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口喊殺聲震天,永固城中的守軍驚疑不定。
宋應安剛剛重新接管玄字營,還未過去半日,蠻族竟然就發起了攻擊!
“傳令下去,武威營披甲,上城頭換防!”
大帥府,還未接到軍報的老將張朝當機立斷,“為我披甲,本帥親自去城頭督戰!”
武威營正是大帥張朝的本部,戰斗力比玄字營更勝三分,此時永固城中,能戰敢戰的,也只有武威營了!
主帥本部不可輕,這永固城張朝也不放心給其他紈绔帶領的那些土瓦狗防守,自宋應安統領玄字營以來,這一老一,向來是張朝帶著武威營堅守永固城,而玄字營則在城外襲擾、痛擊蠻族大軍。
如此并非張朝不愿城外的險境,而是這城中統兵的紈绔將領們,只有他這位聲名赫赫的老將主帥,才可以彈節制。
將作營中,剛剛派人將一批鐵蒺藜和鐵網送去玄字營的趙亨義猛然抬頭!
按照時間估算,這時鐵蒺藜和鐵網恐怕還來不及妥善布置,怎麼蠻族就打過來了?
王二虎打聽來的消息,那玄字營被陳永忠搞得烏煙瘴氣,軍心渙散,又剛剛與蠻族前鋒遭遇過一場,傷亡達到三,宋應安重新掌管玄字營不過半日,恐怕連重整旗鼓都來不及,蠻族大軍挑選這個時候進攻,莫非這永固城中,有人通風報信?
已經對大燕國的邊軍徹底失的趙亨義,不吝以最惡意的角度揣旁人的心思。
連陳永忠那樣的家伙,都能夠大搖大擺地離開永固城,這邊軍之中還有什麼奇葩事不可能發生?
喊殺聲不斷,即便將作營中,獨臂的王大虎也拎著一柄長刀,時刻守衛在趙亨義旁。
張大牛手持鐵錘,哪里還顧得上領著其他鐵匠打造鐵網?師尊的安危才是頭等大事!
王二虎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四,心里已經開始盤算,如何護著東家逃離險地。
倒是趙亨義一臉坦然,若是玄字營被蠻族大軍擊破,那方圓百里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永固城了,個人的實力面對建制的軍隊,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趙亨義此時唯一擔心的就是兄長宋應安的安全,千萬不要出事呀!
怕什麼來什麼,還未等趙亨義四人打聽出葫蘆口的戰況如何,一名宋應安的親衛渾帶,手持兵符闖進將作營!
“趙先生,玄字營遭蠻族突襲,伯爺前中了一箭,命你接管玄字營,還請速速歸營!”
那親衛渾浴,卻依然低了嗓子,生怕被將作營的其他人聽去,“伯爺他昏迷不醒,如今兄弟們護送著他正往永固城送來。”
趙亨義,一顆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以大燕國的醫療條件,戰陣之上前中箭陷昏迷,怕是要在鬼門關上走一遭了!
攥帶著鮮的兵符,趙亨義轉頭沖手下人吩咐:“大虎二虎跟我去玄字營,大牛你守在將作營,全力打造鐵網!”
另一邊,肩膀上中了一刀,還未來得及包扎的親衛隊隊長張燦灰頭土臉單膝跪在大帥張朝面前。
“大帥,我家伯爺昏厥之前,以家命擔保趙先生統領玄字營!”
“自當縣趕回永固城的路上,我家伯爺和趙先生共同制定了許多迎敵之策,這些計策,如今只有趙先生清楚了!”
“大帥,軍危機,現在能救玄字營的只剩下趙先生了!”
立于城頭之上的老帥張朝一臉凄苦,時也命也,那陳永忠這次怕是要把永固城數萬軍民害死了!
唯一能于城外野戰的玄字營近乎半殘,指揮使宋應安重傷昏迷,而放眼四顧,這永固城中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頂替宋應安,掌管玄字營的人!
對于趙亨義,宋應安此前雖有提及,但僅僅只是說擅長打造對付騎兵的,在張朝的心里,這就是個手藝湛的鐵匠。
玄字營如何能到這種人手中?
“大帥,當伯親衛一十三名兄弟,也愿以命擔保趙先生執掌玄字營!”
著嘶啞嚎的張燦,張朝疲憊的揮了揮手:“準!”
罷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只希那個被宋應安和一眾親衛愿以命擔保的鐵匠,能夠把此前制定的計劃和玄字營的將們分說清楚。
手下無人可用的張朝,已經在心底放棄了玄字營。
別看玄字營駐扎的地方,距離永固城只有區區十多里,可是萬萬不能撤回城中!
蠻族騎兵來去如風,玄字營一旦開始撤離,必然會被蠻族騎兵銜尾追擊。
到時候別說玄字營的人不可能活著進城,就有連城門大開的永固城,都會被蠻族趁機襲!
這也是陳永忠帶著玄字營遭遇蠻族前鋒軍之后,即便損兵折將,也沒能回到城中修整的緣故!
蠻族的大軍就駐扎在喇叭口外側,以騎兵的機,只要發現玄字營撤離,絕對能夠做到瞬息即至!
如今的玄字營,就是邊軍釘在喇叭口的一釘子,便是整個營盤的人都死了,也不能!
趙亨義前往玄字營的路上,遇到了重傷的宋應安。
仿佛有心靈應一般,原本昏迷的宋應安醒了過來。
“賢弟,為兄這次還死不了,玄字營兩千多兄弟便于賢弟照看了……帶著他們活下去,求你了。”
著臉慘白的宋應安,趙亨義重重的點了點頭!
玄字營中,一片狼藉。
喊殺聲倒是已經平息,可滿營的兵氣勢低落,滿臉凄慘,更是有傷兵不斷發出痛苦的哀嚎。
得益于鐵蒺藜和鐵網首次出現在戰場之上,突襲玄字營的五百蠻族騎兵非但沒有得手,反而被俘虜了一百多人。
“來人,將那些俘虜全都帶到陣前!”
不管手下的將們是否服氣,手持兵符的趙亨義下達了他接管玄字營后的第一個命令!
有宋應安的親衛帶著執法隊彈,玄字營的兵雖然拖拖拉拉,卻也忠實執行了趙亨義的命令。
“將這些人斬首示眾,為我玄字營死傷的兄弟討些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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