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兵部調令的宋應安,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邊軍之中,再次掌管玄字營。
在玄字營傷亡并不清楚的當下,對付突然提前寇邊的蠻族,趙亨義傳授的那些對付騎兵的辦法,顯得格外重要。
這幾日來,宋應安招募的鐵匠已經打造出不的鐵網和鐵蒺藜,可這些東西想要運送到邊軍,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面對如火的軍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而眼下宋應安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帶上自己那多智近妖的賢弟趙亨義一同返回邊軍之中!
鎮守邊疆的軍隊并非只有玄字營一個營盤,不管邊軍如何糜爛,在如今的防線上也經營了十多年,將作營中也有為數不的鐵匠,與其從當縣運送鐵網和鐵蒺藜,反而不如直接在邊軍中打造來的方便。
趙亨義略一思索,便應承下來。
趙亨義并非不知道此行的兇險,蠻族提前寇邊,打了準備不足的邊軍一個措手不及,兵部送來的調令之中也沒有軍報,誰也不清楚如今邊境至上究竟是何等模樣?
說不定,這次因為旱災引發的蠻族寇邊,將會和十多年前一樣,將大燕國的邊境再往腹地推移百十里!
到了那時候,如今的邊境就會為蠻族的領地,守在邊境上的邊軍,全都會淪為刀下鬼和蠻族的奴隸!
可趙亨義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連日來的相,讓他對待宋應安并非只有虛假意,而是確確實實的有了兄弟之。
即便從最自私的利益角度來考慮,在這已經爛到骨子里的大燕國中,若是沒有宋應安這個出威武侯府的當伯庇護,怕是趙亨義在榆樹灣經營的一切都會像建立在沙灘上的城堡,一個巨浪拍來,全都煙消云散!
不管從出發還是從利益出發,趙亨義都必須跟著宋應安走一趟邊鎮。
趙亨義并不奢能夠幫助宋應安力挽狂瀾,只祈求在最壞的形之下,能夠幫助自己這位兄長逃出生天!
對于如今的趙亨義而言,只要宋應安活著,兄弟兩個今后就有無數的可能,可一旦宋應安死在軍之中,趙亨義此前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會變空中樓閣!
這就是大燕國之中,作為一個最底層的螻蟻一般的草民的悲哀。
對于趙亨義要跟隨宋應安一同前往邊軍,最為慌的自然是苗小玉。
無法理解,眼看著日子越發的紅火,整個榆樹灣的人都因為自家夫君慢慢過上了好日子,為何在這等時刻,夫君還要以犯險?
即便是在苗小玉這個曾經的富商之眼中,在大燕國前往邊鎮進軍伍,都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只有不起賦稅的人,才會被府送去邊軍之中服役。
而能夠從邊軍之中活著回來的,十之二三而已,而這些能夠返回家鄉的老卒,大多數也都是因為有殘疾,缺胳膊,無力在戰陣之上拼殺的人!
因為窮,榆樹灣里并不缺乏這樣的老卒,只留下一條右臂的王大虎就是其中的代表。
在苗小玉眼中,自家的夫君沒有犯錯,更和當伯這樣的大人如兄弟,憑什麼讓夫君前往邊鎮,投兇險的邊軍之中呢?
“小玉,這次前往邊鎮,我自有考量。”
面對哭淚人的苗小玉和六小只,趙亨義心中也是不舍,“可人生在世,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
兄長待我如親手足,他有事,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而且此去邊陣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危險,兄長說了,我去也是呆在匠作營負責打造一些兵甲,安全的很。”
趙亨義說的也是實話,宋應安之所以先帶著他一起回玄字營,正是為了讓他帶領將作營的工匠們打造對付騎兵的。
趙亨義說了許多哄人的話,又把其中的利弊掰開了碎了講給苗小玉聽,這才勉強安住自己還未圓房的小媳婦。
至于六小只,趙亨義更是挨個抱抱親親舉高高,才哄的小丫頭們破涕為笑。
倒是榆樹灣中留下的產業,并不需要趙亨義過多心。
這些東西從一開始,趙亨義就選擇了放權,大多數的事務都由村長和一眾長輩在打理。
趙亨義更是在一開始就推出了工分制度,類似上一世的人民公社,把整個榆樹灣經營的鐵桶一般,為東主的他暫時離開,并不會影響整個榆樹灣的運轉。
無非是一些激進的計劃需要暫停一下,正好也可以給榆樹灣所有人一個適應新生活的階段。
前往邊鎮,趙亨義并非獨自一人。
出玄字營的神手王大虎跟隨東主重返戰陣,機敏伶俐被趙亨義暗地里稱為殺胚的王二虎也主跟隨,另外一個,就是自己的鐵匠徒弟張大牛。
趙亨義此行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呆在將作營里,領著工匠們打造針對騎兵的,一旦戰事糜爛,就想辦法把宋應安安全的帶回來!
軍如火,即便是宋應安貴為當伯,也僅僅準備了半日,就帶上親衛和趙亨義四人會合,乘船走水路迅速趕往邊鎮!
而當縣招募的工匠們,也沒有停下繼續打至鐵網和鐵蒺藜。
宋應安對已經發的戰事并不樂觀,這些鐵網和鐵蒺藜將會源源不斷的送往前線,一旦戰事糜爛,邊軍潰敗,這些留在當縣的工匠們,將會為新的火種。
一路急行,趙亨義見到了宋應安的另一面。
這位平日里猶如好奇寶寶一樣的年輕伯爺,此時展現出了沉穩凌厲的一面。
即便是在趕路途中,宋應安也在想盡一切辦法收集前線的戰報,并且提前制定一個個計劃,以便在重掌玄字營之后,能夠迅速穩住陣腳。
而對于趙亨義,宋應安也到由衷的驚喜!
他從未想到,一個困居于山野鄉村之中的年輕人,竟然能夠在無人教授的形下,懂得兵事!
在他制定的一個個計劃之中,趙亨義出力頗多,往往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能給他帶來新的靈,這世間竟然真的有生而知之之人!
上天待我宋應安不薄,有賢弟助我,定然能將蠻族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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