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和他接過多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也就盡量避免和他來往。
可是千算萬算,大家還是在這里上了。
既然上了,顧采薇也不能躲,只能著頭皮上前去。
杜逸騎了黑風一通心好了,他還主對顧采薇介紹:“這一位是秦家的十三叔,就是左武衛大將軍之后,我阿爹的摯友,他這次就是來看我阿爹的!”
原來是開國功臣、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秦叔寶的后人。顧采薇心中了然,趕屈行禮。
后的琉璃聽到這個,也忍不住激的低了聲:“門神的后人!”
秦十三畢連忙還禮,而后笑道:“早聽說這次七郎回到長安后,嫂嫂你就拿出看家本事把他們父子倆都給哄得服服帖帖的,之前我還不信。不過今天親眼所見,我信了。”
顧采薇角了。
“秦十三郎君說笑了。我能得以在侯府安,還多虧了侯爺和世子不嫌棄呢!現在我也只是盡我所能讓他們把日子過得舒服點,算不上什麼服帖不服帖。”
他們也不需要這個。而且,這對父子倆是能和黑風一樣乖乖服帖的人嗎?顧采薇可不相信。
秦十三聽了,他只是笑笑。“嫂嫂這話說得真好。見過了你,小弟相信改日武駙馬都尉府上的宴席你一定不會墜了七郎的臉面。”
顧采薇頓時明白了。“到時候你也會去參加這個宴席?”
“那是自然。武駙馬都尉也邀請小弟了。”秦十三笑道。
原來如此。看來,那場宴席的排場可是不小呢!絕對比萊國公府上擺的那一場要大多了。可這麼大的宴會,帶來的也絕對是更復雜的人際關系,還有各種勾心斗角……顧采薇是想想就一個頭兩個大。
更想丟開這里的一切跑掉了。
可是,現在的拿不到杜雋清的休書,就跑不了。
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咬著牙繼續!
如今唯一的安就是那幾套新裳做好了,款式都很好看。挑了一件最喜歡的穿在上,然后讓紅鸞給梳了個漂亮的發髻,再在上頭點綴上那一套金飾,頓時整個人都金閃閃,雍容華貴不可方。
“能抓時間在長安城里的權貴人家里走上一遭,這也應該能算我離開以后的巨大談資了。”打扮好后,顧采薇對著鏡子來來回回的照了半天,才自我安似的說了一句。
琉璃掩著直笑。“娘子你這麼打扮真好看,還真有幾分高門貴婦的模樣。而且這些日子天天看著,我都覺得二娘子這張臉不那麼討厭了。”
“是嗎?這可真是件好事。”顧采寧無奈點頭。
兩個正說著話,外頭的丫鬟就來敲門了。“夫人,世子過來接您了。”
顧采薇趕就起:“琉璃,你今天在家里看著黑風。我和侯爺黑風出去一趟,晚上救回來。”
“是,娘子你就放心的去吧!不過,千萬記得好好幫我看看太平公主長什麼樣啊!”琉璃連忙第一百遍的吩咐。
“知道了,放心吧!”顧采薇第一百次的點頭。
此時杜逸已經過來了。
顧采薇打開門走出去,就見這個小家伙也已經換上了一簇新的袍。就連他頭頂上那幾細細的黃也被梳得整整齊齊的,服帖的在頭皮上。還真好看的!
只不過,這孩子長期營養不良,現在雖然被調理得強健了一點,可還是遠遠不夠。尤其看看他的頭發,雖然的很好,可還是太細太黃了,回頭得想想法子用黑豆子黑芝麻做點吃的給他喂進去,好歹給他養出一頭烏發來才襯得上他這張白的小臉蛋嘛!
反正出于職業習慣,不管看到什麼,顧采薇的第一反應就是做吃的。
而杜逸在見到的那一剎那,小家伙已經呆住了。
顧采薇腦子里都已經轉過一圈了再回神,就見杜逸還呆呆的站在那里,一雙眼睛愣愣的看著。
就又忍不住往他頭頂上了。“大下午的發什麼呆呢?你是午覺沒睡好?”
杜逸就張說了句:“你這麼打扮真好看。
”
“是嗎?”顧采薇頓時眉開眼笑,“我也覺得呢!果真是人靠裝,剛才我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就是這一行頭沉甸甸的,我才頂了一會就覺得頭皮生疼,也不知道那些一天到晚在外際的貴婦人們是怎麼咬牙熬下來的?”
這個人,一張就破功。
杜逸的那點驚艷瞬息被一句話給摧毀得一干二凈。他又小臉一板:“我阿爹已經在等著了,咱們走吧!”
顧采薇連忙點頭,又順勢抓住了他的小手。
杜逸自然沒有再掙扎。
當兩個人一起到了車馬廳,果然見到杜雋清也已經換上了一湖藍長袍。深藍的襯得他的面瑩白如玉,幽深的眸子就仿佛兩汪深不見底的湖水,更給他上增添了幾分神的氣息。
顧采薇突然心頭一陣小鹿撞。
好吧,還是得承認,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好。難怪顧采芹當初第一眼看到他就被他給迷住了,再等知道他的份,就跟瘋了似的,死活要嫁給他。要不是自己第一次和他打道就是被他威脅恐嚇,只怕也會恍恍惚惚的被這個男人這張皮相給迷住吧?
眼看和杜逸攜手走過來,杜雋清的目也是一閃。
“這新服不錯。”他沉聲說道。
卻不知道是在夸獎顧采薇,還是在夸獎杜逸。
反正說完了,他就翻上馬,本沒有給顧采薇問話的機會。
當然,顧采薇也沒打算就這點蒜皮的小事和多費口舌。也就立馬拉著杜逸一起坐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杜逸抓時間又給顧采薇講了一遍武駙馬都尉府上的相關況。
其實說起來,這個府邸里的人員關系已經很簡單了。畢竟太平公主乃是當今圣上最寵的兒,所以嫁給武攸暨后,夫妻倆就一起搬到了太平公主的公主府,并沒有和武家人同住。也就是說,這個府里份最高的也就是太平公主和武攸暨兩個人。
太平公主份尊貴,據說很不好伺候。
“不過以你的份,太平公主肯定連看都懶得多看你一眼,更別說在跟前侍奉了,所以這個你只管放寬心。”說到這里的時候,杜逸連忙安一句。
顧采薇悄悄翻個白眼。“我知道了!”
“至于武駙馬,他是個老實人,雖然是圣人的親侄子,可是從來都與人為善,京城里的人他誰都不得罪。而且男有別,想來他也不會找你多麻煩。”
顧采薇聽到這話就冷笑。“他要真是老實人,還會不就給已婚男人送小妾?”
“這個他不是聽說我阿爹和你不好嗎?再說了,我阿爹一出去一年時間,好容易回來了,他也沒什麼別的好送的,就只能送來一個妾讓我阿爹舒心了。”杜逸干笑,“而且朋友之間互贈婢,這本來就是長安城里的風尚,人人都是這麼做的,武駙馬這樣做也只是順應流罷了。”
這個流可真是讓人心塞,尤其對后院里的人而言。
“我覺得是我們鄉下好。男人一輩子就一個媳婦,也沒多的錢讓他納小妾,那就一生一世一雙人,互相扶持著過一輩子多好?”顧采薇很是不贊同的說道。
杜逸小一癟。“這些天我爹不是都沒理那個麗娘了嗎?你干嘛還醋勁這麼大?”
“誰說我吃醋了?”顧采薇不爽回應。
“你就吃醋了!酸溜溜的,醋味我都聞到了!”杜逸連忙在鼻子跟前扇了扇。
有嗎?
顧采薇連忙仔細想想,才發現自己心里頭還真有一點酸意。
可是不應該啊!好端端的,吃這個醋干什麼?說剛才那些話,只是為全天下的人抱不平而已,本就不是為了專門譴責杜雋清好嗎?
見這樣,杜逸眼底卻是一陣暗喜。
他趕又和顧采薇說了幾句駙馬都尉府上的其他人,那就是太平公主和之前的夫婿薛邵所生的四個兒,以及太平公主現在又和武攸暨生的兒了。
當然了,因為份懸殊,這些貴人們依然不會和顧采薇有任何集。
“所以,你最應該防備的還是今天過來的賓客!”最后,杜逸下達結論。
顧采薇就明白了。“說白了,就是做主人的沒心思理我,所以就授意來做客的人對付我?”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也可以。”杜逸想了想點頭。
顧采薇就深吸口氣。“好,我知道了。”
不就是和那些長安城里的貴人們勾心斗角嗎?那就讓看看這些所謂的貴人們有多厲害吧!
說話間,他們的車馬已經到了武駙馬都尉府——也可以說是太平公主府。
此時公主府門口早已是車水馬龍,十多輛掛著各家標記的馬車依次在偏門口大排長隊,等著往里進。而且每進去一輛車,就聽守在門口的小廝大聲通報一聲,顧采薇就知道:長安城里最富名氣的五姓七家都來了,瑯琊王氏也來人了,京城張氏也來人了,還有凌煙閣二十四功臣里的大半人家也都來了,而且每一家都帶來一份厚重的禮。
這一場宴席,可以說是匯集了大半個長安城里的名門貴胄,真可謂是眾星云集,分量十足。
“果真是一場大宴啊!”顧采薇低嘆。
不知不覺,他們的馬車沿著隊伍緩緩前行,終于到了偏門口。
門口的小廝拿了拜帖,依然是高聲念道:“長寧侯攜夫人世子,前來拜見公主駙馬,并送南珠一盒!”
此言一出,后頭就起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杜逸的小臉頓時又一沉。
顧采薇連忙握住他的手。“沒事的,別和那些人一般見識。”
“我知道。”杜逸點頭,可他依然不高興。
顧采薇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
想當初,杜雋清的太爺爺杜如晦,可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中排名第三的大人,更被太宗陛下親口為房謀杜斷,榮耀一時。要是那個時候的杜家人出門,哪怕只隨手折了路邊的一朵野花相送,想必主人也會欣然收下,其他客人也都爭搶著說出溢之詞。
可是現在,時候已經大不一樣了。因為杜雋清的叔爺爺杜荷參與了程乾太子謀逆一事,杜荷被滿門抄斬,就連杜雋清的爺爺杜構也被連累流放嶺南。雖說萊國公這個爵位還是被杜雋清的父親繼承了,可是杜家也因為這個打擊一蹶不振,現在已經淪落為長安城里的三等勛貴。
可是偏偏,今天過來這里做客的都是一等二等的勛貴,他們自然瞧不上杜家這樣的第三等。
偏偏如今世道越發的浮夸,皇親貴胄們爭相縱樂,互贈禮也都奢華無比,他們的這一盒南珠在其他賓客的厚禮里的確不值一提。所以,自然就有人忍不住嘲笑他們了。
面對這樣的緒,顧采薇也只能握住杜逸他的小手給他安。
很快馬車進門,到了車馬廳停下,他們就各自被引開了。因為今天來的客人太多,所以自然要男賓分流,杜逸被人引到了武駙馬都尉那里,杜逸也跟了過去,顧采薇則是被帶到了眷們聚集的地方。
然后……又落單了。
理由自然也很簡單——論出,今天來參加宴席的眷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高。這些人又向來以份為傲,哪里肯紆尊降貴和顧采薇這個出鄉下的人來往?就連和站在一,這些人都覺得丟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