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福子一懵,“哪去了?”
冬青指指墻頭:“就剛剛,從那跳出去的。”
楚斐然跳出墻,換上簡便裝,左手提藥鋤,后背藥簍,悠哉悠哉地往城外去。
裝病博同?不是不可以,但王府那群人,還不值得費這麼大心力。
“哎,什麼人?”守城兵將攔住。
楚斐然一怔,竟忘了,北境紀律嚴明,進出城必要出示路引。
路引乃是證明份的重要之,楚斐然上并未攜帶,有些犯難。
士兵們見神有異,目懷疑:“速速將路引取來,否則,一律按間諜置!”
“不長眼的東西,怎麼跟王妃說話呢?”城墻上走下一位材健碩的兵,正是王副將。
他訓斥完守城士兵后,便沖著楚斐然出些笑意:“不知王妃出城,所為何事。”
楚斐然見自己份被認出,心頭一,擔心自己被抓回王府。
轉念卻想到,此時被足的消息應該尚未傳出,趁機出城還來得及。
等到了山中,杜孤庭想再把找出來,可就難了。
“原來是王副將,”微微一笑,亮出采藥令,“我乃軍醫所托,出城采藥。”
王副將打量令牌,揮手放行,善意囑咐道:“外頭危險,王妃注意安全。”
楚斐然笑地走了。
著遠去的背影,士兵面帶疑慮:“王副將,王妃雖然如今寵,但畢竟是朝廷派過來的人,如今我們對這麼信任,會不會養出禍患?”
迎著熾烈日,王副將瞇了瞇眼:“派一小隊人跟上,要最擅跟蹤的。”
他也想看看,此出城究竟為何。
山腳下,楚斐然給守山士兵出示采藥令之后,士兵便善意提醒道:“上回剿匪后,劉刀疤率領一小支惡匪逃亡,至今不知道盤踞在何,王妃要小心些。”
“好,我會注意的。”楚斐然沖他激地笑笑,惹得士兵微微紅臉。
外頭都傳言王妃彪悍不講理,卻不曾想,竟是這樣麗出塵,又平易近人。
楚斐然上山后,便甩追兵,徑自往目的地行去。
黑風寨能盤踞在山中這麼久,那是因為這里北連蠻地,東起雪山,逃亡的空間極大。
山巒層疊,翠林中蚊蟲已生,山林一無際,
“呼……呼……”急促的息聲響在林間,滿泥濘的年力奔跑。
啪嗒,腰間金帶上的寶石落,他卻無暇顧及,只盼后追趕的人,能因為貪圖錢財而起訌。
不久,十余名著裝各異的江湖人士來到此,拾起寶石。
“這小兔崽子真能跑!”滿臉絡腮胡的漢子罵道,隨即拾起寶石,遞給畔艷郎。
郎秀發微卷,泛著淺金澤,見狀笑道:“再跑,又能跑到哪去?”
一群極矮的侏儒在二人后,癡癡著郎的笑。
樹梢傳來嘶啞人聲:“前方,是似乎是傳說中的黑風寨,我們小心為上。”
黑風寨中,如今已空無一人,里頭的劫匪珍藏也都被北境軍收繳。
破碎的桌椅、刀劈劍砍的痕跡,以及地上的漬,無不彰示著曾經發生的戰斗有多麼激烈。
想當初,楚斐然好不容易帶著士兵們逃離大山,杜孤庭卻直接重新帶兵,殺了個回馬槍。
“有難本姑娘帶著他們當,奪取功勛的時候,卻半點也不讓我。”楚斐然頭上汗水,有些可惜地嘀咕道。
若當日跟著杜孤庭殺回去,不但能收攏人心,還可以趁機拿點土匪珍藏。
至于生長著迷魂花的溫泉山,也無需蘇不言告知線索,自己便可取得所需藥材。
山位于黑風寨后方,亦有兩名士兵看守。
楚斐然再次出示采藥令,才得以進。
才進,便聽見門口士兵不客氣地道:“迷魂花藥強,越往里便危險王妃快去快回。”
另一名士兵也警告道:“你只能在外圍采藥,若是進到山深,連我們也無法救你!”
他們久聞楚斐然跋扈之名,心中早有見,生怕此人會給自己添。
畢竟,若楚斐然真來,便需要他們去舍命相救。
初山,是極狹的小道,空氣中蔓延著,淡淡硫磺氣溢。
轉彎之后,眼前便豁然開朗,只見整個山呈圓盤形,其間栽滿噬魂花,花的盡頭是一方霧氣升騰的小溫泉。
因空間封,此溫度偏高,大部分噬魂花都已凋零,濃綠花桿上結著褐魂果,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
噬魂果不但能治特殊風寒,還是制作強力麻沸散的主藥,鎮痛一流,堪稱武林人士必備良藥。
深花瓣鋪滿地面,厚逾半寸。
楚斐然索了鞋,赤足踩在花瓣上,穿行于花叢之間,愜意地嘆口氣:“想不到,窮兇極惡的匪徒山寨中,竟有如此景。”
尋常人嗅見如此濃郁的香氣,怕是早已昏厥倒地,縱然醒來,也會吸花癮,最終瘋癲而亡。
這便是噬魂花名的來源。
而是百毒不侵之,與世間毒皆能為友作伴。
若非外頭有士兵守著,都想在這溫泉中一番。
“下回得想個法子,讓杜孤庭把這地方給我。”暗忖,“反正他拿著也沒用。”
此噬魂花也不知生長了多年,毒極濃,靈犀兔之雖然能夠解毒,但功效有限。
就算把那兩只兔子吃了,這北境中恐怕也無人能有福溫泉。
采摘魂果之時,明小蟲自花中飛舞,這便是魂果的伴生蟲,蟄伏半生,只為在魂果季節破土,繁衍生息。
世間萬相生相克,蟲吞噬魂果維生,可解迷藥、解魂果癮,更是醒神丹主要藥材之一。
楚斐然手腳極快,不一會兒便摘了半簍,忽聽得外頭響起銳利哨聲。
察覺有異,匆匆出,卻見兩名士兵躺倒在地,脖頸被折詭異弧度,顯然是被一擊斃命,斷而亡!
來不及震驚,便見天空一朵煙花綻放,這是北境軍特有信號彈。
與此同時,破空聲響起,反應極快,腰后折,一柄彎刀險之又險地從鼻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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