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艱難地翻了一個，睜開左眼掃了一眼床幔之外的日，悶聲問：“什麼時辰了。”

“距離壽辰開始，還有一個時辰。”

“哦……”

楚樂悶悶地應了一，翻了個，嘟囔道：“一個時辰……什麼！？一個時辰？！”

楚樂霍然起，忙掀開床幔，只見外面天大亮，渾然不像清晨時的景！

“那我們豈不是要遲到了？！”

因著不喜歡被人伺候，楚樂便只允許淺溪近自己的，眼下淺溪又在照顧千寒，楚樂的院子里空的，沒有一個伺候的人。

近來楚相又去江南游玩了，府中的婢們亦不知楚樂要參加壽辰這事兒，便沒。

“別急，阿楚。”

元夜寒進來時瞧見楚樂還沒起，就順勢給打了盆水。

“洗臉水我已經打好了。”

楚樂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在臉上抹了幾下，隨后就坐在銅鏡前準備梳妝。

古代的化妝品并不多，只是步驟繁瑣。

楚樂一邊描眉，一邊道：“元夜寒，你去幫我個小姑娘來，讓幫我梳頭，我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一雙溫熱的大掌便上了楚樂的墨發，一怔，借著銅鏡清晰地看見元夜寒正在為自己梳頭發。

“元夜寒，你這是……”

元夜寒沉聲道：“我給你梳。”

楚樂挑眉，將信將疑，“你確定？”

元夜寒點點頭，“在王府閑來無事，就學了如何給子梳頭發。”

楚樂眼尾稍稍挑起，“學梳頭發，給誰？”

元夜寒抬起楚樂的下，在銅鏡中與對視，笑的風華絕代。

“除了你，還能有誰？”

楚樂心砰砰地跳，鏡子里的兩個人郎才貌，怎麼看都是天作之合。

元夜寒的作很迅速，可見他下了不功夫。

不過多時，便盤好了一個發髻。

“手藝不錯。”

楚樂拿出首飾盒，挑選了一些簪花扎進發髻，對著鏡子照了照。

鏡子里的明人，眉眼間皆是靈。

“好了。”

楚樂轉過，穿好昨晚準備的華服，在元夜寒面前轉了一圈。

“怎麼樣？”

元夜寒細細端詳，狹長的眸微微瞇起。

“等等，阿楚。”

不知怎麼的，瞧見元夜寒滿臉嚴肅，楚樂便不由自主地并攏雙，乖巧地站在原地。

元夜寒拿起眉筆，扶起楚樂的下，作輕地描眉。

楚樂心的驚訝如同洪水般席卷而來，屏息凝視，幾乎不敢講話。

要知道，若是眉畫錯了一點，整個妝容就得重新化！

自己畫眉時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別提元夜寒了……

可卻沒有阻止。

心中，竟有幾分期待。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

楚樂渾繃，可瞧著元夜寒一不茍的模樣，又逐漸放松下來。

眼前的男人滿臉認真，沒有半點松懈，那張宛若刀削的臉，此刻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

楚樂發現，元夜寒的皮，好似比自己的還要白皙。

落在他的臉上，仿佛有靈在他的睫上跳躍，閃閃發。

空氣中彌漫著一子甜的味道，楚樂不自覺地抿抿，眸在元夜寒的五流連忘返。

“好了。”

元夜寒收好眉筆，雙手扶著楚樂下顎欣賞，勾輕笑，“阿楚真。”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把楚樂夸得臉紅。

掩，楚樂照著銅鏡仔細觀察起來，原先略顯凌厲的眉梢和了不，搭配上自己一的湖藍華服，整個人看起來要更溫。

楚樂問：“你對描眉也有研究？”

元夜寒‘嗯’了一聲，站在楚樂旁道：“民間傳言，一個男人他的妻子，就會給描眉。”

楚樂覺得有些口，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小聲問：“你還學了什麼？”

元夜寒思慮片刻，“很多，但總結下來，不過一點而已。”

“哪一點？”

“學著如何你。”

……

走出廂房時，楚樂腳步凌。

不，不只是腳步凌。

就連的呼吸和心跳，都的一塌糊涂。

瞧見自家小姐出來，四周的下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來問安。

“小姐早上好。”

楚樂胡應著：“嗯嗯，晚上好。”

下人們滿臉狐疑地看向彼此，最后目送楚樂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