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互相推著。

秦筱筱打斷了們的話，“你們兩人都有功勞。別推了，是吧，皇上。”

側過頭看，看向墨北寒。

拾月和淑妃顧著互相恭維，這才看見墨北寒。

淑妃連忙跪在了地上：“皇上！”

拾月本能的也想要跪，但是瞧著自家宮主在，便只是拱了拱手。

宮主立的規矩，無名宮的人‘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他人不跪。

那群文臣們瞧見拾月如此，心中十分不滿。

尤其是禮部尚書班耀，班耀是個頭發花白，年約六十的老頭子，因為執掌禮部，所以對禮十分看重，迂腐的很。

“大膽民，見到皇上居然不跪！”

班耀吹胡子瞪眼的喊了一句，完全忘了剛才自己差點被殺的時候，是誰救了他。

拾月斜眼看了看他，毫不怕。

“我們無名宮，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他人不跪。”

“哼！你們無名宮的規矩就在你們無名宮用，現在皇上在這里，皇上就是我們大旭的天。”班耀說著還側著對墨北寒拱了拱手。

墨北寒擰眉，眸里出森寒。

“班大人，若是沒事的話，可以先去幫著清點人數。”

班耀一愣，這話里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拾月悄悄看了一眼墨北寒，沒想到這個新皇還不錯，居然幫們說話。

班耀的氣焰瞬間消了一些朝著墨北寒拱了拱手，“是。”

‘皇上現在真是越來越不顧及禮儀了，天天把這個侍衛帶在跟前，惹人非議不說，這侍衛居然還是江湖中人，要知道這無名宮打家劫舍的，可搶了不有錢人家。包庇這種人，皇上的威信何在？’

‘看來回去之后，得聯合皇族里的老人，好好彈劾一下。’

墨北寒將班耀的心里話，全部聽在了耳里。

他瓣微，喊了一聲：“班大人。”

班耀背脊一僵，以為皇上回心轉意了，滿面欣喜的轉過來，朝著墨北寒躬：“皇上，臣在。”

“你是否心中不服？”墨北寒挑眉問。

“臣、臣……”班耀眼眸左右撇了撇，話凝在邊沒有開口。

“有話直說。”墨北寒道。

班耀這才繼續開口：“臣的確不服，我們大旭是禮儀大國，皇上最近所做之事，的確是很不合乎禮節，如此下去勢必禮崩樂壞，朝堂之上和皇上有樣學樣，民間和朝堂之上有樣學樣，長此以往，怕是天下大。”

“好，那朕告訴你為什麼？”

墨北寒挑眉，聲音抖揚：“朕曾創建收難所和婦齋，用來收容活不下去的老弱婦孺，可是這些收難所和婦齋，里面有幾個真真正正活不下去的老弱婦孺？”

班耀一愣：“這……”

他天忙著禮部的事，哪里知道這些事？

他答不上話來。

墨北寒便繼續開口，“朕讓各地地方員去做的事沒有做到，但是卻被無名宮做到的，朕曾親自去查探過無名宮，們靠織錦、繡花、制藥、司農，不但養活了自己，還養活了許多走投無路的婦人。”

“除此，還有一個青云會，也靠著走鏢、押運、護院養活了許多乞兒。”

“這樣利國利民的組織，他們的幫主，朕帶在邊，有何不妥？”

“還有他們所言，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他者不貴，他們的宮主對待他們猶如再生父母，他們尚且不跪，朕于他們沒有毫貢獻，他們為何要跪？”

“這些事，朕在反思，你可曾反思過？還有你們可曾反思過？”

墨北寒聲音抖揚，目如炬的看著班耀，又轉而掃過其他的大臣們。

他們紛紛心中巨愕。

什麼？

他們沒聽錯吧，這個長得瘦瘦小小的小侍衛，除了是無名宮的宮主，還是青云會的會主？

要知道，大旭十三府，已經有這兩個組織了，甚至他們還開始往周邊緩慢蔓延，勢不可擋。

若，這樣的人和大旭是友，大旭如虎添翼。

若這樣的人和大旭是敵，和玉祁、天啟來個里應外合。

大旭，危。

他們又悄悄看了看秦筱筱和墨北寒親的樣子。

還好，還好。

看來是友非敵。

班耀的額上已經滿是冷汗。

他原以為只有無名宮，沒想到還涉及到了青云會。

他對無名宮是輕視的覺得一個上下都是人的組織有什麼可怕的，但青云會就不一樣了，這青云會現在可是第一大幫會。

“班大人，你還有什麼異議？”墨北寒聲音微揚，著威。

班耀連忙跪在地上，朝著墨北寒扣頭：“皇上所言極是，皇上格局之大猶如青天之廣，是臣所不及，臣汗，請皇上恕罪。”

其他大臣們也紛紛跟著跪下來，附和道。

“皇上所言極是，皇上格局之大猶如青天之廣，是臣所不及，臣汗，請皇上恕罪。”

墨北寒輕輕抬手。

“若你們做事，也如同無名宮和青云會這般，為百姓分憂，你們不跪朕，又如何？”

“都起來，去做自己的事去。”

“是。”大臣們起。

墨北寒揮袖。

他們紛紛退下。

武將們收整隊伍，文們收編記錄。

現場就剩下他們幾人。

拾月因為紀青云的事，對這個墨北寒很是排斥，但剛才他說出的這些事，又讓改觀許多。

這個皇上同宮主一樣，是個有大是大非大局觀的人。

墨北寒忽而又開口問道：“淑妃，這次突襲的人，你可知是什麼人？”

淑妃上手抱拳，鏗鏘回道：“回皇上，是以陳家為首，還聯合了一些墨塵楠的舊部，當年這些舊部都假裝投降，編在城外火頭軍，實際上只是假降，暗中還跟著墨塵楠聯系。”

“那可有看見墨塵楠？”墨北寒又問。

淑妃繼續道：“沒有。”

墨北寒又道：“墨塵楠會易容，此前甄玉鑠邊的護衛便是他，沒有見到麼？”

“這個拾月方才也說給臣妾聽過，但方才誅殺的將領之中，臣妾讓人關起耳后，并未發現有易容之人，逃走的在無名宮的協助下抓捕回來，一一檢查過，也并沒有什麼發現。”

淑妃條理清晰的回答著。

秦筱筱心中慨，‘淑妃做事，沉著冷靜，是個難得的將才，屈居后宮，真是可惜了。’

墨北寒看了一眼秦筱筱。

爾后轉而對淑妃繼續道：“淑妃，你此次有功。”

“皇上，妾不敢鞠躬，實乃妾應該做的。”淑妃回道。

墨北寒輕輕搖頭，“朕想賞你。”

淑妃慨，心中苦笑。

賞賜什麼？

不過還是些金銀珠寶，從不缺這些。

哪知墨北寒道：“朕想賞你，守一方疆土，為大旭第一將，你可愿意。”

“什麼？”淑妃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不敢置信的看著墨北寒。

“楊家時代忠良，子孫皆是將才，你有這個能力，我只問，你可愿意？”墨北寒又問了一遍。

淑妃眼睫。

愿意，怎麼會不愿意呢！

只是子為將，于理不合，怕到時候朝堂之上，又是一番雨腥風。

“甄玉鑠和甄修逃了，玉祁和大旭的界，怕是要了，一旦玉祁和大旭發生沖突，天啟必然蠢蠢，倒時便是將才缺的時候，縱貫朝堂上下，堪當將才者，除了你父兄，所剩無幾。”

“所以，說是賞你，其實不過是想你替朕分憂罷了。”

墨北寒又緩緩開口。

說道，這里，淑妃如何還能推辭？

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臣妾愿意。”

“你想清楚，為將才，便不能再做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