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是和離契約。”楚斐然糾正他的說法。
快速瀏覽那篇契約后,杜孤庭眉心皺得更:“兩年后自解除夫妻關系,男婚嫁,各不相干?”
石桌旁,楚斐然翹起二郎,姿態閑適:“到時孩子歸我,反正我也只是你與側妃之間的擋箭牌,你應該不希有人阻擋的王妃之路吧?”
原本,準備利用自己的王妃份,與北境軍隊進行綁定。
如今,卻有了更好的主意。
若能挾杜孤庭上毒素,順便收服軍民之心,不比待在這王府之中氣強?
就讓狗男綁定在一起自生自滅吧!
“擋箭牌?”杜孤庭心中微驚,“你知道了什麼?”
楚斐然開誠布公地說道:“側妃乃丞相府嫡,亦是你多年心之人,此事蘇軍醫已經同我說過了。”
“不言絕不是這樣的人。”杜孤庭斷然否認,“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此事?”
楚斐然含笑飲茶:“他當然沒有主告知,是我套話套出來的。”
杜孤庭語噎,雖然很信任好友,可他深知眼前子詐如狐。
見他氣得說不出話,楚斐然笑得燦爛,誰知男人驀然傾:“得知這麼多,你還妄想離開王府?”
脆弱白皙的脖頸,似乎還帶著幾分水汽,此刻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擰斷。
而子眼眸微微睜大,清絕容貌如未晞朝,卻帶著冬雪一般的冷冽之意。
目對視,皆是試探與警惕。
偏偏由于對方有利用價值,而克制著沒有手。
楚斐然心頭一跳,僅這一個作就可以辨別出,杜孤庭的武功遠遠比之前表現出來的,還要高深!
這麼想來,剛才真該多打幾拳,否則下回也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心中雖如此想,雙手卻攥,忍耐著沒手,面上更揚起笑容:“我可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談生意,和離并不代表要離開王府,不是嗎?”
杜孤庭手勁微松,周氣勢如沉淵:“噢?”
利益綁定如此之深,又知道了王府的這麼多,楚斐然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
目之中陡然出凌厲:“我只是不想掛著王妃這個王妃這個名頭罷了,這讓我到惡心。”
杜孤庭放開手,眸如寒星:“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人口中吐出的話語,雖然令人心,可卻讓他莫名有些不適。
覺得,自己像要被坑。
楚斐然眸微轉,眼前的男人生多疑,若是直接以好,恐怕他反而不會答應。
因此,悶悶撐頭,掀起眼,做出怒氣未消的模樣:“你自己也不瞧瞧,老娘在府中是個什麼地位?如今雖然表面風,可說到底,還不是你與側妃之間的絆腳石?”
此言一出,連東六都不由得贊同的點頭,腹誹道:“原來您也知道自己是絆腳石啊?”
老太太如今并不滿意側妃,常常出言勸告杜孤庭去靈犀亭看看。
又因為答應了要給楚斐然維持面,所以在外人眼里看來,王爺甚至更加寵王妃。
先前大家都疑心,楚斐然是要仗著自己的肚子爭寵,和離書一出,這份懷疑不打自消。大風小說
杜孤庭亦目沉,蓋因楚斐然所言,實在有理。
楚斐然見話語有了效果,便裝出些煩躁神態:“若換作是你居于我的后院之中,明明不喜歡,還要被所有人誤會,沐浴時還被輕薄,你會高興嗎?”
此言一針見,杜孤庭立刻黑臉:“絕無此種可能。”
東六卻撓撓頭:“你們人能嫁給王爺這樣的男子,乃是天大的福分,怎麼你卻不識好歹?”
他們這群暗衛,都是王爺的鐵桿,可聽不得別人說王爺的一點壞話。
楚斐然聞言冷笑:“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怎麼不要?如果是我在后院……”東六說到一半,有些僵地轉過頭。
杜孤庭似笑非笑,冷氣嗖嗖往外冒。
他立刻從善如流的改口:“還是算了,要變人終日守候在后院之中爭寵,那還不如殺了我!”
楚斐然假裝溫溫地笑,實則笑中滿是不懷好意:“其實也不用變人,你怎麼知道王爺不愿納你呢?”
竹亭之中,雀無聲。
杜孤庭忍無可忍:“楚!斐!然!”
楚斐然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回懟,卻見男人深吸一口氣,著怒火提起筆,龍飛舞地修改了幾條件后,開始簽字。
兩人沉浸在和離之事中,都沒有發現,小徑轉角出現了人影。
山奈興致地道:“主子,您就放心吧,王爺最喝您做的湯了,這書房也是除了您以外,誰也不能進,今兒這事必然能!”
花以禪垂眸微笑,卻忽然頓住腳步。
竹葉瀟瀟,翠竹與白石亭相襯趣,正是月夜乘涼好去。
亭中男子目朱,郎艷獨絕,落筆姿態瀟灑。
子未施黛,清絕如蓮,微微挑眉的模樣專注認真。
黑袍白間雖然涇渭分明,卻極為合襯,如天生璧人。
若非主角是楚斐然與杜孤庭,連都要稱一聲般配!
面白了白,心中慌一瞬,當初若不是下錯了藥,又怎麼會淪落到這王府之中?雙重屈辱?
“天底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賤骨頭!”抖著出聲,話語幾乎隨著晚風一同飄逝。
山奈心疼地看著:“主子別急,我瞧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王爺和陛下不一樣,他必然是護著您的!”
“還能有什麼誤會?”花以禪想起往事,心痛得幾乎要滴,哪有心思再提其他?
恨聲道:“走,我們回去,這湯下回再送。”
今日的屈辱,來日,必將十倍百倍奉還。
也包括,京城里的那些人……
涼亭中,東六在書房中取來印泥,兩人共同按下手印,看著和離書心滿意足。
“合作愉快。”楚斐然笑眼彎彎,看起來人畜無害,“從今日開始,我們就是合作伙伴了。”
只是,律法可沒有規定,不能把自己的合作對象往死里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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