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下一片片的碎瓷片都尚未撿乾淨，綻一片一片，愈發顯得帝王盛怒在頭。

曲長笙輕手輕腳的走到香爐旁邊，將焚著的香爐撲滅，「皇上，您怎麼又點了這麼多，就不怕熏到自己嗎？」

帝王指尖微，緩緩轉過來，隔著一層層緯紗，凝著曲長笙。

曲長笙的瞧了他一眼，吞咽了一口口水：「皇上……我……」

紗簾飛揚，眼前的人驟然站到自己的面前，曲長笙還未等反應過來，自己就被人騰空抱起，一把丟在了床上。

子都因為慣力騰起來幾厘米，曲長笙傻了眼，影驟然籠罩在上頭，朝襲過來。

「您別衝！」

雙手擋在他的膛，花容失的看著他：「您這又是怎麼了？」

「在朕沒有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對你做了什麼？」

他的聲音沉沉的，灼熱的呼吸噴灑上來，「說。」

曲長笙倒吸一口涼氣：「什麼也沒做。」

「不說是吧？」帝王獰笑一聲，鬆了領，出實的膛：「朕今日就將你變朕的人，看誰敢覬覦。」

「不不不不、我說、我說！」曲長笙驚呼，推膛的手轉為護著自己：「你讓我想想。」

「朕耐心有限。」

他衫鬆散，約出的點，曲長笙一張老臉臊得通紅，一雙眼睛都無安放：「我不過是，看見了他殺人，當時全部都是，我就有點慌了，就讓林朔走，他就忽然衝上來——」

「然後？」帝王眸愈發幽深。

「掐了我的脖子。」

曲長笙斟酌片刻，覺得還是用「掐脖子」這個詞來形容一下更為減危機分：

「然後他什麼也沒說，就是，端詳了我一陣子，問我什麼名字，說我要是不說，就殺了林朔，我就如實說了名字之後，喬爾煙就來了。」

「你說，他不過是端詳了你一陣子？」贏塵勾起，笑得愈發讓曲長笙心頭髮寒：「像這樣？」

他眼中猝然亮起兩簇芒，閃爍不定，縷縷出的佔有慾幾乎與顧長玨如出一轍。

這倆人是兄弟吧？眼神都是一模一樣的。

曲長笙張著震驚到無法說話。

「是嗎？」贏塵挑起眉梢，邪笑著挑起長笙的下顎，語調極是慵懶：

「讓朕想想你當時的眼神，也一定十分可口？」

可口？

眼神還能可口？

曲長笙晃了晃腦袋，信誓旦旦的舉起了手：「奴婢發誓自己不可口。」

「嘖。」贏塵瞇起眼，不大相信：「朕太了解你了。」

了解的哪一瞬間最能吸引他們這樣的人。

顧長玨，他見到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他們兩個人是同一類型的人。

一樣的為了達到目的會不折手段。

可忍可縱，只為引心之人上鈎再好好疼。

顧長玨，看上了曲長笙，就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休息。

果不其然，門外傳來崇凜的通報聲：「皇上，顧太子求見。」

曲長笙現在一聽見太子這倆字膽都突突。

而帝王在這一瞬亦是變得可怖：「你說，他是來看朕的，還是，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