帶你們去見我父皇。”
元夜寒握楚樂的手,楚樂到,在他的掌心中撓了撓作為回應。
和金鷹坦誠相待后,這件事便沒那麼復雜了。
赤金國皇帝也直接坦白,“實不相瞞,我們想要夜闌梅花劍譜,還有攝政王妃的醫籍……”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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