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顧采薇立馬一聲長嘆。“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今天一早,我們剛用完早膳呢,就聽到有人來報,說高郡王和魏王世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帶著他們的侍衛小廝滿侯府的跑,對著誰都喊打喊殺的,嚇死人了!我們侯府上護衛又,昨天侯爺往礦山上去,又帶走了一批,剩下的本不夠用。虧得有扶風子在,他幫助我們將這些人都給趕到了后花園里。本來我們是想讓他們在這里發泄夠了,冷靜下來再好好說話的。可沒想到,都已經這麼久了,他們一個個還在大喊大,甚至鬧得比剛才更兇了!”
“對呀對呀,我們都快嚇死了!”顧天元趕補充,“尤其是高郡王和魏王世子,他們兩個人跟瘋了似的,竟然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一把剪刀,就自己把自己的頭發給剪了,我們攔都攔不住!”
兩位侍郎看著眼前的狀況,再聽著他們的說辭,他們臉上都褪盡了。
杜雋清卻是在遠仔仔細細的將顧采薇、扶風子還有杜逸顧天元幾個人的表觀察了一通,當看到依然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顧天賜的時候,他眼神一閃,已經明白了。
他連忙大步走上前來。“不管怎樣,現在咱們還是趕想辦法先讓高郡王他們不要鬧了,然后再請大夫來給他們醫治。”
“對,就該這樣!”兩位侍郎忙不迭點頭。
只是……看看跟前那群人瘋瘋癲癲的模樣,都已經有人直接把對方的耳朵給咬下來了!
被咬下耳朵的人里狂,耳朵里鮮直流,卻本不知道自保,反而繼續喊著又向下一個人撲了過去。
這些人都瘋了!
而要對付瘋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們犯難了。
但杜雋清咬咬牙,還是吩咐杜仁去來侯府上的護衛,大家費盡心思,可算是將這些人都給抓住,挨個敲暈了。
這些活計看似簡單暴,但也著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好歹昏死過去的高郡王一行人不發瘋,也不咬人不抓人了!
眼看這些人全都被放倒了,杜雋清又頷首。“快,將他們都送回去廂房,再請大夫來診治!”
“是!”杜仁連忙帶著人下去安排。
很快,他們隨行的太醫就來了。只是太醫給這些人挨個把脈完畢,他也沒檢查出個所以然來,只皺著眉頭說道:“老夫資歷尚淺,發現郡王和世子一行人的脈象除了過分洪大之外,并無任何異常。老夫千思萬想,也想不出個頭緒。既然如此,還請侯爺您請當地的巫祝來看看吧!”
言外之意,就是暗示他們武崇訓一行人本沒病,他們就是中邪了!
杜雋清眉心一擰,他立馬點頭。“本侯知道了。”
他轉頭就又吩咐杜仁去請當地有名的巫師過來。
永興縣古楚國境,楚國崇尚巫,這里曾經遍布各種巫祝。直到現在,這里依然是各類巫祝繁衍生息的土壤所在。
所以,杜仁出去不多大會,就已經領了一個面容枯瘦的老者回來。
“侯爺,這位就是永興縣最厲害的巫師了。”他對杜雋清說道。
杜雋清頷首,就沖老者行個禮。“我們府上客人的況,想必方才他都已經和您說明白了。那麼現在,就請您去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吧!”
老者連忙點頭,立馬就進了屋子。
進去之后,他頓時臉一變,立馬扭曲常人難以模仿的姿勢,里也開始念念有詞,念得卻都是他們聽不懂的東西。
剎那間,房間里的氣氛都變得森恐怖了不。
繞著武崇訓武延基兩個人的床來來回回有小半個時辰,老者的作才終于停下,他的面容還有姿也恢復了正常人的形態。
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早已經按捺不住,他們趕來問:“怎麼回事?你看出來什麼問題了嗎?”
“看出來了。”老者點頭。
“那你快說啊!”
“他們是沖撞了山神,現在被山神懲了!”老者大聲回應。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是為何?”戶部侍郎忙問,“他們好好的,每天不過是游山玩水,最多不過在山上摘點野果獵點野味,何至于就沖撞了山神?難道說……是他們不小心傷害了山上的神,所以才被山神怪罪?”
“山神寬容,他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降罪于世人?”老者立馬搖頭,“方才我已經聽山神說了,真正原因是這兩個人日日帶著人在山林間走,而且每到一就肆意挖掘,本不顧滿地的生靈。挖完之后,他們就直接將一切丟下走人,竟連給那些可憐的尸收拾善后都不做。那些枉死的命告到山神,怨氣聚集,山神也看不下去了,才會降罪于他們。”
這一番話,瞬時又讓所有人都臉大變。
武氏兄弟最近天天往山上跑,他們自稱是閑的沒事出去打獵,可其他人又不傻,哪里會不知道他們的盤算?只是武家人向來無法無天,他們這次又并沒有在已經發現的鐵礦上頭做太多阻撓的事,那大家自然也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便他們去胡折騰了。
結果誰曾想,這兩個人去山林間尋找鐵礦的時候如此魯莽,竟然造這麼大的禍事?
兵部侍郎忙不迭問道:“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做才能讓山神收回責罰?”
“山神說,此二人罪孽深重,早已經惹得山間花草之靈怨聲載道,本不配被寬恕。如果你們堅持要為他尋求原諒的話,那就只能多做善事,以求上天,如此山神或許會回心轉意,讓他二人恢復神智。”老者慢悠悠的回答。
言外之意是說,這兩個人很有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
兩位侍郎的臉又變得十分復雜。他們連忙看向杜雋清:“長寧侯,你說現在可該怎麼辦?”
杜雋清也沉著臉。
“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如今我們只能湊點錢,將山間的山神廟修繕一下,添些香火。以后再多派人在山間巡邏,將其他企圖在山間竄的人都給趕回去,還給山野里的生靈一個清凈空間。”
“那是自然!”戶部侍郎忙不迭點頭,“這個錢也不多,我們戶部可以全都出了!”
“好。”杜雋清也不客氣,直接爽快點頭。不過馬上他又補充一句,“還有,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必須得盡快向朝廷稟報。”
兩位侍郎立馬又一臉為難。
“真要這樣嗎?要不再等等吧,說不定過兩天郡王他們就好了呢?”
杜雋清的目在這兩個人上看了看。“既然這件事上我們有分歧,那就一起好好討論討論吧!兩位以為如何?”
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立馬換一個眼神,然后他們才雙雙點頭。“既然如此,那是該好好討論討論才行了。”
杜雋清也就頷首,他吩咐杜仁將老者送出去,然后再對顧采薇招招手:“夫人,你也一起來吧!”
兩位侍郎聞言眉頭一皺。
“長寧侯,咱們一起商量要事,你你夫人來作甚?”
“今天這件事,我夫人了解得最清楚,本侯覺得一會肯定會有需要的地方。”杜雋清慢條斯理的回答,“而且本侯的夫人,那就是自己人,本侯沒有什麼需要瞞的。”
兩位侍郎眨眨眼,這才不大愿的點頭。“既然如此,那好吧!”
顧采薇還被杜雋清的舉嚇了一跳呢!
這家伙干嘛要?他們不是還在冷戰的嗎?
而得到兩位侍郎的允許之后,杜雋清甚至都已經來到跟前,主朝出手。“夫人,走吧!”
顧采薇抿抿,回頭看了眼扶風子。
就是這一眼,讓杜雋清面又是一冷,他立馬一把將的手給抓住。“走了!”
就愣是把人給拖走了。
扶風子見狀,他只是角輕扯,就直接提著柴刀轉回房。
杜逸一見,他趕大:“扶風子前輩,您等等我!”
然后就拔追了過去。
杜雋清聽到后傳來兒子的聲,他下意識的腳步一頓回頭去看,就一句看到兒子跟一只小跟屁蟲一般,屁顛屁顛的跟著扶風子走了!
這狗的小模樣,是他以前從沒見過的!
怎麼回事?
他立馬看一眼顧采薇,顧采薇攤手。“你別問我,回頭有空問你自己兒子去!”
杜雋清才抿抿,又繼續拽著朝前走。
他們兩個人,再加上兵部侍郎戶部侍郎,四個人一道去了杜雋清的書房,杜仁關上門,杜雋清就沉聲開口:“好了,這里只有我們幾個人,大家可以暢所言了。”
兵部侍郎立馬開口:“長寧侯,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方才侯府后花園里頭很有些蹊蹺。至本觀察到那里還殘留著許多刀劍的碎片。本略的掃了幾眼,發現那些刀劍都是被利砍斷的。而武家的侍衛們手里拿到的刀劍都是用最好的原鐵打造,一般來說極有東西能將之砍斷——就算是他們自己對砍也不行。”
戶部侍郎聞言一驚。“還有這事?本眼拙,并沒有發現。不過本也覺得高郡王和魏王世子都中邪中得蹊蹺。這里頭應該還有什麼事,是長寧侯你知道卻沒有告訴我們的吧?不然,你何至于今天回府的時候死活拉上我們一起?”
這兩個人居然是被杜雋清給死活拉回來的?
顧采薇得知這個消息,心中不免一驚。
而馬上,就察覺到杜雋清的目已經落在了上。
“夫人,到底怎麼一回事,現在就請你給我們說個明白吧!”
就知道。這個死男人怎麼可能放過?
顧采薇無力點點頭,就將實給說了。
杜雋清還好,他跟著顧采薇已經見過許多大場面了,所以聽后只是抿抿,并沒有發聲。
但兵部戶部的兩位侍郎聽說完,他們則是嚇得大驚失。
“長寧侯夫人,你!你怎麼這麼大膽啊!”戶部侍郎低呼。
兵部侍郎也不倒一口涼氣。“雖然是姓武的對你圖謀不軌在先,可既然后來你們都已經占據上風了,那你又何必還窮追不舍,以至于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們直接打他們一頓,讓他們記住教訓不就行了?”
“打他們一頓,他們記得住教訓嗎?”顧采薇反問,“之前從長安往這里走的時候,他們夜夜笙歌,不思趕路,侯爺對他們嚴詞教訓,本沒用。還是后來侯爺直接給他們下藥讓他們不舉,他們才老實了幾天。可等到了這里,他們拿到解藥之后,就又開始無法無天了。那就說明,之前的教訓全都失敗了,姓武的本就不怕!”
杜雋清對武崇訓兄弟二人下藥這件事,這兩位侍郎自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但他們不說,這兩個人也就裝傻充愣到底了。
但是現在,顧采薇直接說了,他們也都只目閃閃,并沒有再故作驚訝的喚。
畢竟現在顧采薇已經連更可怕的事都做出來了,之前那點下藥的手段本就不值一提。
杜雋清也頷首。“橫豎我們和姓武的已經鬧翻了,這次他們甚至還想對我夫人下手……就算我夫人不對付他們,我得知消息回來肯定也是要教訓他們的!若是本侯出手,他們的下場不會比現在好到哪里去。”
兩位侍郎立馬察覺到后背上一涼,他們下意識的裹了上的服。
“這個是長寧侯你們自家和武家之間的矛盾,這事你們就不用和我們提了吧?”戶部侍郎小聲道。
杜雋清輕笑。“在離開長安之前,這的確是只我們長寧侯府和武家之間的矛盾。可是既然出了長安,我們就是一,你們又早和那對兄弟勢同水火,那在武家人眼里,你們早已經和我們是一伙了。如今這對兄弟出了這事,你們覺得,武家那邊知道后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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