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真不行。”顧采薇搖頭,“我說過了,我們只要你們當長輩的以作則,主承認錯誤,保證以后不會再犯。你們說了,我們立刻就走。”
“七弟妹,你就非要這樣嗎?你可知道,你今晚上這麼鬧上一場,大家就徹底撕破臉了,往后大家想來往都難了!”裴氏又開始威脅。
顧采薇本就不的威脅。“如果你們一直都以這樣的態度來對待我們,這樣的來往我們要了又有什麼用?一味的欺負、被嘲笑,這樣的家人我們也不如不要。”
“你!”杜雋澤被刺激得牙,“你這個人倒是牙尖利得很!”
顧采薇歪頭一笑。“我就想不明白了,不過是做錯事了認個錯,為什麼對你們來說就這麼艱難?你們向來自稱是豪門大族,說話做事都明磊落,結果就是這麼明磊落的?你們還口口聲聲瞧不起市井小民,可市井小民做錯了事還知道陪個不是呢,你們直到現在還在自恃份胡攪蠻纏!從你們上我倒是學會了什麼做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阿逸,這絕對是一個極佳的反面教材,你以后千萬不能跟他們學!”
“嗯,我知道了!”杜逸趕點頭。
杜雋澤一家子又被氣得幾乎仰倒。
他們居然還了這個鄉野潑婦教導兒子的反面教材了?
那只要他們低頭,他們是不是也會文自家兒眼中的反面教材?那以后他們都不用出去見人了!
只是現在,他們要不低頭,顧采薇怕是果真說話算話,要堵在門口站到天荒地老去,這樣他們的臉面也一樣好看不到哪里去。
杜雋澤眼神一冷,他正要吩咐丫鬟小廝過來把這一家三口給拖出去,就聽外頭一聲喊:“國公爺和國公夫人來了!”
杜雋澤夫妻倆頓時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趕朝外看去。
不多時,就見穿著家常服的萊國公夫妻倆匆忙過來了。在萊國公夫人后還跟著杜二十一娘,遠遠看到杜雋清一家,趕就往萊國公夫人背后躲了躲。
“阿爹,阿娘,大晚上怎麼把您二老給驚了?這可真是孩兒的不是。”杜雋澤趕上前去賠禮。
面對長輩,他們賠禮認錯倒是麻溜得很嘛!
這就足以說明:這對夫妻之所以死活不肯低頭,本就是不覺得自己有錯,也覺得他們本就不配讓他們低頭!
那這事就有意思了。
在顧采薇琢磨這事的時候,裴氏已經將事的前因后果同萊國公說完了。萊國公夫人聽完,就冷冷看向顧采薇:“顧氏,為什麼每次只要你回來,就總要惹出事端?以前也就罷了,這次你居然大晚上的在府里大大嚷,何統?”
“你們不都說我是鄉下來的,不懂規矩嗎?我就是一個潑婦,哪還管什麼統?反正今天你們要是不認真的賠禮認錯,我就不罷休!”顧采薇也心一橫,決心和他們干到底了!
萊國公夫人霎時又差點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這個長輩都出面說話了,結果這個小丫頭還不肯退讓一步?連忙看向杜雋清:“七郎,你娘子大晚上的攪得家宅不寧,你也不管管?”
“阿娘,如果大兄大嫂一開始就承認錯誤的話,事本就不會到這個地步。顧氏的脾氣你們也早知道的,本來就是個人來瘋的子,誰不讓滿意,就要鬧,一直鬧到心滿意足為止。這一點孩兒也無能為力,我一直也都只能順著來。”杜雋清連忙說道。
萊國公夫人又被噎得不行。
但也不得不承認:杜雋清說得很對。以前的顧采芹可不就是這樣嗎?只不過就算鬧,也只是在自己家里小范圍的鬧一場,或者和杜二十一娘打上一場,卻沒有把戰爭上升到正房嫡出的人上過。而且以前,杜雋清也從沒有堅定不移的站在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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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難得他選擇幫自己說話,顧采薇越發得意的頷首。“我的戰斗力阿姑您是知道的。就連上次太平公主府上設宴,那麼多貴婦圍攻我一個,我也都從容不迫的走出來了。既然和那麼多人斗我都游刃有余,那麼現在眼前就這麼幾個,我本就不放在眼里。反正今天你們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我就是不會罷休!”
這是在威脅他們!
一方面用難纏的子威脅,一方面又搬出了太平公主,用太平公主來嚇唬他們。
如今的萊國公府風不再,隨便長安城里哪個有權有勢的人家看他們不順眼的話,手指頭就能讓他們元氣大傷,就更別提如日中天的太平公主了。
所以現在聽顧采薇提起那個名字,他們全都心里咯噔一下!
萊國公夫人轉頭看向萊國公:“國公爺,這事您怎麼看?”
萊國公眉頭皺。“這件事說來的確是大郎夫妻沒有教導好孩子,那麼他們向七郎夫妻陪個不是也是應該的。”
“阿爹!”杜雋澤夫妻聞言,兩個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萊國公夫人也咬牙。“國公爺,您這都說的些什麼話?大郎可是你親生的兒子,嫡長子!”
萊國公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都這麼晚了,你們鬧騰得不累嗎?我一把年紀,現在就想睡覺,本懶得摻和你們小兒之間的事。現在我只站道理,其他什麼都不論。大郎,你們就順了七郎娘子的意,趕認個錯吧!就因為這點小事鬧這樣,說出去你們也不怕人笑話!”
當年眼睜睜看著叔叔一家被抄家斬、父親被削去國公的頭銜發配嶺南,當時還只是年的萊國公就已經被嚇破了膽,這些年他都跟只鵪鶉似的,輒一點風吹草就讓他膽戰心驚。不管在家里還是家外,他都秉持著以和為貴,退一步能解決問題的話就趕退后一步的想法。這個杜家人都心知肚明。
只不過現在,他居然還想把這個想法貫徹到兒孫輩上來?杜雋澤夫妻可不樂意。
只是現在,父親都發話了,他們不能違逆長輩。因此,即便心里在不樂意,他們也只能咬咬牙,來到顧采薇和杜雋清跟前,畢恭畢敬的拱手行禮:“七弟,七弟妹,這次是我們教子無方,我們知錯了。以后我們一定改。”
“好了,我們原諒你們了!”顧采薇爽快的點頭,“就說嘛,本來就只一句話的事,你們說了就什麼事都沒了,你們偏偏不說,死活把事給拖延到現在,我都累了!”
到頭來,一切就全都是他們的錯?
杜雋澤一家又被氣得牙。
不過顧采薇才不管他們。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又一手一個拖上把杜雋清父子倆。“好了,大房這邊的事辦完了,咱們再去二房找人去!”
……居然還沒鬧夠?
聽到這話,一屋子的人全都角狂。
萊國公夫人更是不樂意的瞥了眼萊國公:“你看看,這就是你強迫大郎他們委曲求全的下場!結果別人本就不領!”
萊國公也皺皺眉。“這個顧氏果真潑辣得過分了。這種人以后你們還是惹為妙,惹為妙。”
說著,他又打了個哈欠,趕腳底抹油溜了。
這是表示著,他這個當長輩的都對這個潑婦兒媳婦沒轍了嗎?
杜家一行人見狀,他們的心都涼了。
再說顧采薇他們三個。既然在大房這邊旗開得勝,那麼再等他們殺去二房三房那邊,那事就簡單多了。既然作為未來萊國公的杜雋澤夫妻倆都沒抗住低頭認錯了,其他幾個人自然定力都沒有杜雋澤強,所以顧采薇只不過拿出潑辣的兩三,他們就趕低頭。
很快,他們就到了六房門口。
之前顧采薇帶著杜逸杜雋清一路殺過來,挨家挨戶的著小人兒對杜逸認錯,大人對他們倆認錯,這消息早已經傳得全府皆知。往日的這個時候,整個國公府早已經陷了沉睡之中,可是今天的萊國公府上卻沒有一個人還有睡意的。
杜六老爺夫妻早已經聽說了消息等在這里。所以當顧采薇他們一行人來到門口,一個侍妾就笑的打開門:“原來是七郎君和七娘子來了?二位快請進,我家郎君和娘子都已經睡下了,您二位有什麼話就和婢妾說吧!”
“滾。”顧采薇冷冷一句話過去,直接一把把給推開了朝前走。
這一重關卡迅速被重開,馬上又一堆丫鬟小廝沖上來想攔住他們的去路。顧采薇見狀正要發怒,杜雋清已經走上前去:“你們走開。”
若是對付顧采薇,這些人還敢手。可現在站出來的是杜雋清,這些丫鬟小廝就不覺有些。他們下意識的朝兩旁讓開。
杜雋清就反拉上顧采薇,大步朝前走去。
不過,還沒等他們來到杜六老爺夫妻的臥房門口站定,這房門就猛地一下拉開,一個婦人高聲喊著沖了出來:“顧二娘,你敢把我們一家人都給到這個地步,我和你拼了!”
這個人竟是避過了杜雋清,手里抓著一把明晃晃的銀簪就往顧采薇這邊撲過來。
杜雋清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杜逸也嚇得小臉慘白,他趕大:“小心——”
然后,他的聲音就卡在了嚨里。
目所見,顧采薇竟然直接將手一,一把將那只狠狠朝揮來的胳膊抓住,然后反手一擰!
就聽咔一聲脆響過后,接著一聲凄厲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夜空。然后,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等定睛看去,就發現剛才還兇狠無比的杜六夫人如今就跟一只被住翅膀的老母似的被顧采薇按在手下,手腳無勞無功的來回擺。想抬頭罵,但只要剛發出一點聲音,顧采薇就立馬加重手上的力道,頓時就疼得大,罵語自然就說不出來了。
杜逸見狀,他小板都一抖,趕悄悄往杜雋清邊靠了靠。“阿爹,你知道原來這麼厲害嗎?”
“不知道。”杜雋清搖頭。
“我也是才知道。”杜逸小聲說著,他下意識的抓了杜雋清的擺,“以后我都不敢隨便罵了。六伯母現在這樣我看著都疼!”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顧采薇之前只是擰擰他的耳朵已經足夠對他手下留了。
那邊顧采薇一把制住了杜六夫人,才冷笑:“不錯啊,知道我們要過來,你們早有防備了是不是?而且你們還知道抓這個機會對我下手,好借機討好大房?這樣等日后大兄承襲了國公的爵位,也就能看在你幫他們出過一口氣的提攜你們一把。你們這個計劃倒是做得不錯。”
“只不過不好意思,你們偏偏遇到了我!姑我以前在鄉下,一個打六個都沒輸過,就算尋常男人都近不了我的。就你這點本事想到我?那你真想想得太了。”
如果在這之前這麼說,大家都會覺得是在吹牛。可是現在,已經一手漂亮的反擒拿將杜六夫人給制住了,而且杜六夫人本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那麼在場所有人都對的說辭沒有任何異議。
杜六老爺杜雋洪只是一個庶子,而且因為生母份卑微,所以他在這個府上一直都過得謹小慎微。這一次他們夫妻也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搏一搏,要是真能倒顧采薇,那他們就有了資格去向杜雋澤邀功。可既然現在沒功……
杜雋洪被眼前的畫面嚇得一個哆嗦。都不用顧采薇再多說,他就趕拉著一干兒們跑了出來。
“我們錯了!我家孩子錯了,我們做大人的也錯了,我們不該教導孩子欺負十八郎。以后我們肯定改!我娘子也錯了,我一定讓以后也改了,再也不會說你們家一句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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