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強夫妻倆頭靠頭的湊在一起數票子,數完之后,兩人著對方,好半天才緩過來:“你做地里一個月也沒得十塊,這才幾天,超子就給了你八塊!”
方強驚的手腳冰涼:“八塊!超子居然給了我這麼多!我真沒有想到……他給我時我也沒數。”
茶花慌忙的把錢塞到他手里,催促著他:“莫不是超子拿錯了錢給你?你還是去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萬萬不能讓他自己錢給咱們,他們小夫妻可沒咱們倆日子好過。”
方強也同意這個說法,畢竟自己結婚三四年了,怎麼也得有幾個錢。
可是超子才結婚一個月,手上什麼都沒有,還被分了家,現在又拿出這個錢來……這怕是超子兩人全部的家當了吧?
不然,能為一點瓶子,就去做行騙之事,那可是要坐班房的。
想到此,方強把錢重新包好,塞到角里,回了茅草屋,一邊努力做辣椒醬,一邊等著張超回來,把錢還給他。
張超來到鎮上菜市場,這里還有人在賣菜,零星著幾個,菜也是家中常見的,并沒有太多種類。
鹵倒也有,只是此時已收攤了。
張超來到旁邊菜攤,遞上一大前門:“大爺,我問一下,這攤什麼時候開?”
大爺接過大前門,放到鼻下聞了聞,笑容滿面:“明早開。這啊也沒敢弄太多,他賣完就回去了。”
張超眉開眼笑:“也是,能吃得上的也就那麼多,那我想問問,大爺,他這里都有什麼?”
“豬,,牛也有。”大爺舍不得,把大前門拿在手里顯擺著。
張超自是明白,卻也沒有再遞上煙去:“大爺,那我再問句,咱們這鎮上,哪家宰牛?”
大爺怔了一下:“小伙子啊,想買牛?那些牛都是定制的,你若是想買可不定買得到,還得是在這里買。”
“我也想定制。”張超笑著又送上一大前門。
大爺推了幾下,還是收下了:“那行,你順著這里一直往前走,然后……”
張超來到大爺說的地方,這里是一個養牛場,味道重,所以離的村莊很遠,其實就是在地里搭建牛棚養牛。
牛大概有三四十頭,在這個年代可是多的。
“有人嗎?”張超來到牛棚前朝里。
一個穿著連雨,正在清理牛糞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磨子事?”
張超沒有嫌棄臟,上前遞上一大前門:“叔,我張超,有些關于牛的事想問問?”
中年大叔打量著張超,接過大前門:“牛?你想問磨子?買牛還是養牛?你這麼年輕,能吃苦能不嫌臭能耐是住寂寞?”
張超被這話問的了鼻子:“叔,我想問下關于買牛的事?若是我買牛,你這牛可以多長時間供應,或者是你這牛一頭多錢?”
中年大叔聽到此,這才放下鐵鍬,走出牛棚,和張超來到涼,點上大前門:“你做磨子生意?飯店還是鋪?要天天買牛?我這牛都不敢天天殺,你還敢天天買?”
張超無奈笑笑:“所以我來問清楚,你這牛怎麼賣,我才好決定要怎麼買。”
中年大叔皺眉頭:“牛每逢初一五十殺,但都有人定制,你若是想買,你得去他們鋪子,我不能壞了規距。”
“你若是想要買牛,還得等三天,現在不賣。”中年大叔不客氣的催著張超,“三天后去集市買。”
張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好再糾纏,往家走時,聽到咯咯的著,皺的眉頭松開。
牛不行,那就換個味。
張超走到一半路時,聽到二八大杠的鈴聲,往旁邊走去讓出位置。
不料,二八大杠的主人卻停在他面前:“喲,超子啊,不是像個娘們一樣賣辣椒醬嗎?怎麼又不賣了?”
“紅兵!”張超沒有想到,居然遇到了張紅兵,“沒上班,該不會是被趕出來了吧?”
此話讓張紅兵想到了自己輸給張超的事,讓他在月紅面前抬不起頭來,怒斥:“胡說什麼,超子,我看在同村的份上,對你忍讓,你可千萬別不知好歹!”
張超笑容淡淡:“難道不應該是看在我是你爺爺份上?”
“你!”張紅兵把車停在一旁,手扯住張超領,磨牙,“這可不是廠子門口,這是張家村,我爹是村長,我若是想弄你,輕而易舉的事,你信不信?”
張超淡笑道:“信!那你信不信,你能用這事把你爹扯下臺來?”
張紅兵瞪大眼著張超:“你想干什麼?”
“那就要看你想要干什麼?”張超掃向他扯著自己領的手,“你能進燈泡廠還是你爹這個村長的臉面求來的吧,若是他因為你沒了村長的位置,也算是一報還一報,畢竟我腳的不怕穿鞋的。”
張紅兵看著張超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嚇的松開了手:“張超你一輩子也就是那個只會刨土的廢,一輩子只能在村里,一輩子都是廢!”
罵完之后,張紅兵騎上二八大杠飛快回到家,拍門大喊:“爹,娘,我回來了。”
村長媳婦聽著這聲音,歡喜的開門:“哎喲,我的崽回來了,我的崽喲,你可回來了,想死娘了,想吃什麼和娘說,娘給你弄去。”
“不吃。”張紅兵再生氣,二八大杠也是小心翼翼放的,“我很生氣。”
“崽啊,怎麼了?”村長媳婦小心翼翼問道,“可是廠里干的不舒服?若是廠里的事,你爹可做不得主。”
“不是廠里的是村里的。”張紅兵怒道,“就是那個張……”
正要說出張超的名字,可想著他那雙淡然無畏的眼神,張紅兵就再也說不下去:“沒事,我了,我要吃餃子。”
“好好好,我這就給你餃子去。”村長媳婦歡喜的忙活去了,“我崽回來了,我包餃子去嘍!”
張紅兵猶豫再三后,還是沒有說出和張超的恩怨,實在是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