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急之下,又追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說不是林家,那麼到底是誰?”
忽然有些懷疑,這事該不會跟寧魏有什麼關系吧?
“我什麼都不知道。”寧魏冷聲道:“但是林家肯定不會用這麼傻的方式,林家勢力龐大,真的想要太子之位,定然手段更加雷霆,必然不會拖了個十幾年來害太子!”
這個其實也是寧珂所到奇怪的地方,林家不是一般的小家族,在京都可是百年老家族了,朝中眾多林家子弟就職,涵蓋各個方面,錯綜復雜,勢力滔天。如果真的想要太子之位,那麼定然不會用上十幾年的時間,隨便下個什麼毒就好了,快狠準。
但是這一次下毒之人,很明顯是特別有耐心的,而且并不想讓人知道太子是中毒才采取了如此委婉的方式。
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像是林家的作風。
寧珂抿了抿,看向寧魏,“雖然這不像是林家的作風,但是林家最有嫌疑不是麼?除掉太子,這未來的儲君之位就是楚宇軒的!”
“呵呵。”寧魏戲謔地笑了一聲,“你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太子死了,儲君之位就能夠落到楚宇軒頭上?皇帝的心思......”
他沒有往下說,但是寧珂已經明白。
對于皇帝來說,林家過于龐大,一旦江山落楚宇軒的手里,也許這天下就不姓楚,要變林家的了。
但凡考慮到這一些,皇帝就不會輕易讓楚宇軒做太子。
“可是......”寧珂覺得林家依舊有嫌疑,畢竟林家商行有和皇宮合作,最方便下毒。
寧魏哼了哼,“沒有那麼多的可是,林家自己也知道太子沒了,皇帝也不會把皇位傳給楚宇軒,所以林家是不會用這種方式的。再者,下毒之人的目的不僅僅在于太子,也許是所有皇家子嗣!下毒之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你想要揪出來,只怕還很難!”
“嗯。”寧珂也聽楚君越說過中毒之人肯定不止太子和他,也許還有別的皇家子嗣,那麼,這樣事態就嚴重多了。
“所以,你們調查的范圍就不可局限在京都。”寧魏委婉地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大想說了。
寧珂點頭,“我知道了。”停頓了一下,看住了寧魏,奇怪地問,“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他不是一直很不待見麼?為什麼還要和說那麼多?
覺,自從寧玉和寧夫人走后,寧魏對的態度就大大不同了。
“不為什麼,只是不想你拖累寧府,給寧府丟臉而已!”寧魏顯然也不肯說實話,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寧珂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慢慢地抿了抿,眼神掠過一抹深思。
也許,寧魏并非所想象的那麼壞。等查清太子之事,接下來,就要查清楚寧魏和生母的事!
“小姐,你可回來了!”寧珂剛回去,青薔就著急地從院子里迎了出來,寧珂瞅了一眼,“急什麼?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別老這麼冒冒失失的。”
青薔臉一紅,“哎呀不是,奴婢......那是因為攝政王來了,他在等你呢!”
“那你臉紅什麼?怕是元寶也來了吧?”寧珂笑著打趣了一句,青薔臉更紅了,地說不出話來了,寧珂笑得更歡,大步進了門。
元寶直地站在門口,眼觀鼻鼻觀心,看起來老實得很。
寧珂卻發現他那小眼神咕嚕嚕地轉,一個不小心又跑到青薔那小丫頭上去了。
止不住勾笑了笑,走到元寶側去,“怎麼?不舒服麼?要不要我給你治治?”
“不,不用!”元寶直,邦邦地回答,“我沒病!”
“哦這樣。”寧珂意味深長地笑,“本來我還打算讓青薔給你看看的,那丫頭學了點把脈的方法,正缺人練手,你沒病就算了吧!”
“啊?誒誒誒那個王妃,別啊!”元寶這回不淡定了,眼地盯著寧珂,“我那個,上次中毒貌似還有后癥,額咳咳,我還是找青薔看看吧!”
“這樣啊!”寧珂故意拖長了聲音,回頭看住一臉期待卻又不已的青薔,明知故問,“那青薔你愿意幫元寶看看不?”
青薔臉紅得都要了,腦袋低得不能再低,“小姐.......”
“啊那啥,王妃,主子還在里面等你,有重要事找你商量呢!”元寶眼珠子一轉,找了個話題把寧珂使喚走,自己則樂呵呵朝著青薔走了過去。
“那個青薔姑娘,聽說你會把脈,要不給我看看唄?”
.......
寧珂回到房間,楚君越老神在在地斜躺在的搖搖椅上,翹著二郎,吃著葡萄,恣意瀟灑,一派風流。
“你找我就是讓我看你睡覺吃東西?”寧珂抱著手臂站在一邊冷冷地斜睨他。
楚君越剝了個葡萄,手遞到寧珂邊,逗,“來,張。”
“你到底要做什麼?”寧珂側開臉沒張,語氣更冷。
“你怎麼那麼急躁?該不會是每個月的那幾天又到了吧?”楚君越自己吃了,目溢出一意味不明的笑意來。
寧珂:“......”
誰教他的!他咋知道人那幾天會很煩躁!
“好了,據說那幾天的人不能生氣,那我就不逗你了。”楚君越凈了手,老老實實地坐了起來,斂了笑,肅然道:“我來找你確實是有正事兒。”
寧珂認真看他,“有線索了?”
“算不上,但是也算是一個方向。”楚君越如實說道:“我覺得我們一直在查林家,方向錯了。”停頓了一下,他整理了一下措辭,又道:“我們一直認為想要除掉太子的只有林家嫌疑最大,但是我們都忘記了,下毒之人可不僅僅是針對太子,還有我,還有其他皇家子嗣!”
寧珂接著他的話繼續說,“所以,我們應該要懷疑的也許不是林家,我們調查的范圍也不應該只是京都,或者,是別國的細!”
“然也!”兩人不謀而合,令楚君越眼睛一亮,“先前我就在調查他國細之事,我和元寶也因此而過傷,此事你也知道。”
寧珂目一凜,腦中茅塞頓開,許多事瞬間就明朗了,“嗯,你們都中毒了!所以說你們所要調查的細善毒,很有可能就是毒害太子之人!這個機更加有說服力!”
“所以,我們只要繼續追查!把這個細揪出來!”楚君越鏗然道。
寧珂問他,“那麼你們之前查到了什麼沒有?是西蜀的細?”
“不。”楚君越卻搖了頭,這讓寧珂十分意外,“不是西蜀?火蠱可是西蜀特有的啊!也只有西蜀之人才善于用毒。”
楚君越笑著搖搖頭,“不。我查出來的可是南海的細,素來以子為多,上回對我和元寶出手的也是子,以至于掉以輕心。”他看向寧珂,又道:“擅毒的雖然是西蜀居多,但是也不排除其他國也有此人才。”
“也是,使用西蜀毒藥還能瞞天過海,栽贓陷害。”寧珂點破。
“嗯,此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了。”
“好,我們先想想辦法。”
兩人有了方向,當即就商量了一下對策,準備沿著楚君越之前調查的線索繼續調查,雖然不易,但方向對了,自然會看得見果。
*
然而,就在兩人熱火朝天準備大作的時候,宮里突然傳來消息,火蠱再一次出現了!而且還是在太子宮里!
寧珂被著急地傳進了宮,直奔太子東宮。
“寧小姐!寧小姐你可來了!”一進門,寧珂就被太子焦急張地拖住了,看樣子也是到了驚嚇。
寧珂不聲地出了自己的手,先給在場的皇帝皇后行了一禮,“寧珂拜見皇上,皇后娘娘。”掃了一眼,發現楚君越也在,再委福了福,“見過攝政王。”
“免了免了!”皇帝一臉著急,大喇喇揮揮手,讓寧珂過去,“你來看看這盆錦竹,是不是真的有火蠱!”
太子也著急地補充道:“寧小姐,本宮按照你教的辦法,一直在宮里放著火鷂花,沒想到這個錦竹一送過來,火鷂就開了!”
他說著,便把綻放的火鷂花遞給寧珂看。
寧珂瞥了一眼,幾乎就可以斷定這盆錦竹有問題了,等做了細致檢查后,果然發現泥土里培植了火蠱!
“這是誰送來的?”神冷了下來,語氣冷肅。
皇后眼睛紅紅地站了出來,“是本宮從宮外帶進來的,本宮先前出宮禮佛,恰好看見這錦竹長得致便買了回來,一開始是先放在本宮宮中的,只是太子那日來請安覺得好看,本宮便讓人送了過來,誰知道......誰知道.......”
說著便哽咽了,用巾掩哭了起來,“都怪本宮,本宮不該帶回來的.......要不是太子早有準備,只怕......只怕又中毒了。”
寧珂神凝重地看著皇后,問,“娘娘,請問這錦竹你放在哪里?”
“本宮看著喜歡,就一直放在寢宮.......”皇后泣著,忽然淚眼模糊地看著,“珂兒,怎麼了?”
寧珂吸了一口氣,如實道:“珂兒懷疑,皇后娘娘也中毒了。”
“啊?”皇后大驚,“不,怎麼會!”
“讓珂兒看看才知。”寧珂心里是很喜歡皇后的,也不希皇后會如此不幸地中毒,雖然可以解毒,但是也罪。
皇帝也一臉著急,讓寧珂趕給皇后把脈。寧珂點點頭,讓皇后坐下,把手搭在了皇后的脈搏上。
過了一會兒,才睜開了眼睛,皇帝和太子一臉著急地湊了過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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