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子一僵，明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可親耳聽見元夜寒說出這句話時，心窩里的陳醋灑進了五臟六腑。

“還有陣法攔著他們呢，不是麼？”楚樂問。

元夜寒悶悶地嗯了一聲。

“師傅他能力了得，攔著他們十天半個月應該不是問題吧？”楚樂又問。

元夜寒道：“不止，顧弦決的能力你清楚，幾個月不在話下。”

楚樂道：“那便更好了，對麼？”

按照他們現在的況，多一天，都是賺到了。

元夜寒想說不夠，遠遠不夠，他要的何止是幾個月？

是楚樂的一輩子。

可他不忍反駁楚樂，“嗯，夠了。”

接下來的這幾日，兩個人將這里所有的地方都轉了一遍。

他們仿佛回到了天鬼藥莊的日子。

在黃昏下相擁相吻。

在日升前訴說意。

同天鬼藥莊不同的是，他們有了更多的真誠，他們愿意將真正的自己暴在彼此面前。

這些日子，他們的靈魂徹底融合。

兩個人坐在碩大的巖石下，不遠是幾只小兔子，元夜寒牽著楚樂的手，“真希一直這樣下去。”

楚樂無聲地笑了笑。

“它們可真幸福啊。”

元夜寒看向兔子，眼神多了幾分羨慕。

他們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羨慕上兔子。

……

“大師，怎麼樣了？”

雄鷹軍統帥看著在陣法前走走停停的子，那子著一席詭異的袍，帶著碩大的面，只出七竅來。

雙手慘白的沒有半點，但通過那雙手，也可以猜出這位大師的年紀不大。

那天，他們想盡法子破解陣法的時候，這位喚作沈舒的大師恰巧路過此地，說可以破解此陣法，但需要一定時間。

沈舒腳不好，一深一淺地繞了幾圈，道：“三天，我會破解開此陣法。”

還要三天？

雄鷹軍統帥有些急了，“可否再快一點？”

沈舒冷冷地看著他，“那你自己來？”

破解陣法講究的是平心靜氣，這些人一再催促，很是影響的心。

狂獅軍統帥懟了懟雄鷹軍統帥，讓他說話注意點。

“這可是我們的希，你別催了，能破解開就不錯了，還要求這個那個的，能不能恤一下人家的心？”

雄鷹軍統帥輕嗤，“你就不著急？”

“急啊。”狂獅軍統帥得意道：“可我深的太后娘娘真傳，做事急也沒用，得穩中求勝才行，當初我們被算計，被張霖帶領的軍隊包圍，化蒼松那小子的時候，太后娘娘一直都是循序漸進，從來沒著急，大事者不能著急啊。”

沈舒不由得好奇起來，燕國的太后娘娘當真有那麼神？

聽說醫還不錯。

不知道跟那個人的醫比，如何……

狂獅軍統帥走過來安，“沈大師，勞煩您別同這糙漢子計較，他腦子里都是水，做事不講規矩的。”

沈舒點點頭，很是喜歡狂獅軍統帥的態度。

“嗯，我會盡快破解開此道陣法。”

于是，在第二天的夜里。

樹林中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元夜寒從睡夢中驚醒，他猛地推開窗戶，只見山峰已經換了一個位置！

那些人，居然這麼快就闖進來了！

楚樂不知何時醒了。

披好披風，雙眸微微瞇起。

“陣法被破了，對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話音剛落，顧弦決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爺。”

楚樂和元夜寒對視一眼。

看來，事已經朝著他們預料的方向發展了。

幸福就是這樣。

來的悄無聲息。

結束的猝不及防。

顧弦決猜出他們已經坦白了，干脆推門而進，“打算怎麼辦？”

他滿臉沉重，顯然，也是不敢相信。

楚樂雖然猜到燕軍會想法子破開陣法，但還是好奇，究竟是誰辦的。

“師傅，這世界上，究竟還有誰能破解開你的陣法？”

顧弦決早就想的絞盡腦了。

“除了我師父，我想不到其他人。”

可，他師傅早就死了。

難道還是他師傅后來收的徒弟？

這很有可能。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顧弦決拋開腦海中的疑問，“你們該做接下來的打算了。”

元夜寒雙手抖。

他強忍著心底的難過，努力揚起一抹笑，“阿楚，跟著他們走吧，我沒關系，我可以等你，等到你把風凌湛養人。”

楚樂心酸無比。

不知何時，眼底已經潤了。

原來生離，比死別還要難過。

瞧見楚樂猶豫，元夜寒道：“阿楚，是走還是留，你自己選，如果你想要留在我邊，哪怕是賠上我的命，我也愿意。”

楚樂抬眸，“可那樣的話，還有什麼意義？”

獲得了自由，元夜寒卻死了。

那獲得自由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元夜寒痛苦地擰眉心，“阿楚……”

楚樂眸一，“我知道了……我們可以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