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郡主有喜,風光再嫁 第58章 一場鴻門宴

《郡主有喜,風光再嫁》第58章 一場鴻門宴

蕭玉琢正要應景喝上一碗的時候,雅間的門卻被人猛的推開了。

扇門撞在一旁。

“咣”的一聲。

韋父大驚,還以為景延年客氣只是作假,還藏了刀斧手在外頭,酒碗都手砸在了地上。

卻見進來的并不是什麼刀斧手。

“越王殿下?”韋父詫異。

景延年也從食案后頭站起來,如墨寶石般的眼睛微微瞇起,斂。

“越王怎麼在這兒?”景延年拱手作禮。

進來的男子年紀輕輕,似乎還不及弱冠之年,臉面含笑,步履之間頗有醉態,“我在這里吃酒,就要離開,瞧見景將軍的車架在外頭,所以上來看看,果真是你呀!”

越王是當今圣上的四子,名李泰,生母份不高,生下他之后才封了昭儀。

但他生母長相極為漂亮,他臉型和眼睛肖似其母,男生相,相當妖艷。皇子大多自習武,他上并無氣,剛毅英朗之氣,加之如今才不過十七八的年紀,配上這樣的相貌,越王可謂長安城眾多貴的夢中人。

“越王醉了,還不送王爺回去?”景延年問王爺邊隨從。

李泰卻是擺擺手,“這里熱鬧,我不走,就在這兒喝酒。”

人加了張食案,在景延年左手邊坐了下來。

景延年無奈,只好退居次位,請他上座。畢竟人家是王爺嘛!

李泰往上座挪的時候,踉踉蹌蹌,撞了蕭玉琢一下。

蕭玉琢皺眉。

他卻像是剛看見,“喲,這不是壽昌郡主麼?你怎麼也在這兒?”

景延年抬手握住的手,“我帶夫人出來坐坐。”

“哦——”李泰猛的一拍腦門兒,“景將軍還沒休了壽昌郡主啊?”

蕭玉琢瞪眼,這越王會說人話嗎?是的罪過他還是怎麼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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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盼著和離,但這話能說,旁人絕不能說!

“越王真是醉了!”景延年臉沉了下來,不悅之氣煞是駭人。

李泰嘿嘿笑著醉跌倒主位之上,“這舞不好看,我要看霓裳羽!”

越王一來,滿屋子都是靡靡酒氣。且韋七郎已經賠禮認錯,蕭玉琢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坐下去。

應酬嘛,本來就是男人的事兒。

側過臉對景延年說道:“我出去口氣。”

許是音樂太吵,聲音太小。景延年沒聽清般向邊靠了靠。

蕭玉琢怕他再聽不到,也湊上前去,不經意的,過他的耳郭,“我出去走走。”

越王恰好看了過來,眼眸微瞇,不知是醉態還是瞧見了什麼,揶揄的沖他們笑了笑。

景延年的耳朵可疑的紅了起來,他僵的點了點頭,“酒肆后頭有園子,莫走太遠。”

蕭玉琢悄悄起,帶著竹香和梅香兩個丫鬟下樓向后頭園子走去。

第一樓占地不小,除二樓布置巧如空中樓閣般,后院還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溪水環繞,穿過假山竹林。翠竹掩映下,泉水叮咚流淌。

廊下有畫眉鸚哥,瞧見燈火人影,鳥語聲聲。

廊腰環繞,有亭臺和復古的茅舍,別致有趣。

這會兒后院兒除了幾個遠的茅舍垂著紗幔,亮著燈,似有青年郎君在喝酒作樂外,倒是分外的僻靜。

“越王還真不會說話。”蕭玉琢輕哼一聲,“好好的飯菜,真是可惜了。”

原想著嘗嘗第一樓的招牌菜,回去家里的廚子也學著做呢。

“郡主原本就與越王不睦,沒曾想這麼久不見面,一見面還是這樣?”梅香嘆道。

蕭玉琢聞言皺眉,難怪覺得氣場不合呢?原來兩人有矛盾是由來已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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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眸回憶著,郡主的記憶里頭,關于旁人的東西還真不多。唯有關于景延年的點點滴滴都歷歷在目。

“打從郡主淹死了他的貓以后,他就記恨上了郡主。”梅香提醒道,“一個郎君,養什麼貓嘛?貓有九條命,誰知道他的貓竟然不會游泳?”

蕭玉琢抬眼看著梅香,“這話好生耳。”

一旁站著的竹香也好奇看著梅香,不若梅香跟著蕭玉琢的時間長,有些事并不知道。

“因為這話是郡主當年親口說的啊!”梅香嘻嘻一笑。

蕭玉琢眉頭皺起,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呀?在郡主的記憶里模糊得很,似乎是因為一只貓抓壞了郡主新作的子,本想穿到景延年面前吸引他注意,誰知河邊柳樹上竟躥下一只貓來,抓壞了裾。

郡主惱怒之下,人抓住了那只貓扔進了河里。

當時郡主是不是想要淹死那貓,現在已經難以知道了,只約記得那貓一開始還撲騰著往岸邊游了一段兒,后來就沉下去,尋不見了。

越王李泰從遠跑過來的時候,連都找不到了。

沉沉的眼眸,郡主的印象倒是至今還有。

蕭玉琢不打了個寒,“貓會記仇的,別說了!”

梅香四下看了一眼,園子里雖掛了燈籠,但這黑漆漆的夜,假山老樹投下的影隨風搖晃,燈籠的影子也搖擺不定,不知又從哪里傳來喵嗚一聲,還真是人瘆的慌。

“咱們回去吧,他們說不定已經喝完酒了。”蕭玉琢想到自己就是個孤魂野鬼,竟有些怕了。

從亭子里起往回走。

剛到廊下,卻迎面撞見一個人來。

那人腳步飛快。

瞧見卻來不及躲閃,“砰”的和那人撞了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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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耳朵似乎撞在那人肩頭或是臉上,猛疼了一下。口中“哎呦”一聲。

竹香連忙上前,將扶開。

“越王殿下跑這麼快做什麼?沒瞧見人嗎?”梅香真是膽子大,瞧見家郡主被撞,竟朝著撞人的越王就吼了起來。

越王卻是扶著墨廊柱,彎腰嘔了起來。

“算了,跟個醉鬼有什麼好計較的?”蕭玉琢擺手喚梅香。

扶著廊柱的越王卻抬起頭來,“說誰醉鬼呢?誰喝醉了?爺乃是千杯不倒!”

蕭玉琢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提步走。

不曾想他倒還得寸進尺了,竟然手擋在前頭,“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壽昌郡主啊?郡主嫁了如意郎君,如今過的可好啊?”

蕭玉琢皺眉,“越王醉了!”

“嗯?沒有沒有。”李泰搖頭,“我沒喝醉,我還能給你耍一套大洪拳呢!”

說著,他真扎了馬步,兩手握拳,收在側。

里吆喝一聲,“喝!”出拳向蕭玉琢而來。

竹香手相攔,卻被他一把揮開。

他往前一撲——將蕭玉琢抱在懷中!

蕭玉琢渾的汗都立了起來。

他卻將抱得的,還呵氣在耳畔。

一旁的竹香,梅香更是嚇傻了眼。

蕭玉琢猛的提膝撞向他間,李泰手一擋,從他懷中出來。反手“啪——”的一耳,扇在李泰的臉上。

“越王該醒醒酒了!”蕭玉琢咬牙切齒。

李泰捂著臉,妖冶的眉眼,廊下燈籠搖晃,在他臉上投下晦暗不清的

這尷尬僵持的瞬間,李泰的隨從不知從哪里追來,“王爺,王爺……您別跑那麼快……”

李泰嘿嘿一笑,腳步踉蹌,又是一副醉態。

隨從上前朝蕭玉琢行禮,他就勢歪倒在隨從上,“走,回府!”

“走錯方向了,是這邊兒!”隨從連忙拉他離開。

蕭玉琢登時氣的七竅生煙,這李泰!竟然占便宜!還就這麼走了!

“郡主……”梅香和竹香都又驚又惱又怕。

似乎是怕真的不肯善罷甘休。

這種事一旦鬧起來,越王推說自己喝醉了,并無他意。莫說懲罰了,說不能還能混個風流多的名聲。

可蕭玉琢的名聲就……

兩個丫鬟忐忑的扶著蕭玉琢的手。

攥著拳頭,眼睜睜的看著越王踉踉蹌蹌的走遠,長長吐出一口氣來,“走。”

行走了沒幾步,便瞧見景延年已經從二樓下來。

韋家父子兩人跟在他后,恭恭敬敬的不知說些什麼。

他似乎在聽,又似乎并沒有在意,他的目遠遠向蕭玉琢投來。

“咦?”梅香腳步一頓,語氣微微有些張,“郡主的耳墜兒呢?”

蕭玉琢心頭咯噔一下,頓住腳步。

竹香那邊,那只耳朵上的緋紅的翡翠墜子還在,梅香那邊卻是空的。

蕭玉琢低眉一想,忽而記起和越王相撞的時候,耳朵上猛的一疼。

是不是就在那個時候把耳墜兒弄丟了?那耳墜兒是丟在廊下了,還是落在越王手中?

蕭玉琢的心微微往下沉。

只掛著一只耳墜兒太顯眼,可現在景延年已經迎面走來,想去掉另一只已經來不及。

“郡主別擔心,”竹香低聲說道,“待會兒趁郎君不注意,婢子將它拿下來。”

蕭玉琢輕輕嗯了一聲,又向前迎了幾步。

景延年停在面前,抬手握住的手,毫沒有顧及韋家的父子、韋夫人還在場。

“手怎麼這麼涼?外頭很冷麼?”

暑熱剛退去,冷還不至于。

蕭玉琢搖了搖頭,臉面含笑,心頭卻張不已,“沒有。”

景延年黑沉的眼眸,掃過的臉。銳利的目人不安。

他不會已經發現了吧?

蕭玉琢已經在心里準備著,耳墜兒若是丟了,倒還好說,萬一真落在越王手里,越王會不會拿著那只耳墜來坑要怎麼應對?

反復思量之時,景延年卻已經握著的手,向外走去。更是要親自扶上馬車。

竹香連忙上前一步,“婢子來吧。”

景延年本不理會,恰韋家父子上前告辭恭送。

他回還禮之時,竹香的手迅速劃過蕭玉琢的耳朵。

蕭玉琢甚是只覺有風劃過耳畔,什麼都沒察覺,耳墜兒便已經消失不見。

心下平靜多了,抬腳登上馬車。

景延年也跟著上來。

馬車里安靜,他喝了酒,閉目靠在的枕囊上。

蕭玉琢平靜下來以后,才發覺,自己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不就是弄丟了耳墜,又被越王抱了一下麼?有什麼好張的?

越王抱那一下,旁人又未看見,兩個丫鬟都是的心腹。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越王拿出耳墜兒,反誣賴投懷送抱……不承認不就是了?

看著長,闔目小息也能讓偌大的車廂里都是他凜冽氣勢的景延年,蕭玉琢忍不住打了個寒

算了,多一事不如一事。

景延年心高氣傲,若是傳出這種污言穢語來,他還不得掐死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蕭玉琢更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

一直到馬車快到府上的時候,他才倏爾睜開眼睛,黑亮眼眸之中,似乎有暗流涌

“夫人在想什麼?”

他聲音好聽,開口又有微微酒香,似乎要將人都染醉了。

“沒想什麼。”蕭玉琢連忙搖頭。

景延年角輕揚,“以前,你可沒有這般安靜呀?如今倒是越發不聒噪了。”

蕭玉琢微微皺眉,為什麼景延年看的眼神,覺得這麼不安呢?

“因為郎君不喜歡聒噪。”這麼回答,不會出錯吧?

“我喜歡什麼樣子,你便是什麼樣子麼?”景延年目沉沉。

嗯?蕭玉琢心下一頓,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話里有話?

“將軍。”馬車在側門猛然停下。

門房上前稟報,“紀王派了人來代明日啟程的時辰。”

他轉開視線,“告訴管家準備好。”

蕭玉琢松了口氣,腦子里卻猛然間像是有一道,一閃而過。

“門房說什麼?”

景延年抬眼看,“明日啟程的時辰。”

“不是,他說……紀王?”蕭玉琢問道。

景延年笑了笑,“怎麼,夫人又對紀王有興趣?”

蕭玉琢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心中卻豁然明白!

竹香在手心里寫的紀字,不是紀姓!是紀王的紀!

為主的以為,十五娘不肯說出那人是誰來,必然是那人份太低,配不上蕭家,所以瞞。

哪里知道不肯說,是因為那人的份對如今的蕭家來講——高不可攀。

蕭玉琢皺著眉頭,一直在思索十五娘與紀王的可能

連景延年屈尊降貴,親自扶下的馬車都沒在意,更沒發覺景延年竟是拖著的手,兩人并肩一路從垂花門走回了主院。

發覺之時,他已經坐在了正房的人榻上,悠然的吃著提前讓人備下的蒸酪。

“郎君和紀王很?”蕭玉琢試探的問道。

景延年眼睛都沒抬,“唔,還行。”

“那紀王他……”蕭玉琢遲疑,不知該如何相問。

“紀王有一妃,一側妃,一良娣,通房就不清楚了,尚有一側妃的空缺。”景延年像是一眼就看穿了的心思,角含笑的說道,“紀王常被圣上褒贊,說他品俱佳。”

蕭玉琢連忙點頭,滿懷騏驥的看著他,指他能說的更多。

景延年卻停下話音,專注的品嘗緋玉盤中的蒸酪。

“沒了?”蕭玉琢皺眉。

“王府里有多通房姬,這我可不知道。”景延年輕笑搖頭。

“誰問你那些了?”蕭玉琢撇了撇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問什麼。

景延年卻放下空了的緋玉盤,坐直了子,“明日我要隨紀王去城外明覺寺,紀王會在寺里住一段時日。再如何打聽,都不如親眼相看。”

蕭玉琢一聽,心頭一熱,那是當然了!

景延年笑容頗有深意的看著,“夫人是不是想隨行,以便好生伺候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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