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賀年點了點頭說道:“我承認一個商人并不需要太過仁慈,但卻不能沒有良心,這個地方給了我很多東西,所以現在我不能放棄。”
其實聽到這句話之后我們也明白了對方需要他做什麼了。
趙銘下意識無奈一笑,本想直接拒絕的,不是不能救,只是跟他想的有出。
郭賀年卻沒給趙銘拒絕的機會,直接說道:“我想求你救市。”
說的如此輕描淡寫,趙銘突然一愣,面苦笑說道:“郭老,我終究是個商人,你應該明白,這種時候救市對于我來說不是最好的辦法。”
“您應該清楚,市場如果了,對我來說是最好的賺錢機會。”
趙銘毫不猶豫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當得知經濟危機他跟夏中說的也就是這件事,畢竟對于東南亞趙銘可沒有郭賀年那樣的。
而郭夢葭聽到這句話之后,臉瞬間就變了。
本來這樣的場合覺得自己不應該說話,全然給自己的爺爺就可以了。
郭夢葭哪怕再不愿承認,也明白自己現在的思維視野以及能力,跟趙銘都不可同日而語。
而自己的爺爺選擇相信趙銘,選擇跟對方為朋友,正是因為看中了趙銘未來的就會遠遠超過自己。
甚至說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跡象。
可這個時候郭夢葭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咬牙切齒的說道:“原來你是這麼一個小人,看來我以前看錯你了,錢對你來說比一切都重要!”
無論郭夢葭在能力方面原來有怎樣的不服氣,但是在人品方面是完全認可趙銘的。
覺得趙銘是一個有良知的商人,并不是那些一遇到危機就抱頭鼠竄,然后斷臂求生只知道保全自己的惡劣之人。
趙銘這個時候就沒有反駁,只是輕輕的了自己的鼻子,角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
商人可以有良知,但是絕對不能太稚,哪怕他們用良知在辦事,在用良知做生意也絕對不能忽略人丑惡的一面。
這一點趙銘心里比誰都清楚,所以有些事不需要反駁。
既然這種概念沒有在郭夢葭的腦海中形,那就是郭賀年的事了,怎麼教育郭夢葭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眼看著趙銘沉默,郭夢葭更加的憤怒,哪怕這個時候趙銘出言反駁一句,可能都不會抱有這樣的印象,都會給對方機會。
可就是這種沉默在郭夢葭看來是一種變相的默認,是一種拙劣的無恥。
郭夢葭本還想繼續說什麼,可只見這個時候他的爺爺郭賀年直接抬起手。
郭賀年阻止了自己孫兒接下來可能會說出的更加強烈的斥責言語。
深深看了一眼趙銘,反問道:“趙銘你在東南亞布局這麼久,不就是在等今天嗎?”
趙銘笑了,笑得很釋然,他也沒有否認,心說郭賀年就是郭賀年,他總能通過一切的現象看到最終的本質。
而這一點趙銘相信自己在進東南亞市場的第一天,郭賀年就已經看出來了,所以他并不意外。
見趙銘直接默認,郭賀年更是沒有意外,點了點頭說道:“但你趙銘絕對不會是那種飲鴆止,殺取卵之人,我說的不對嗎?”
趙銘聞言佯裝一愣,隨即問道:“郭老,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像沒聽明白。”
郭賀年擺了擺手,笑道:“你小子不用跟我裝糊涂,一個混崩盤的市場的確可以讓你獲得巨大的利益,但你也應該比我更清楚極必反的道理吧。”
聽到這里郭夢葭愣住了,不明白自己的爺爺要講什麼,但是總覺很有道理的樣子。
郭賀年的語氣只是頓了頓就就繼續說道:
“市場徹底崩盤,你從中獲利而后這個市場誰也救不回來,但是這一筆錢你賺完之后,以后可就再也沒得撈了。”
“同時,你之前所有的布局都會泡湯,與其這樣,不如讓市場維持到一定的狀態。
比如說一直于這種半死不活的萎靡狀態,這樣其他人死不掉,而對于你來說更加會是一個財源滾滾的聚寶盆。”
郭夢葭聽到這句話思索了很久,而后瞳孔滿是震驚之,這個時候下意識看向趙銘,卻沒有見他出任何驚訝的表。
又看向自己的爺爺,兩人似乎又有了那種惺惺相惜的狀態。
這一刻郭夢葭才明白,原來他們雙方早就看了彼此。
這前后的談話只是在做最后的試探而已,其實有些事早就已經定下來了。
想到此,郭夢葭也不覺得自慚形穢,想著自己平時那點小伎倆和本事。
還不自覺的拿自己跟趙銘相比,但是眼下在自己的爺爺郭賀年和趙銘這兩個人面前,他本什麼都不是。
本以為自己的眼多麼獨到,自己對于市的變化有多麼敏銳。
但這一刻郭夢葭覺得自己敗得很徹底,完全是一種鎩羽而歸的狀態。
郭夢葭只看到了眼前市的變化,但這兩位卻從整個東南亞的市場宏觀做出了最好的考量。
能忍這樣的失敗,卻不能忍自己能力如此之差,目如此之短淺。
當然這對于郭夢葭來說也是一種很好的激勵方式,不過也明白自己似乎窮極一生也追趕不上趙銘了。
自己的爺爺玩弄市,玩弄經濟,玩弄資本一輩子的時間,才有了這樣的會,這樣的經驗,這樣獨到的眼。
但趙銘才多大,如今就已經達到了這樣的程度。
郭賀年之前說的沒錯,他的未來太恐怖了,甚至都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趙銘這個時候開始拍手了,但面卻如常,說道:“不愧是郭老啊,我同意您的說法。”
郭賀年搖搖頭說道:“并不是你同意,還是那句話,這些事之前你肯定看到了,我們之間別再說其他了。”
而趙銘直接做出了個請的手勢,既然到了如此狀況,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了,就不如坦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