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沉被關在了昏暗的房間里。
房間雖然不大,但該有的一樣也不,時沉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直到外面敲來了梆子聲,這才睜開眼睛,翻起來。
已經被困在這裏整整了四個時辰了。
被時沉姌帶回了睿王府,關在了這間房裏,除了有人來給送水送吃屎,剩下的一概無人問尋。
王府沒有傳出來任何風聲。
奇怪的是,時沉姌分明已經知道了贏灝對並非真心,而傷害的人又很有可能是蕭雪意。
想幹什麼呢?
難道是想偽裝嗎?
門突然起了開鎖的聲音,時沉警惕的回頭看去,只見門被拉開,綾羅站在了門前,邊還跟著兩個壯實的男人。
眉心鎖,綾羅足進來:
「怎麼樣?待的可還舒坦?」
「姑娘應該不是來跟我嘮家常的,有話就請直說吧。」
時沉面無表的回道。
綾羅挑起眉梢:「王爺傳你過去。」
王爺?
時沉疑的皺了皺眉,綾羅先走上前,俯下來靠近的耳邊:
「雖然我認為沒有必要,不過王菲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你一句,今日發生的事是你與王妃之間的事,如果你不小心走了風聲,到時候惹怒了王爺,可就不好辦了。」
時沉明白了。
原來時沉姌並沒有,自己已經知道這些事時,瞞這些應該是在給時沉姌自己準備後路。
兩個壯男已經走到面前:「是讓我們幫你過去,還是你自己跟著我們走。」
時沉痛快的穿上了鞋。
廂房:
蕭雪意羸弱的靠在椅子上,一手撐著下顎,虛弱的著氣。
時沉姌斜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妹妹看起來子好像沒有好轉。」
蕭雪意抬眸,輕笑了一聲:「承蒙姐姐關懷,我已經好多了,只是要好起來也有些慢罷了。」
時沉姌恍悟的點了點頭:
「這樣啊,妹妹可要好好保重,別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又要怪在姐姐頭上。」
蕭雪意的臉瞬間變得很難看,無辜的看向贏灝,贏灝劍眉鎖:
「你對說話也要客氣些,本來子就不好,不得刺激。」
「我對說話客氣,那誰又來對我客氣?」
時沉姌語氣涼薄:
「王爺要知道,就算偏袒也得有理有據,我從來就沒有刺激過妹妹,別一咳嗽,王爺就張了。瓷兒也要有度的。」
蕭雪意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趕說道:
「姐姐千萬不要因為我跟王爺志氣,妹妹沒有那個意思,都是妹妹不好。」
「哼。」時沉姌悠悠的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對著門外喊:
「怎麼還不把人帶過來?慢到這種程度了嗎?」
「來了王妃!」
綾羅站在門前:「人已經帶過來。」
時沉被帶到了主廳,著跪在了地上。
目輕輕掠過在場某一個人,當視線對上時沉姌的那一瞬間,時沉姌給了一個古怪的眼神。
那種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目。
這是什麼意思?
時沉瞇了瞇眼睛。
「聽說今天姐姐跟人出去的時候遭遇了劫匪,就是這個人惹來的?」
蕭雪意虛弱的聲音在旁響起,時沉這才抬眸正視著一眼。
分明臉正好,可偏生要擺出一副弱的樣子,注意到的視線,還嫌棄的皺皺眉頭,撇開眼睛索不看。
「是啊,就是,賊心不死,還想要貪本王妃的錢財,說是本王妃的一條命,能值六百六十六兩黃金。」
時沉姌笑著朝著蕭雪意看去:
「妹妹你說說看,本王妃這下錢是值錢還是不值錢?」
這個數字讓蕭雪意臉微變。
時沉沒有錯過那一瞬間的心虛。
而後又像是掩飾自己的心虛一樣,蕭雪意掏出帕子輕掩了掩角:
「姐姐的價是不可估算的,竟然還有人明碼標價,真是過分,此人應當千刀萬剮才是。」
時沉姌慵懶一笑:
「妹妹給想了個好主意,本王妃會的。」
蕭雪意心虛的垂眸。
贏灝雖然也想置時沉,但是眼下不是一個置的好機會,畢竟還有用。
而且這件事還有一些疑點。
「不過王妃今日出去做什麼了?竟然還要帶著?」
時沉朝著時沉姌看了過去。
時沉姌在臉上劃過一抹鬱,聽到贏灝這麼問,故而說道:
「我不過是跟出去聊聊天散散心,沒想到這麼對我,但是今日也不僅僅只有這一件不好的事。還有一件好事,王爺要不要聽一聽?」
贏灝皺眉:「什麼好事?」
時沉姌溫一笑,出手來,輕輕的按著自己的肚子:
「我懷孕了,王爺。」
「……」
房間瞬間陷死寂。
時沉姌就像是沒有看到贏灝在這一瞬間鐵青的臉一樣:
「怎麼了王爺?你不高興嗎。」
贏灝沉默半晌,才開口:「……什麼時候的事?」
時沉姌笑呵呵的著自己的肚子:
「今兒去找大夫,大夫說我有一個月的孕了,不如妹妹時間長,不過也終歸是有了。」
看向了蕭雪意:
「妹妹,之前姐姐莽撞,不懂得懷孕人的心,如今姐姐知道了,這肚子裏有了孩子啊,到底是當了娘的人,多都會對自己的孩子有些擔心的,我能理解你了。」
蕭雪意難掩詫異,愣了愣笑著說:
「這是好事兒啊,可是姐姐,你確定你找的那個大夫沒有問題嗎?」
「你這是什麼話?」時沉姌嘲弄的勾起角:
「難道你以為我會撒謊嗎?」
蕭雪意連連擺手:「妹妹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說,太醫確認過說不定會更好。」
「兩個大夫都是大夫,沒有什麼不好的。」
時沉姌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王爺我懷了孕,這丫頭我就不能帶著了,今日的事兒我也不願意過多追究,到時候有什麼問題,等王爺的事解決之後一起理就是。」
時沉心中震驚。
時沉姌這是想要把自己推給贏灝?為什麼呢?難道想讓自己給當個眼線?
是不信任自己的。
但是又當著的面說了自己懷孕了,而且剛才投來的那個眼神,像是在暗示著自己什麼。
不管怎樣,隨機應變即可,時沉姌也好,贏灝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要加以防範。
贏灝的臉從剛才知道了,石冉懷孕之後就變得很難看,這回時沉姌將時沉推給自己,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去顧及:
「知道了。」
時沉姌明知故問:「為什麼我覺得王爺好像不高興啊?」
「你想多了。」贏灝果斷回答:「我很高興。」
時沉姌撅起了紅:「才沒有呢,王爺高興與否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您是不是不喜歡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呀?」
素來用假面維護自己的贏灝這會子倒沒有什麼心,很不真誠的否認:
「沒有。既然你將這丫頭給我,我就要好好審問一番,你們先下去吧。」
時沉姌挑起眉梢,意味深長的看了時沉一眼,起離開了。
時沉還跪在地上,都麻了。
贏灝默默注視良久:「你今天白天跟著王妃去幹嘛了?」
時沉姌說自己懷孕,第一是刺激到了贏灝,第二是刺激到了蕭雪意。
應該是想要對這兩人下手,當著自己的面說,是要替圓謊。
「王妃今兒想去逛逛街,喝茶,聽書,但是突然有些子不適,事況急就請了大夫來看,結果懷孕了。」
「確定是懷孕了?」贏灝不信的追問了一句。
時沉點了點頭:
「當然,王妃嫁給您五年整,懷孕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這句話堵到了贏灝,他抿了抿,眼中閃著幽:
「你今日派人去追殺王妃?」
「沒有,我說不是我,可是王妃不信。」
「為什麼?」
時沉聳了聳肩很是誠實的說:
「那個黑人說王妃的一條命值六百兩黃金,我拿不出來。」
贏灝聞言陷了沉思。
時沉偏頭瞧了一會,也覺得古怪。
按理來說,贏灝不是應該很是生氣的,質問,然後直接給敲定罪名?
可是看起來他好像沒有什麼心,管這些檔子事兒,反而對自己王妃懷孕的事很興趣。
「王妃今日看的是哪個大夫?」
「是城東的蘇大夫,醫還是很高明的。」
如實回答,贏灝也沒有太給難堪:
「今日之事本王會酌調查,如果不是你本王也不會冤枉你,但是王妃懷孕這件事,我希你沒有欺騙本王。」
「王爺這話說的有意思,您的王妃懷孕了,跟草民有什麼關係,他們只是聽到了大夫說有喜,王妃也不會騙你的呀。」
「……難道是葯出了問題?」
贏灝眉心鎖,喃喃出聲。
「什麼?」時沉疑。
贏灝沒有再回答了。
「給帶下去,從哪兒來關哪兒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出來。」
這下可好了。
時沉樂得輕鬆。
王府裏面也算是攪了一灘渾水,只要靜待,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剛準備睡的時候,突然窗戶又出了一點靜。
立刻警惕的從床上坐起,往窗戶邊看去,順手了自己房間的瓷瓶,只見窗戶被輕輕撬開一條,修長如玉的手了出來,接著是一張再悉不過的臉。
「贏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