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微微挑眉,明黃龍袍套在他上,為他增添了一分威嚴,更多的是不近人。
“怎麼娶?燕國太后娘娘已經死了,你大張旗鼓地娶豈不是太引人注目?”
元夜寒清楚這個道理,“我會給阿楚一個新的份,不過我不會立刻迎娶。”
元卿不明白,“給一個份很難麼?”
在他看來,十弟這麼喜歡楚樂,應該恨不得立刻娶楚樂為妻。
怎麼不立刻迎娶楚樂呢?
“不算難,不過,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元夜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再多的話,他沒說。
元卿不知道元夜寒是什麼意思,但兄弟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他沒繼續追問。
“也罷,這件事你自己考量,需要我時盡管說。”
元夜寒點點頭,倏地想到了什麼。
“對了,林悔……”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林悔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了。
先前阿楚說林悔走了,他還沒來得及問九哥兩個人之間出了什麼事兒。
提到林悔,元卿眼神猛地沉。
桃花眼里泛著的冷意似劍,任誰看見都覺得背后發涼,不敢直視。
“你知道什麼。”
他角是微微勾起的,但元夜寒能明顯到,元卿沒有在笑。
“九哥。”元夜寒嘆了一口氣,“你和林悔之間的恩怨,我再清楚不過,你想沒想過,那些都是之前的事,你們兩個人不應該背負上一代的恩怨。”
元卿的手猛地握,冷聲道:“林悔把一切都告訴楚樂了?”
元夜寒沉聲道:“沒有,但阿楚聰明,猜出了大概。”
元卿冷笑著瞇起雙眸,“猜出什麼了,說說。”
元夜寒到一危險的氣息,提醒道:“不管猜出什麼,你都不能對做什麼。”
元卿冷哼一聲,沒有講話。
元夜寒服了,道:“阿楚猜出你們兩個上一代有恩怨,而且,也猜出了你和狗皇帝的關系。”
元卿眼底閃過一寒芒,淡淡笑道:“怎麼猜出來的?”
換做之前,兩個人絕對不會提起這件事。
但現在,江山改朝換代,元卿已經了皇帝,他才是天幽國權利最大的人,自然無所畏懼。
“說見過你母妃的畫像,長得雖然清秀,但并不妖孽,不像是你,上自帶著一妖孽的氣質。”元夜寒道。
元卿斜了一眼元夜寒,“然后呢?”
“然后就簡單了,狗皇帝長得不怎麼樣,生出來的兒子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我之所以長得俊逸是因為我母妃長得驚為天人,可淑貴妃長得清秀,狗皇帝又奇丑無比,怎麼可能生出你這麼妖孽的孩子?親爹另有其人才對。”
元卿無力反駁,“那如何猜出我和林悔之間的恩怨?”
元夜寒輕笑,“說憑覺。”
“憑覺?”元卿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說辭麼?”
元夜寒:“你不能不信,阿楚說過,好端端的小姑娘怎麼可能給自己取一個‘悔’字?分明是你別有用意。
而且,林悔在你邊的時候很拘束,小心翼翼的,從來不敢抬頭看人,在楚樂面前卻是另一幅模樣,如此一對比,很難不讓人想象你對林悔究竟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元卿眸微,他做的有這麼明顯?
還是楚樂,真的太聰明了?
“不愧是燕國人人戴的太后,果然冰雪聰明。”元卿慵懶地靠在龍椅上。
瞧著元卿這個模樣,元夜寒心有不安。
“九哥,林悔現在到底在哪里,我明明記得你們兩個之前和好了,林悔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元卿眼底的寒意越發濃重,“背叛了我。”
元夜寒心中傳來咯噔一聲。
元卿閉上雙眸,下了眼底的戾氣。
“你走吧。”
顯然,元卿不想提這件事,元夜寒眉心微微擰起,眸在元卿上頓足幾秒后,便離開了皇宮。
站在紫城門口,元夜寒百思不得其解。
背叛?
林悔會為了誰背叛九哥?
除了他們之外,林悔還有認識的人麼?
難道,是為了……
……
養心殿。
元卿緩緩拿出一塊玉佩。
乍一看,那塊玉佩平平無奇,可仔細看,里面其實有暗流。
看著玉佩,元卿漸漸陷了回憶。
半晌,他喚來手下。
“還沒有林悔消息?”
“皇上,已經有了,不過守著那個地方的人武功高深,我們沒辦法進去……”
元卿蹙眉。
這些手下手都不差,能攔住他們的人,定然份不凡。
保不準,就是他的仇人!
林悔,你當真背叛我背叛的如此決然?!
天空倏地響起一道悶雷。
楚樂從夢中驚醒,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又回頭看了看屋的裝飾,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原來已經回了天幽國,而不是在那個冷冰冰的皇宮了。
嘎吱一聲。
淺溪推門走了進來。
瞧見楚樂穿著單薄的里站在床下,慌忙拿過披風給楚樂蓋上,“小姐怎麼起來了,是不是太冷了?要不要人添點炭?”
楚樂搖搖頭,著披風道:“倒是你,大半夜的怎麼跑過來了?”
淺溪了額頭上的汗水,“外面下雨了,我怕小姐沒關好門窗,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楚樂心中一暖,拉著淺溪走到了床榻旁。
“鞋,跟我一起躺著。”
淺溪猶豫了幾秒,就飛快地了鞋子爬上了床,進了楚樂的被窩里。
“小姐的被子果然香的很。”
楚樂輕笑,“就知道貧。”
兩個人抱得的,外面冷風呼嘯,屋卻是一片暖意。
楚樂問:“淺溪,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務必要真心回答我。”
淺溪道:“小姐盡管問。”
楚樂道:“你想找什麼樣的男人?”
淺溪腦海中立刻浮現千寒的模樣,可卻蹙起了眉心,連忙將男人的模樣從腦海中抹去。
“不想找男人,想陪在小姐邊一輩子。”
說著,淺溪抱了楚樂胳膊,大有一副要跟著到死的覺。
楚樂輕笑連連,“我倒是希你陪著我,可你若是以后每日看著我和元夜寒膩膩歪歪,你能不眼紅?”
淺溪支支吾吾道:“我……應該不會吧?”
楚樂挑眉,“不一定,若是我不跟元夜寒在一起,你看不見某人的話,興許是不會的,可每日看著卻不到,那才是最心的。”
淺溪被中了心窩子,臉驀地紅了起來。
鉆進了被子里,悶聲道:“小姐,我和他真的不可能。”
楚樂將從被子里扯出來,“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再說了,那日分明是你先說的不喜歡人家,人家才放棄你的。”
淺溪咬道:“哪有?明明是你問的時候他躲避我的視線,所以我才說的。”
楚樂哭笑不得,原來是千寒的錯?
“那你實話告訴我,如果千寒說喜歡你,你嫁還是不嫁?”
淺溪故作深沉道:“這個,我還要再考慮考慮,畢竟我不想離開小姐你。”
楚樂道:“不用離開,到時候你們住東邊的院子,我們住西邊的院子,低頭不見抬頭見,說不定過幾年你都會覺得我煩了呢。”
淺溪撒道:“淺溪怎麼會覺得小姐煩呢?淺溪最喜歡小姐了。”
楚樂看著淺溪,眼睛亮晶晶的,手指不自覺地了淺溪的臉。
人皮面有些,楚樂的時候心里有些悲傷。
要是可以治好淺溪的臉,就好了。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這張臉,終究是楚樂的憾。
第二天剛起床,門口的小廝就匆匆趕來稟報,說元夜寒已經等候多時了。
哦,不得不提一句,元夜寒已經換了名號。
昨個夜里,皇帝下令將元夜寒的名號換為攝政王,這也是對元夜寒的肯定。
“小姐,攝政王已經等您許久了。”
楚樂打了一個哈欠,很沒形象。
果然,即便是當過太后,那也是裝出來的端莊,骨子里仍舊是個懶散的人。
“他等我做什麼?”
小廝道:“不清楚,攝政王只是說了,要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楚樂這才來了神,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已經許久沒回天幽國了,的確錯過了很多好玩的地方。
“行,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淺溪端著洗臉盆走進來,笑道:“小姐還是想著王爺的,這才一日,就迫不及待地跟王爺出去玩了。”
聽著這句話,楚樂不由得挑起眉梢。
有這麼明顯麼?
那在元夜寒看來,自己豈不是很主?
不行,不能讓元夜寒有這種想法。
于是楚樂做了一個非常聰明的決定,溜出去,不帶元夜寒出去玩!
淺溪呼哧呼哧地落在地上,嚇得滿頭大汗。
“小姐,你這輕功練的也太嚇人了。”
楚樂仰頭看著院墻,道:“不能怪我,是這院墻太高了,我只能拽著你領子把你帶出來。”
輕功不差,但跟元夜寒和千寒相比,還是相差很多的。
淺溪習慣了被千寒帶著飛,眼下被楚樂拽著領子飛出來,多有些難以接。
淺溪一陣語塞,不明白,好好的大門口不走,為啥非得爬墻。
“小姐,王爺不是要帶你去玩麼?我們為什麼不去?”
楚樂道:“他要我去就去?”
追也太容易了些吧?
元夜寒沒對不起,讓元夜寒多追幾日,不過分。
淺溪恍然,“明白了,小姐是不想讓王爺那麼容易得到你,小姐英明!”
要知道,淺溪起初也是極其反對兩個人在一起的。
可看見王爺對楚樂付出那麼多,的心也在逐漸搖。
但這跟當初王爺傷害了小姐的心,是兩碼事兒!
楚樂打了一個響指,“沒錯,所以我們自己玩兒,不帶他,走,你小姐我帶你逛街去,隨便買!”
兩個人先是逛了首飾店,又逛了布莊,選了七八料子。
“小姐!”淺溪盯著一個冠霞帔,道:“你快看,這件嫁做的真好看。”
楚樂不由得蓮步移過去,仔細端詳著那件冠霞帔。
做工致,圖案非常明艷。
的確很漂亮。
楚樂笑道:“喜歡的話,等你出嫁,我讓他們給你也做一件。”
淺溪點點頭。
恰巧這時,布莊掌柜走了出來,道:“小姐,我們這兒新到了一批子,二位要不要看看?”
楚樂和淺溪對視一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