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言又止，看著林悔黯淡的神，了掌心，往后退了幾步。

“小姐，那桑葚先退下了。”

林悔點點頭，“好。”

桑葚不放心地叮囑，“小姐，桑葚就在門口，如果您有什麼吩咐，隨時喊桑葚，桑葚一直都在。”

林悔心中一暖，好在邊有一個真心對的桑葚，在王府的日子里才不會這麼難熬。

躺在床上，林悔抱著被子陷了沉思。

漸漸地，進了夢鄉。

夢中有一個材高大的男子，看不清楚男人的臉，卻約約聽見有人喊他月笙。

月笙冷冷地看著林悔，“恨他麼？”

林悔迷茫，“恨他……你說的是誰？”

月笙沉聲道：“元卿。”

聽到這個聲音，林悔心中傳來咯噔一聲。

怎麼回事，這不是做夢麼？

為什麼夢里，還有人提起元卿？

“我……”

想到那個外表妖孽溫，卻對無比冷漠的男人，林悔牙齒都在打。

“我不恨。”

月笙好似有些不悅，卻按捺著怒意，道：“為什麼不恨？”

想到元卿說的話，林悔疑不解地看著月笙，“我為什麼要恨？”

月笙咬牙道：“他殺了你的爹娘！”

林悔心尖一，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不是一個小孩子了，知道好壞，知道是非。

“是我爹娘先背叛了九爺。”

如果不是爹爹和娘親背叛九爺，九爺已經找到了殺害他親生父母的兇手了。

林悔堅定道：“爹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教導我，要知恩圖報，可爹爹和娘親卻忘恩負義，我不怪他們，但是我也不想因此恨九爺。”

月笙周縈繞一層冷意。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現在抓你的人，是殺了你爹娘的兇手！你居然說不恨他？！”

林悔看向月笙，即便看不清楚月笙的臉，但依舊可以到，這個男人的長相不比元卿差到哪里去。

“你是誰，憑什麼說我？你認識我麼？你為什麼會來我的夢里？你跟我說這些，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月笙顯然沒料到林悔會問這種問題，冷笑道：“七年不見，沒想到你聰明了不。”

七年不見？

他們見過？

林悔想要撥開擋在月笙面前的白霧，可無論如何努力，都做不到。

“你到底是誰！”

月笙沉聲道：“我只說一次，你記住，你爹娘出賣元卿不是忘恩負義，那是他們本就應該做的事，元卿也不是你們的救命恩人，那些都是假的！你要做的，就是恨元卿，殺了元卿！”

月笙一邊說，子一邊往后退。

那聲音越來越縹緲，林悔有些慌忙，急忙追上去，“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跟我說這些！你為什麼會進我的夢里！”

“林悔，你跟他們不一樣……你要記住，元卿是你的仇人，你不能屈服他，他殺了你爹娘，他是害你家破人亡的兇手，殺了他——”

一個不留神，林悔摔在地上，盯著那抹黑點追問。

為什麼要……

“殺了元卿？！”

驀地，林悔睜開雙眸。

一冷冽的迫從四面八方而來，瞬間將林悔裹挾，元卿清冷的氣息灑在脖間，下一秒，一只大掌扣住的脖頸，將高高提起。

元卿多的桃花眼瞇起，笑意不達眼底。

“你想殺了我？”

林悔陡然清醒幾分，困意消失殆盡。

方才的那一切，都是夢！

以為還在做夢，這才將那些話重復出來，沒想到元卿會在這里！

他以為，自己要殺了他！

元卿驟然加重手下的力度，冷冷開口，“說話。”

冰冷的話瞬間砸在林悔的心尖，驚的渾一抖，“九爺……”

雙手扣在元卿的大掌上，林悔被的眼底鉆出眼淚，“九爺，你誤會了……”

“誤會？”元卿撥開梳妝臺上的東西，將林悔抵在上面，欺而上，“你說要殺了我，這有什麼可誤會的？”

借著皎潔的月，林悔清晰地看見，元卿眼底的殺意。

元卿歪頭，人畜無害地冷笑，“還是說，你認識另一個元卿？”

察覺到脖子上的手越來越，林悔清楚，再不解釋，就會死。

“不是的九爺，我只是做了一個夢……”

元卿挑眉，“什麼夢？”

林悔艱難地仰起頭，出白皙的脖頸，懇求道：“九爺……”

元卿眸暗了暗，手下的力度松了幾分。

“說。”

死里逃生，林悔第一件事不是慶幸，而是瘋狂解釋。

“夢中有人要我殺了你，我不肯。”

元卿冷冷地睨著，眼底帶著十分的探究，“你的夢中，有人要殺了我？那個人是誰？”

想到月笙，林悔睫了。

月笙……

他說他見過自己。

他好像也認識爹娘。

而且，他會出現在自己的夢境，好像也是有所準備的。

林悔眸了，道：“周放。”

元卿怔然了一瞬，隨后挑起角，輕笑，“林悔，你騙本王。”

林悔低眉順眼道：“林悔不敢，不過這只是一個夢，林悔到了王府后只認識九爺和周放兩個男人，做夢時出現周放侍衛的臉，也很正常。”

元卿似信非信，“你說，周放要你殺了本王？”

林悔咬了咬下，眼下這個模樣，元卿定然是已經信了自己。

只要接下來的話，說的滴水不，便可安然無恙。

“不錯，可是九爺，這只是一個夢，夢中的一切都是反的。”

元卿點燃了蠟燭，暖黃燈驟然點亮整個廂房。

年始終笑著，坐在梨花木椅上，風度翩翩地品香茗。

好的，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是麼？本王只聽說過一句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林悔了掌心，聲音抖道：“九爺，林悔沒有要殺你的理由。”

元卿眼底的笑意徹底消失，面無表地看著林悔。

“你沒有殺本王的理由？你不恨本王？”

恨？

林悔搖搖頭，“正如王爺所說，林悔是個罪人，是林悔的爹娘對不起王爺在先。”

元卿的手緩緩，眼底有暗芒跳躍。

怎麼能不恨他呢？

那他將林悔困在自己邊的意義是什麼？

半晌，元卿的聲音緩緩傳來。

“你真的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