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固到最低點。
月笙冷冷地看著這一幕,開口道:“可以了。”
再這樣吵下去,最后的結果,只會對云族更加不利。
“我說了,我來試。”
云族人擔心地看向月笙,可月笙卻神淡淡,沒有半分恐懼。
林悔指甲嵌了掌心,細微的疼痛讓找回了一理智。
“好。”
為月笙讓開了一條路。
月笙一步步地向元卿走去,四目相對的一剎那,月笙到元卿眼底的冷意。
這是兩個男人單獨的戰場,如果他這時候輸了,就代表他不配得到林悔。
更不配做云族的首領。
停在元卿面前,月笙輕哼一聲,眸閃爍著暗芒。
“元卿,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是麼?”
當初他潛皇宮后,幾乎沒費什麼周折就將元卿帶回來。
待他的時候,他甚至不反抗。
仔細想想,元卿如今可是天之驕子,怎麼可能不反抗?任由自己?
一切,分明都是他設的計謀。
因為找不到林悔,所以干脆深敵營。
元卿薄扯,笑意不達眼底。
“知道還問。”
月笙一口氣涌現上來,若非他不想在元卿面前出丑,他早就吐出來了。
拿出刀子,月笙緩緩地對準元卿脖子。
元卿雙眸微抿,慢悠悠地仰起頭,出白皙的脖子。
他那隨意的態度,好似月笙對準他脖子的,不是一把匕首,而是平平無奇的東西。
匕首靠近元卿脖頸時,速度明顯慢下來,月笙仿佛拿著千斤重的東西,難以落下。
元卿意味深長,“怎麼不刺?”
林悔目不轉睛地盯著月笙手中的匕首,一旦月笙要刺到元卿,會毫不猶豫地喊停。
月笙呼吸急促,原本瀲滟的桃花眸此刻卻微微泛紅,不知是因為張還是傷心。
下一秒。
匕首毫無阻力地刺下去。
“不要!”
林悔眼疾手快地推開月笙,連忙開元卿的領,檢查他有沒有傷。
好在,來的及時。
那刀子堪堪要破元卿的脖頸,就將月笙推走。
“你沒事吧?”林悔聲音染著抖,覺得自己瘋了,居然會答應這種請求。
一旦元卿說的是假的,他就會送命!
云族人滿臉震驚,隨后連忙跑上去關心月笙。
月笙眸落在林悔擔憂的側臉上,神覆蓋上一層薄冰,冷厲中染著幾分戾氣。
丟掉匕首,他直脊背,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風霽月的月笙尊上,舉手投足間滿是尊貴。
一雙桃花眼挑起,鎮定中又帶著薄怒中與譏諷。
“元卿,你說的是假的。”
凝著眼前的林悔,元卿結微滾,沉穩的眸第一次出慌張。
不應該是這樣……
月笙分明,殺不了自己。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只試一個,不夠,繼續。”元卿將林悔拉至后,修長的軀將蓋得嚴嚴實實,生怕別人搶走一樣。
林悔心臟了一拍,淚眼婆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第一次生出即便是用命也要換他周全的想法。
月笙亦擋在云族人面前,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怕自己出什麼事,唯有用盡全力讓林悔相信他們。
這樣,云族僅存的希才不至于破滅,他的族人們也不至于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繼續什麼?”月笙淡淡地勾起角,頗有一副你再多一句就弄死你的架勢,聲音低沉道:“方才我已經證明了,元卿,你是天幽國皇上,金口玉言,該不會不作數吧?”
說罷,月笙低低一笑,分明是悅耳的聲音,可如今聽起來竟覺得摻了幾分殺意。
林悔抓元卿的袖子,“不試了,元卿,我們不試了可以嗎?”
真的怕元卿出事。
元卿慢悠悠地道:“不試,你怎麼知道他們真正的面目?”
他是鐵了心,讓云族人出馬腳。
“試就試,林悔,你可看好!”
方才那個老者耀武揚威地走上前來,只見他迅速近元卿,就在匕首落元卿前的前一秒,他忽地揚起手中末,一把灑在了元卿和林悔臉上!
不好!
元卿下意識捂住自己和林悔的口鼻。
四周傳來嘈雜的吵鬧聲,甚至還有月笙的聲音,他們在怒斥著老者的沖。
元卿勾住林悔的腰肢,趁著四周黃茫茫的一片,用著僅存的意識待逃離了云族人的視線。
待煙霧消散,月笙看著消失的兩道影,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你瘋了麼?!方才尊上消耗命在抵住了詛咒,你卻不要命地往前沖,這豈不是坐實了我們不能輕而易舉地元卿的事實麼?!”
族人們七八舌地叱責著老者,老者被說的面紅耳赤,狡辯道:“我看尊上能元卿,就以為詛咒破除了!”
月笙冷冷地盯著老人。
著,他吐出了一口,徹底陷昏迷。
意識消散之前,他抓著幾個可以信任的族人,咬牙道:“他們跑不出去,務必要將他們帶回來!”
……
云族地偏遠的山區,他們所住的地方是整片山景最宜人的地方。
除此之外,所有的地方都十分兇險。
元卿呼吸沉重,可他的表是一貫的沉穩冷漠。
林悔靠在他的懷中,意識迷離。
方才元卿雖然替擋去大部分的煙霧,可還是有小部分的煙霧吸。
近在咫尺的距離,林悔幾乎能數的清元卿有多睫。
這個男人總是似笑非笑,從未出過多麼嚴肅的表,可今日不同……
不對。
林悔突然意識到,是這幾個月的元卿,一直都如此。
他已經了天幽國的皇帝,他肩膀上所承擔的,是整個天幽國百姓的安危。
從元卿坐在那把龍椅上開始。
就注定,他不能再是元卿。
而是天幽國的皇帝。
意識到這一點,林悔如同挨了一悶,徹底清醒。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可無人回應。
元卿垂眸瞥了一眼林悔,再不聲地收回。
“這里不安全。”
他的嗓音沙啞,聽著卻有一莫名的安心。
林悔強忍著心,抓元卿的袖子,語氣堅定:“這里很安全,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
雖然云族為了抵外敵選擇了異常偏僻的山上居住,但,這并不代表他們習慣住在這里。
這麼危險的地方,他們不會輕易過來。
云族人是很惜命的。
元卿定定地看著,沒再繼續向前走,而是挑選一個地方落腳,將林悔輕輕地放在背風的地方。
手,替林悔整理好凌的碎發,再然后是的領,華服上的褶皺。
做這些的時候,元卿面寡淡。
一副清心寡的模樣,仿佛高嶺之花,與荒涼的山地格格不。
做完這一切,元卿深深地著林悔,似笑非笑。
“這一喜服,有點刺眼。”
林悔仰視,這個角度,恰巧能看見男人眼底的晦暗。
攥著領,紅輕抿,“我可以下來。”
說著,林悔就要掉這一喜服。
“不必。”
大掌落在的雙手上,眨眼間,林悔的雙手被擱置在頭頂,元卿修長的軀不知何時俯而下,那張俊臉在面前逐漸放大。
直到近的不能再近,元卿頓住,溫的呼吸噴灑在林悔的面龐上,惹得心頭發。
呼吸跟著凌,林悔睫微,卻一不地盯著元卿,生怕一個不注意,他就被云族人抓去。
“上的傷,很疼吧。”
林悔眼神充斥著難以掩蓋的心疼。
瞧見元卿渾是地出現自己面前時,林悔當時瞬間閃過幾個念頭。
跑上去,抱住他,給他上藥,帶他走。
元卿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兒。
他很清楚地意識到。
在心疼自己。
發自心的心疼,比在自己下承歡的模樣,都要令他心。
元卿暗忖自己不正經,都這種時候還能想到這些,可是想到林悔為自己淚眼婆娑的模樣,他的角勾了又勾。
“嗯,很疼。”
他回答著林悔的問題,眼神流幾分哀怨。
“月笙打我打得好狠,足足打了我幾十道鞭子,我險些沒住。”
那可憐的強調,直接挑了林悔心底最的弦。
抖著手指,一寸寸地往下,落在那些跡面前啜泣道:“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要怎麼辦,才能救你?”
元卿安靜地聽著,眼底掀起巨浪。
他的小林悔,是真實意地在心疼自己,是用盡了全力在喜歡自己。
得此誼,他有什麼可求的?
元卿毫不猶豫地低頭,索吻。
林悔有一瞬間的驚訝,卻又很快接,沉醉在元卿的吻技中。
不得不說,元卿的吻技生疏了不,大抵是幾個月沒親了,甚至磕到了的。
嘗到了一腥味兒,元卿連忙松開林悔的。
看著那殷紅的跡自林悔角彌漫而出,元卿懊惱地蹙眉。
他怎麼手腳的?
“沒事吧。”
指腹磨著林悔角,卻不敢去被自己磕破的地方。
林悔紅了臉,想要避開元卿的視線。
無論親接多次,還是會臉紅,哪怕元卿只是稍稍關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