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在場所有人都臉一變,張昌宗兄弟二人忙不迭喊道:“他好生大膽!宋太醫可是陛下十分倚重的神醫,他若是將人給打出個好歹來,那陛下可怎麼辦?陛下,此人在宮里都如此囂張,可想而知他們在外頭是如何欺負高郡王、新安郡王的,您一定要好好懲戒這個人,給高郡王他們做主啊!”
皇瞬息冷下臉。
“來人,宣長寧侯和宋神醫覲見。”
“是!”太監趕出去宣告。
其實,杜雋清和宋桓并沒有怎麼把事鬧得太大。好歹他們人在宮門口,宮闈門森嚴,所以杜雋清才剛將宋桓踹倒在地,那些侍衛們就已經反應過來了。再等杜雋清騎在宋桓上開始手,他也不過才打了四五下,就已經被趕過來的侍衛們給拖到一邊。
宋桓自然也被人給拉了起來。
但兩個人都還滿心的不服氣。
宋桓被打得雙臉紅腫,他死死瞪著杜雋清:“姓杜的,你卑鄙下流!虧得我還以為你是名相杜如晦之后,為人必定明磊落呢!結果沒想到,你竟然使出這麼下作的招數!”
“對付你這種下作的人,那就該用下作的招數。”杜雋清冷聲說道。
“我呸!”
宋桓氣得直跳腳:“有本事你和我真刀真槍的來啊!咱們看看最終誰能勝了誰!”
“好啊,有機會我是要真正試試宋神醫你的本事。”杜雋清冷冷點頭。
“還用找什麼機會?現在就來好了!”宋桓卻說道,旋即開始捋袖子,打算手。
杜雋清也嚴陣以待,時刻準備反擊。
不過,還沒等他們倆真正手,皇的口諭就來了。
原本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這才稍稍平息了點怒氣。
“你給我等著!等見完皇陛下,我要你好看!”宋桓立馬又怒氣沖沖的放狠話。
杜雋清輕哼。“拭目以待。”
宋桓長袖一甩,即刻轉就走。杜雋清也大步跟上。
兩個人到了殿,就見顧采芹正在地上蜷一團,還在小聲的泣著。這小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憐得很。
聽到杜雋清的聲音,連忙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眸子凝視著他,紅微張輕了聲:“侯爺……”
杜雋清頓時沉下臉。
宋桓則是眉梢一挑。“喲,這就變回來了?”
杜雋清立馬又看向他。“是你干的!”
“是啊!”宋桓含笑點頭,他信步上前對皇行個禮,“皇陛下,您看我說得沒錯吧?這個小娘子里果然存著兩個人的魂。如此說來,借尸還魂是完全可行的。”
皇頷首。“話是這麼說,可這樣……”
皇看看顧采芹,眉宇間凝著一抹不悅。
宋桓趕說道:“當然,這樣只是慌之下沒有將一應工都準備好的結果。但如果提前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再安安穩穩的找個地方做法,那麼這個里的元魂肯定就能被驅逐開去,只剩下需要進駐進去的魂魄。這個在下可以保證。”
顧采芹聽到這話,嚇得臉一變,趕扯著嗓子喊:“你是誰?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想對我干什麼?”
宋桓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相反,你能回到自己的里作為主導,這件事還多虧了我呢!現在你應該謝謝我才對!”
顧采芹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杜雋清此時眉頭皺得更了。
“長寧侯!”這個時候,忽聽上位的皇一聲低喝。
杜雋清連忙回神:“陛下請吩咐!”
“這個還用朕吩咐你麼?你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麼,還不速速向朕招來!”皇冷喝。
張昌宗又幸災樂禍的說道:“陛下,您還好聲好氣的和他說些什麼呀!他們仗著您的偏寵,連武家的郎君們都不放在眼里,去永興縣的路上就對高郡王他們下藥,害得他們丟盡面、了旁人的笑柄。甚至他們就因為和高郡王和魏王世子不合,就生生將他們給瘋了!這些就已經夠可怕了,結果他在將高郡王趕出永興縣后,就開始私鑄兵、訓練隊伍,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陛下,您什麼都不用和他們說了,直接將人抓了死就行了!”
杜雋清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他只管頷首道:“啟稟陛下,微臣的確有一件事要向您稟報。”
皇沉沉點頭。“你且說來。”
“微臣懇請皇陛下宣微臣的侍從杜仁覲見。還有他手里的東西,也一并帶進來。”杜雋清說道。
皇眉梢一挑,張義之又忙道:“陛下請小心!他們必定又存了什麼不良心思!”
“他只是帶了幾個箭頭罷了,連箭竿都沒有,我們拿著它又能做什麼壞事?”杜雋清立馬輕嗤。
張義之輕哼。“防人之心不可無!”
“好了,六郎,阿義,你們別說話了。”皇此時終于緩緩開口,張昌宗張義之才一改面對杜雋清時乖戾的模樣,他們一臉順從的點頭,就仿佛兩只收了爪子的小貓一般。
而后,皇又頷首。“來人,將長寧侯的侍從帶進來。”
太監連忙又出去傳話。再過上一會,杜仁就大步走進來了。
見禮過后,杜雋清就對他吩咐:“你把東西拿出來,呈現給陛下。”
“是!”杜仁連忙點頭,就將手里一直拖著的一直小包袱放在托盤里,杜雋清才說道:“這是微臣用微臣封地里的鐵礦打造出來的箭頭。這個箭頭在現在軍隊里慣用的箭頭上稍稍改良了一點,把線條拉長了一些,上頭開了兩道槽,殺傷力就提升了約莫三。微臣以為,此乃利國利民的大事,所以此次回來長安,微臣特地將這些東西帶了回來,請陛下過目!”
他說話的時候,太監已經檢查過了,確定箭頭無毒,才將托盤城送到皇跟前。
皇聽了杜雋清的說辭,就雙眼大亮,臉上浮現出一抹興之。現在當箭頭送到跟前,立馬拿起一只看了看,才說道:“這麼看去,好像也平時用的那些也沒什麼兩樣。”
“啟稟陛下,箭頭這種東西本來就小,稍稍做出一點改,外行人一般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這種東西只要給行拿在手里,他們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杜雋清說道,他又拱手,“微臣斗膽請陛下試箭!”
“可。”皇頷首。
于是,太監連忙又去將千牛衛進來,上婉兒等人則是忙著伺候皇更,大家再一起去了花園里,找了一片寬敞的地方。
這里早搭好了一片高臺。皇過去坐下,杜雋清等人自然也尾隨坐在后。
而后,草靶豎起,那幾只箭頭也被安在了箭竿上,到千牛衛中善騎的人手里。
一切準備妥當,千牛衛拉弓箭,就聽咻的一聲,箭頭沒草靶當中。
一名太監跑過去看看,隨即高喊:“穿!”
馬上,又幾個人拉弓箭,全都是穿。
見狀,千牛衛們也都面興之。
“陛下,微臣懇請上馬箭!”一個人高喊。
皇又頷首。“可。”
于是,幾匹駿馬被拉了過來。千牛衛翻上馬,一路馳騁過來。待到了距離箭靶一定距離的時候,立馬拉弓箭——
咻咻咻!
馬上,又一陣刺破空氣的銳利聲響傳來。
接著,太監的高喊聲又起:“全部穿!”
千牛衛們瞬時大喜。他們翻下馬,親自跑去看了看箭靶,等回來的時候,臉上全都紅滿面。
“微臣恭賀陛下,喜得銳兵!”他們單膝跪下,齊聲高喊。
皇聞言,微擰的眉心舒展開來一點。“哦?看你們的意思,這個箭頭果然不錯?”
“何止是不錯?簡直太好了!”一名千牛衛激的低喊,“雖然箭頭上只是稍稍做了一點改,但出去的時候明顯覺線條更流暢,就連聲音都低了許多。而且,這箭鋒銳利無比,微臣不過才用了六力,就已經穿了草靶,甚至有一支箭穿草靶到了外頭!那微臣要是使出十力的話,這草靶絕對抵擋不住,至要兩個才行!那麼,要是這箭頭用在人上……”
不用說,絕對也能把人給穿了!
在這個年代,軍隊在用的最多的就是弓箭。但因為原鐵不足,箭頭數量有限,所以軍隊向來只能在箭頭的度上下功夫。但不管怎麼下功夫,原鐵質量不行的話,那再怎麼用心都沒用。
可是現在,杜雋清獻上的這幾枚箭頭,它們明顯質量更好、度也更高。要是從永興縣的鐵礦里出產的都是這樣的原鐵的話,那他們大周朝的軍隊里就有福了!
皇瞬時大喜。“好!長寧侯,你這箭頭打造了多?”
“啟稟陛下,因為這一款箭頭剛打出來沒多久,雖然度不錯,但沒有您的旨意,微臣不敢多打,因此只人做了二三百枚,現在還放在礦山的兵庫里。不過,能鍛造出這樣箭頭的原鐵石卻已經被挖出來許多,都堆在那里,只等您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放開了鍛造。說一個月也能再打出一千只來。”杜雋清定定回答。
“好!”
這話簡直太對皇的胃口了。立馬一聲高喊:“既然這箭頭如此有用,那就該放開了去鍛造。朕這就下令,準許你們手去做!”
“微臣多謝陛下!”杜雋清連忙拱手行禮。
改造出了更殺傷力的箭頭、而且他還能提供大批量的原鐵石大規模鍛造,這對朝廷來說絕對是一記莫大的功勞。
皇心大好,連帶看著杜雋清的眼神都和了許多。連忙又對杜雋清招招手,問起他關于永興縣里鐵礦的相關事宜,以及鍛造出這些箭頭的經過。
杜雋清自然全都代了。
皇聽得連連點頭:“卿你一去一年,在那個偏僻的地界上吃夠了苦頭,卻為我大周朝貢獻出這樣的神兵利,朕果然一開始就沒有看錯你!”
聽聽說的這些話!一口一個卿的,就差拉著杜雋清在邊坐下,兩個人徹夜長談了!
張昌宗兄弟一看況不對,他們忙說道:“可不是嗎?長寧侯占據了這個鐵礦的天然優勢,給朝廷的兵還沒打出來呢,就已經先把最好的原鐵給翻找出來,給自己的護衛打了一套大刀。新安郡王就在這些刀子下頭吃夠了苦頭!”
那次武崇烈在他們那里吃癟被干出永興縣后,他就趕揮信一封,添油加醋的狀告杜雋清私鑄兵、濫用武力等等,直接把信送到了武三思手上。武三思轉手就把信遞給了皇,那麼作為皇的男寵,他們兄弟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現在,他們也就抓住這個來攻訐杜雋清。
皇一聽,果然又眼神一暗。“長寧侯,這件事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看吧,雖然依然對這件事有些不滿,但在見到那些箭頭之后,終究沒有那麼生氣了,現在對杜雋清的態度都溫和了許多,說話的口氣也不那麼凌厲了。
杜雋清立馬回答:“啟稟陛下,微臣的確是利用地利優勢為我永興縣的護衛們都鑄造了一批新的兵。那里本來就是微臣的封地,鐵礦又是產在微臣的封地上,微臣從中選取一些給自己用,難道不可以嗎?而且,微臣也并沒有挪用多,只是給護衛們都配了一把而已,這些對于鐵礦本的產出來說不過是九牛一,算不得什麼的。”
頓一頓,他又說道:“至于新安郡王所說的微臣練了私兵的事,那也是有的。畢竟如今永興縣先出了個鐵礦,現在又鍛造出了新款箭頭,不出意外的話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兵在那里打造出來、再運往天下各。現在許多宵小之徒肯定已經盯上了那里,微臣如果不抓時間練兵守住各個重要關口,難道還等著被別人洗劫過后再后知后覺的采取行嗎?再說了,微臣招募私兵這事也是完全符合規制的,人數并沒有超過朝廷規定的上限,還請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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