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天邊放曉,一聲鳴打破寂靜。
天地恢復一片清朗。
墨北寒收手,朝著秦筱筱快步走過去,一把扶住了,“筱筱,你沒事吧?”
秦筱筱搖了搖頭,“我沒事,你、你沒事吧?”
仔細的看著墨北寒,墨北寒神異常,一張冷峻的臉,完好無傷,依舊著一世而獨立的味道。
“我沒事。”墨北寒。瓣微,清冷開口。
秦筱筱眼睫,沒事?看起來真的像是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
可是,怎麼會沒事呢?
那麼多怨煞之氣,若是被吸丹田之中,早就被撐得炸裂,而墨北寒卻毫沒有覺。
難道,他的丹田是黑麼?
秦筱筱不放心的扣著墨北寒的手腕,查看了一下。
脈搏如常,除了丹田玄氣雄厚了一些,和往常一樣。
而墨北寒先前被雷電擊中的地方,也完好如初。
眾人重新走了宴會廳所在的院落。
原本布局雅致的院落此時已經到是廢墟。
傾欒蒼白著臉,由慍百和樊沉扶著,他緩緩推開兩人,朝著秦筱筱跪了下來。
“謝謝你們再次救了華玄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的一念之差,是我對不起你們,如今,我師父已死,華玄宗也沒有資格在和無名宮合作,二位的大恩,華玄宗無以為報,愿將整個華玄宗奉上,歸無名宮門下。”
話畢,傾欒掀開擺,重重的朝著秦筱筱和墨北寒拜了下去。
慍百和樊沉也跟著跪拜下去。
溫偉等其他人華玄宗之人,跟著跪拜。
昨晚的事,他們都全部看在眼里,看見華玄宗差一點便毀于一旦,也看到秦筱筱和墨北寒兩人怎麼憑借著兩個人的力量,輕易的就解決了古鈞。
秦筱筱垂眸看著跪拜下來的人,沉思一瞬,道。
“你們不用跪拜我,昨夜古鈞想殺的人里也有我一份,我不過是自保罷了,并不是為了救你們,還有、華玄宗想要投無名宮門下,還不夠格,等到你們什麼時候恢復到從前的實力和地位,在歸于無名宮門下也不遲。”
傾欒抬眸震驚的看向秦筱筱。
秦筱筱此舉,一保留了華玄宗的基,讓華玄宗不容被無名宮吞并。二又告訴了天下人,這華玄宗是無名宮的人,你們任何人都不可欺辱,否則就別怪無名宮不客氣。
這份苦心,他們華玄宗何德何能?
傾欒頭苦干啞,許久也不知該回一句什麼。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下山吧,免得再拖延一下,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了。”
秦筱筱反手拉住墨北寒的手,頭也不回的朝著山下走。
傾欒等人轉過去,目送著秦筱筱離開。
慍百緩緩開口,問向傾欒,“師兄,不挽留一下麼?”
“怎麼挽留?還有什麼理由挽留?”傾欒聲開口,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
眼看著秦筱筱等人漸行漸遠。
一句爽朗的聲音傳來:“你們華玄宗的酒實在是太難喝了,去山下酒肆好好學學怎麼釀酒,省得我下次來的時候,沒得喝。”
這聲音穿力極強,卻又不刺耳,不傷人心肺。
說明其修為之雄厚,早已登峰造極。
傾欒欣喜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氣,站起來。
“走!重整山門,釀好酒,等卿歸!”
“好!重整山門,釀好酒,等卿歸!”
慍百、樊沉等人跟著高呼。
聲音穿山林,漾著,氣勢磅礴。
林子深,一棵巨樹壯的枝干上,一襲藍掩映其中。
“華玄宗還真是廢啊。”
藍染聲說著,細長的眼眸瞇了起來,迸發出一狠厲。
然后一揮袖,消失在原地。
-
從華玄宗下到山腳下。
秦筱筱走一步,后就浩浩的幾十個人跟著,齊刷刷清一的無名宮的宮服,還有二十幾個閑散玄師,一到人多的地方,百姓們就嚇得作鳥散。
瞧著不遠的酒肆,剛想走過去喝點酒,順便打點酒帶著,那酒家趕的將酒壇子抱到屋子里,把大門一關順便拴上。
秦筱筱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后的人。
這麼多人跟著,百姓們不瞎跑才怪!
“拾月、紀青云,這華玄宗的事已經理好了,你們就按照我之前的吩咐,繼續匿吧,還有,這次華玄宗的事,盡量不要擴散,免得讓各方忌憚我們,到時候辦起事來,就沒有這麼方便了。”
秦筱筱雙手負背道。
“可是、宮主,那藍染還不知道在何,留著我們在邊可以保護您啊!”拾月低呼。
剛剛和宮主團聚,就又要分開了,不想。
秦筱筱揚眉,“你確定是你保護我?”
拾月:“……”
紀青云掩淺笑,低咳一聲:“拾月,宮主說的對,我們還是去做其他事吧,跟在宮主的后面,只怕還得讓宮主保護。”
拾月臉頰一紅,抿了抿,然后堅定道:“宮主,我會好好練武,總有一天我會為宮主最好的刀。”
“你現在就是我最好的刀啊,你們幾個幫我把無名宮打理的這麼好,沒有你們,我辦事哪有這麼順利,比如這次的華玄宗的事,你們就做的很好,不是麼?”秦筱筱雙手按在拾月的肩膀上,輕聲說著。
拾月眼眸里閃爍著,“真的麼?”
沒有給宮主拖后,宮主也覺得是有用的。
拾月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兒,得到了最尊重的長輩的夸獎,無比開心。
“當然是真的,所以你不要跟著我了,繼續幫我把無名宮打理好,如果是藍染一個人我能輕易的對付的了,如果又涉及到權力,我一個人可對付不了。”
秦筱筱聲道。
拾月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我現在就回無名宮,去把報系統好好整理一下,把三番五國的況掌握手中,讓他們沒人敢對付我們無名宮!”
墨北寒:“……”
甄饒:“……”
兩人無語凝噎。
他們兩人,一個是大旭皇帝,一個是玉祁王爺,就眼真真看著一個巨大的民間報組織,在他們面前蹦跶,卻還無可奈何,只能慣著。
“好了,快去吧。”秦筱筱擺手。
拾月、紀青云拱手,兩人帶著人快速消失在道路兩旁的樹林之中,速度之快,匿之深,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一撥人離去。
隊伍只留下秦筱筱、墨北寒、甄饒、周培文還有大白和錦雀。
秦筱筱皺了皺眉,朝著甄饒和周培文看過去。
甄饒和周培文對視一眼。
好家伙,這是嫌棄他們了是麼?
嫌他們礙眼,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了?
周培文眼里流出一的憂傷,師父讓他們走,也是應該的,他們也不想要當拖油瓶。
但,他還是會有些難。
甄饒眼眸咕嚕一轉,還不等秦筱筱趕人的話說出口,他就趕先開口道:“師父,那什麼,我們兩個人絕對不會拖后,你不是說過我的發力很強麼?還有培文,他治療能力也是杠杠的,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呢!”
“是啊,師父,我們從玉祁追隨您而來,你要是讓我們不要跟著你,我們……也不知道應該去哪兒。”周培文聲音漸弱。
秦筱筱皺了皺眉,這趕人的話,的確說不了口。
為難的看向墨北寒。
墨北寒。瓣微,提議道:“不如,一起去大旭皇宮?”
甄饒和周培文臉巨變,他們可是玉祁的王爺和大臣,就這麼去大旭皇宮,傳出去外面人會怎麼想?
墨北寒一眼便看出了他們的心思。
“怎麼?看你們這個表,看來你們還覺得自己是玉祁皇室和玉祁朝廷的人,還沒有當自己是玄師,如此那就回玉祁便是。”
“誰說的,我、我從離開玉祁之日起,便沒有再把自己當玉祁皇室了。”甄饒連忙開口。
周培文跟著附和,“是啊~”
“那有什麼不能去大旭的呢?”墨北寒挑眉。
甄饒和周培文對視一眼,然后齊聲道:“好,只要師父不趕我們走,師父去哪里,我們便去哪里。”
“咳咳,其實,我們不急著去大旭皇宮啊。這藍染的事還沒解決。”
秦筱筱也不想甄饒和周培文為難,便找了個借口,說完還心虛的低頭,一腳踢開腳邊的小石子。
“我要重新給你下聘,重新八抬大轎、十里紅妝,迎你為妻。”
墨北寒忽而開口,一句話驚嚇了三個人。
“什麼?”秦筱筱以為自己聽錯,親便親,需要這麼高調麼?
“重新娶你。”
墨北寒再次鄭重開口。
秦筱筱眨了眨眼,“你確定?”
“嗯。”
墨北寒點頭。
這一路上,他聽了太多次‘大旭廢后’四字,這四字實在刺耳,以后他再也不想聽。
這唯一的方法便是,重新娶。
他若繼續當皇上,便是唯一的嫡皇后。
他若不當這皇上,便是他唯一的嫡妻。
“怎麼?你不愿意?”
秦筱筱心中一暖一張臉因為撲撲的,眼睫了。
人生短暫,前路不明,生死未知,任一次似乎也不錯。
秦筱筱。瓣微,呵出一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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