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黑。
秦筱筱等人找了一個破廟歇下。
再渡過一條河,就到天啟了。
秦筱筱的目朝著玉祁的方向看了一眼,拎起酒壺,拔掉塞子,灌了一口。
墨北寒忽然能夠吸收怨煞之氣,雖然在他的后背上寫下了一道符咒,能暫且克制這種質,但不是長久之計。
想到這里,又灌了一口酒。
一連兩口,面不改。
甄饒眼的看著秦筱筱喝酒。
如果他沒有跟著追過來,那他現在也應該在他的府邸吃著大、喝著小酒,看著跳舞。
這跟過來一天半,他馬不停蹄的奔波了近百里,還被打的差點殘了。
著實有點慘。
秦筱筱到這灼灼的目,朝著他看了過去。
甄饒連忙笑了笑:“師父的酒量真好。”
“好麼?”秦筱筱若有所思的看向手里的酒。
甄饒朝著豎了一個大拇指,“當然好,是我見過的子中,酒量最好的。”
秦筱筱淺淺一笑。
誰會知道,從前沾酒必醉呢。
忽而,外面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秦筱筱眼眸一斂,朝著外面看去。
甄饒也聽到了這聲音,“肯定又是刺客!這刺客,不用說一定是藍染派來的。”
“師父,我去看看。”周培文站起。
“不必,不是刺客,來的就只有一個人,武功不高。”秦筱筱低聲道。
果然,就看見一個著淺裳的子跑了進來,護著腦袋,臉上沾染著灰塵,顯然也是因為天黑,過來臨時宿的。
子一抬頭,秦筱筱等人立即認出了來人。
“昭?”甄饒低呼出聲。
“甄饒?秦筱筱!還有周培文!居然是你們!”
秦筱筱挑了挑眉。
按道理,昭還得再昏睡上幾天,看來是殷煬想辦法提前解了的制。
昭左手拿著劍,右手提著包,一看就是跑出來的。
“想要去天啟找藍染?”秦筱筱語氣一揚問。
昭臉一變,“關你什麼事!你這個妖,之前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你!”
將包袱丟在地上,快速拔劍朝著秦筱筱指過去。
秦筱筱皺眉,這個傻白的人,真夠蠢的,明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還挑釁?
不過正好。
送上門的試煉機會,不要白不要。
秦筱筱看向甄饒,朝著他挑了挑眉。
甄饒立即會意,拔劍將秦筱筱護在后。
“甄饒,你這是干什麼?”
“你要傷害我師父,你說我要干什麼?”甄饒把手里的劍晃了晃。
昭眼眸一紅,不敢置信。
“什麼?你居然認當你的師父?”
簡直是瘋了!
居然要認一個妖當師父。
“你可是我們玉祁的王爺,你居然認這個妖當師父,你真是丟盡我們玉祁的臉!”
“我丟玉祁的臉?丟臉的是你吧!我師父可是救了我們玉祁上下的人,你師父呢?可是害了我們玉祁上下的人,而且……”甄饒上下打量了一下昭,“你這打扮,是想要去天啟找藍染吧。你為玉祁郡主,卻去找一個細作,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
甄饒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滿是嘲諷。
他可不像其他的皇兄們,喜歡慣著昭。
昭的臉一陣青一陣紅。
“你、你胡說!胡說!我師父是被這個妖給陷害的!我這次就是要去天啟找到師父問個清楚。”
“問個清楚?我看你怕不是腦子有殼殼,還問個清楚,你進了天啟就得被天啟的人抓了,然后給你關起來,威脅玉祁!”
“我說你怎麼這麼蠢,我們玉祁怎麼會有你這麼蠢得郡主!?”
“簡直離譜!”
甄饒搖了搖頭,一副沒救了的表。
秦筱筱意外的看了一眼甄饒,嚯,沒想到這便宜徒弟,脾倒是和很合。
昭被甄饒說的惱怒。
“你胡說!胡說!我殺了你!”
師父就是心底的神。
師父不是壞人,師父絕對不是壞人。
絕不讓任何人說師父一個‘不’字。
昭赤紅著眼,失去了理智,舉著劍便朝著甄饒刺過去。
甄饒子一側躲開昭的攻擊。
昭眼眸赤紅,周包裹著怒氣,氣息一提,丹田里的玄氣凝聚在劍,朝著甄饒再次揮去。
甄饒看見了!
昭劍上的亦是紅的。
不過,看起來比他玄氣淡了許多,這說明的修為沒有他高。
甄饒嗤笑一聲,不躲不讓,手掌一抬,一強大的火系玄氣朝著昭的劍擊打過去。
兩道火系玄氣包裹在一起。
昭不敵,被擊打的倒退數步,倒在地上。
定定的看著手里的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甄饒。
“你、你怎麼會玄的?而且,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到了這種程度?”
“怎麼?你這種資質都能修煉玄,我就不能麼?”甄饒下微挑,“我勸你還是趕回玉祁吧,否則就以你這點能力,到時候天啟不需要廢力就能把你給抓了!”
“不,不可能!就算師父是天啟的人,他也有他的苦衷,他不是壞人,他絕對不是!他看見是我去找他,他一定會保護我的,我是他的三弟子,他怎麼可能舍得我被天啟的人抓走呢?”
昭抿著,眼淚從的眼眶里一點一滴的滴落下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近十年了。
從八歲初見師父,便一眼萬年。
師父那麼溫,臉上永遠帶著和藹的笑,平時走路,連一直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這麼溫的人,卻有著那麼強大的力量,卻從不用這種強大的力量欺人。
這麼好這麼好的師父,怎麼可能會是壞人呢。
昭的腦海里,全是藍染的一顰一笑,一幕幕的反反復復的出現著,就像是噬心的毒藥,讓難的心都快停止了跳。
痛的息。
秦筱筱擰眉,和藍染是個壞人相比,難過的是藍染直接丟下,連一字一句都沒有留給吧。
甄饒見昭哭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心煩意。
“你別哭啊,我這就打了你這麼一下,還沒下重手,你哭什麼啊,要是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人。”
“行了,行了,我不為難你,我師父也不會為難你,你趕走吧,好好回玉祁去做你的郡主,別到跑了。”
甄饒手要扶昭起來。
昭抿了抿。
現在連甄饒都打不過,就憑這種能力,怎麼去天啟找師父?
既然見不到師父了,那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昭垂眸定定的看著地上的劍。
周培文擰眉,他看見昭整個上都籠罩著濃郁的怨煞之氣,而生命力也越來越弱,死亡之氣越來越重。
這是想……
周培文眼眸一亮。
昭猛然握住劍柄抬手就要朝著自己的脖頸上抹去,周培文快速手,用力的住劍。
“別沖!”
從周培文的掌心滴落下來。
昭怔愣,癡癡的看著周培文,“你、”
“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著,不要因為一時想不開,就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許你還會遇到更好的人。”
周培文抿著低聲說著,掌心的仍舊在一點點的滴落。
甄饒低呼:“周培文,你瘋了!你傷了!快撒手!”
周培文沒有松手,而是抬起左手來,反手為掌緩緩朝著昭的眉心去,一縷縷綠的玄氣,從他的掌心輸出,慢慢的注昭的。
昭上的怨煞之氣,漸漸變,恢復了澄澈。
秦筱筱滿意的看著周培文。
“這便是治愈之力,除了眼可見的傷口,還有不可見的傷口,都可以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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