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暝走了。
慍百和樊沉也走了出來。
他們華玄宗修行是吃素的,所以剛才他們喝湯的時候,他們刻意避開了。
“筱筱姑娘。”
兩人朝著秦筱筱拱手。
秦筱筱回頭看向他們,“怎麼?你們也要回去了麼?”
“是的,現在找不到軻素師弟的尸首,也找不到傾欒師兄,所以我們必須回宗門向師父報告這次的事,也許師父能卜算到。”慍百聲道。
這次下山,本是要誅殺秦筱筱而來,卻沒有想到橫生這麼多枝節。
慍百和樊沉兩人神灰暗,已經沒有了剛剛下山時的意氣風發。
秦筱筱回以一禮。
想了想,忽而開口:“正好,我們也該走了,北寒,你不是說,我們回大旭麼?正好可以和他們順路。”
墨北寒看了一眼秦筱筱,便明白了的用意。
慍百和樊沉此時回宗門,如果路上被藍染給截殺,到時候再推到筱筱的頭上來,筱筱即便是有理也說不清,還不如一路同行。
“好。回大旭。”墨北寒點頭。
慍百本想開口拒絕,畢竟他們師父還在下令殺秦筱筱,他們卻和秦筱筱同行,若是讓人看見了,怕是得懷疑他們叛出師門。
樊沉卻先一步上前拱手應下:“謝謝。”
說話之間,漢子也回來了,秦筱筱等人又是和其一番告別,漢子自知他們都是干大事之人,便也沒好意思挽留,揣上許多干糧讓他們帶著,便任由他們離去。
四人一貓一鳥,買了四匹馬,騎馬而行。
不不慢的騎了三天,終于到了華玄宗所在的寶蘭山川山腳下的小鎮里。
小鎮街道窄,商販多,來去皆是人。
四人改牽馬而行。
秦筱筱隨手摘下腰間的酒壺,拔開酒塞,往里倒,卻只倒下一滴來。
貓著眼朝著酒葫蘆里面又看了看,確定一滴不剩之后,扭頭看向甄饒。
甄饒忍不住吐槽道,“哪里還有酒?我們一共帶了六壺酒,不過三天,就被你喝的干干凈凈了,而且都是兩斤的大壺,還不是小壺,等于是一天兩斤!”
甄饒朝著秦筱筱豎了兩手指,心里忍不住吐槽。
他真不明白,一個人,怎麼這麼能喝。
墨北寒皺眉從秦筱筱的手里,拿過酒壺:“喝點。”
秦筱筱嘆氣。
從前在無名宮里,天天被蟬管著。
現在好不容易出了無名宮,居然還被墨北寒管著。
人生吶,真是如此艱難。
秦筱筱耷拉著腦袋,“就算我想喝點,也沒得喝啊,都沒了。”
樊沉低聲開口:“姑娘不要難過,再到前面,便有家酒肆,里面的兒紅,在這一代都是出名的,十分甘醇,姑娘若想要喝酒,可以去嘗嘗。”
“真的??”
秦筱筱眼眸一亮,還不等墨北寒反應,丟下馬繩,形一閃,便尋著酒香而去。
等墨北寒反應過來,秦筱筱已經不見蹤影。
墨北寒臉一沉。
慍百聲勸道:“筱筱姑娘修為深厚,有玄氣護,只喝二斤酒,是不會傷的,放心好了。”
墨北寒這才點頭,默默應聲,“嗯。”
一路上,周培文都細細觀察著墨北寒對秦筱筱的態度,心生慨。
‘有時候外界的傳言,真的不能盡信。都說大旭皇帝和大旭廢后之間如何如何仇恨。這一路上,我卻只看到了,大旭皇帝對師父的細心、盡心。也許只有像大旭皇帝這樣溫斂的人,才配得上師父的瀟灑放肆。’
墨北寒若有所思的看向周培文。
周培文對視上墨北寒的眼睛,心里一虛,仿佛間心思好像都被看去了一樣,目閃躲,僵的笑了笑。
墨北寒收回了眼神。
周培文心里松了一口氣。
甄饒到了氣氛的微妙,暗暗上前一步,和周培文并排,拍了拍他的肩。
周培文淺淺一笑。
秦筱筱聞著酒香尋到了酒肆,單腳架在了板凳上斜靠著,白靈短刃往桌上一擱,高束的馬尾飄,豪爽的大喊一聲。
“來人,上酒!”
“好嘞,姑娘想要什麼酒?”小二將布條往肩膀上一甩,彎腰到秦筱筱跟前。
“好酒,最好的酒!”秦筱筱紅勾勒,笑的明艷似火。
小二抬頭看了一眼,便險些丟了三魂七魄。
“愣著干什麼,快去啊!”
秦筱筱嗤了一聲。
小二連連點頭,“誒,好,姑娘要多?”
“把這個酒壺裝滿。”秦筱筱從腰間摘下酒壺,扔給小二。
小二接了過來,連忙去打酒。
酒壺瞧著是二斤的,他便搬了一個二斤的酒壇子出來,往酒壺里倒著。
一壇子酒倒了個干干凈凈,酒壺卻像是沒滿。
小二奇怪的撓了撓后腦勺,又搬出來一壇二斤的酒,繼續往酒壺里倒著。
一壇子酒又沒了,而酒壺看上去像是只滿了一半。
小二瞧著這酒壺眨了眨眼。
見鬼了?
“喂,我的酒裝滿沒?”秦筱筱朝著那邊喊了一聲。
小二弓著腰朝著秦筱筱走過去,恭敬道:“姑娘,你這酒壺,好像有些奧妙啊,看起來像是兩斤的樣子,但是我四斤酒裝進去了,也沒滿。這……我若是再裝……”
他怕秦筱筱不認賬。
秦筱筱瞧著小二為難卻依舊禮貌的樣子,比從前那些酒家罵罵咧咧的樣子,讓人舒服多了,便干脆的從懷里取了一錠銀子扔了出去。
“先拿著,不夠再給。”
“夠,夠,夠了!”
這麼多銀子,把他所有的酒都買下來都夠了。
小二開心的抱著酒壺繼續去灌。
秦筱筱聲道,“你那邊灌著,我這邊你先給我上一壺酒過來。”
“誒!好嘞。”
小二抱了一壺酒放在了秦筱筱的面前。
秦筱筱拔開塞子,給自己倒了一碗,頓時一酒香飄了出來。
抱著碗喝了一口,口香醇,回味甘甜,微辣,果真是上品。
眼睛一亮,繼續抱著碗喝。
小二那邊灌酒,一壇子接著一壇子,足足十壇子才把酒壺給灌滿。
小二哭無淚的,還好剛才提前說了,不然得虧到子都沒了。
不過他也看出來,這秦筱筱絕非尋常人。
他雙手托著酒壺,畢恭畢敬的朝著秦筱筱走過去。
“姑娘,您的酒好了。”
秦筱筱接過來,“謝了。”隨手掛在了腰上。
小二沒走。
秦筱筱側過頭,挑眉,“怎麼?錢不夠?還差多?”
“不、不、不,夠了。瞧著姑娘的架勢,您是玄師吧?”小二彎腰朝著秦筱筱問道。
秦筱筱瞬間警惕起來,側眸看向小二,手不自覺的按在了一旁的白靈短刃上。
小二連忙擺手:“姑娘別誤會,我就是瞧著您這酒壺別有乾坤,而我們酒肆又在這華玄宗的山腳下,所以才想到,您是玄師的。”
秦筱筱瞇眸,笑了笑,“不錯,有眼。”
小二剛想繼續說話,遠遠的,墨北寒等人走了過來。
秦筱筱低聲音,連忙朝著小二道,“等會兒我朋友他們過來,你千萬別提這酒壺的事了,知道麼?”
“明白。”
小二應聲。
能在這華玄宗山腳下開酒肆,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墨北寒走了過來。
四匹馬被周培文牽到一邊系起來。
“在說什麼?”墨北寒低聲問。
秦筱筱僵的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店小二瞧著我帶著一把短刃在跟前,是不是玄師。”
“對了,小二,你剛才還有什麼話要說的?”秦筱筱朝著小二挑眉。
小二連接著話道,“哦~對了,我想問姑娘是不是要上華玄宗?若是要去的話,還是暫時別去了,這華玄宗最近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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