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跟隨黃重樓進房間后。
一草藥香味撲鼻而來。
他竟然在墻角挖了個土坑,坑種植了很多株藥草。
不僅如此,為了能獲得照,還在陳舊的墻壁上鑿除無數孔。
白天,會過孔,照灑在藥草之上。
“師弟,你這是……”
黃重樓看著那些藥草,目灼灼。
“我來南荒,是為搜集足夠的藥草,來煉制強效止痛藥與潛能丸,為邊疆男兒提供保障,提升戰力,只剩下這些還沒了,就差一兩天的時間,我必須等到它們完全,不然此趟南荒之行便功虧于潰。”
說到這里,他抬眼看向陳玄。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過爾爾……最大的意義便是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價值,煉制止痛藥與潛能丸的方法,南下之前我便留在了北境,只要能將這些藥草盡數帶回,即便把命留在這里,我也無悔。”
“師兄,你有能力進來,定有能力出去,等藥草,替我帶回北境,重樓在此拜謝。”
黃重樓當場跪拜。
雖為醫圣,卻也是夏國的國民。
邊境安危與國泰民安,他看得遠比自己命更重。
他一直認為,此生最完的結局便是以報國!
陳玄就算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帶上自己這種風燭殘年的老家伙,能不能順利走出皇宮都是問題,更別提安全地離開泰萊國返回夏國。
能將藥草全部帶回去,足矣。
陳玄沒有這一拜,在黃重樓雙膝剛剛彎曲時便扶住了他。
輕笑道:“師弟,這一拜承載的是大義,你是想讓我折壽嗎。”
他看了眼藥草,道:“多等一兩天也無妨,等藥草,我會帶你們一起回去,這是我的承諾。”
陳玄語氣堅定,莫名讓人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似乎,他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聞言。
黃重樓微微失神,盯著他的雙眼,半晌后,才點了點頭。
“重樓聽從師兄安排。”
“對了,還有件事,希師兄能夠幫忙。”
他帶著陳玄來到對面的房間。
床上,躺著一個人。
人已陷昏迷,面上戴著副朱雀面。
“是北境軍府右統領朱雀,此次護送我南下尋藥,不幸中了妖道邪,昏迷了三天,狀況很不穩定,我替把過脈,卻不知從何下手……師兄,你有辦法救嗎?”
陳玄坐在床邊,手指搭在朱雀手腕之上。
一縷真元渡,于游走一圈。
陳玄微微皺眉道:“中了攝心。”
“攝心?”黃重樓面疑,表示從來沒聽說過。
“攝心,是一種下三流法,正常況下,一心向道的人,是不屑修煉這種邪門道法的,攝心的作用,便是攝人心魄,人神魂,控制其言行舉止。”
陳玄深深看了朱雀一眼,不嘆道:
“這種邪,先是從靈臺神海侵,擾神魂,再潛心臟,攻其心魄。”
“中了攝心后,一旦心神與其抗衡,會陷昏迷,再醒來時便是心神失守之時,能支撐三天,說明心智堅毅,非常人所能及。”
“不過,這恰恰也是最糟糕的一點,中攝心,要麼修為足夠強大,能以自修為將其鎮,要麼掙扎之后選擇屈服,若心智過于堅韌,便只有寧死不屈一條路。”
黃重樓神變得凝重起來。
聽了陳玄的解釋,得知這種邪異常厲害與霸道。
也能大致判斷出,朱雀或許撐不了多久了。
從沒修煉過道法,自行鎮邪無從談起。
而那剛直的格……
恐怕最后也只能走上寧死不屈這條路。
朱雀是為了保護他才中了妖道的詭計,從而中攝心。
就這麼死了,他實在無法接。
“師兄,你有辦法救救這孩子嗎?是為了護我才變這樣……還這麼年輕……”
黃重樓不哽咽起來。
“我可以救。”陳玄緩緩說道。
“太好了,事不宜遲,還請師兄趕為救治吧,需要我做什麼,盡管吩咐。”黃重樓激道。
“不用,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在外面等著,把門關好。”
“是。”
黃重樓連連點頭。
心想,這邪攝人心魄擾神魂,治起來肯定需要絕對靜謐的空間。
他不再耽擱,連忙退了出去,將房門帶上。
然后搬來一把椅子,端坐在門口,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房間。
陳玄看了朱雀一眼,輕聲嘆道:“右統領大人,失禮了。”
他很清楚,朱雀只是陷假昏迷,心魄神魂都在與攝心法激烈抗衡中。
除了不能視不能言不能,其它知都在。
所以,他做什麼說什麼,朱雀也都清楚。
這恰恰也是最讓陳玄覺得為難的地方。
“接下來,我要為你解除攝心,過程很短暫,只需要幾分鐘,你稍稍忍耐一下。”
話音落下,只見朱雀眼皮了,似乎是同意了。
事實上,與陳玄的判斷一樣,已經到了極限。
神魂即將徹底失守,心魄也無力抵抗。
別說是一個晚上,就連一個小時,都撐不過去。
在別無選擇的況下,寧愿死,也不會選擇屈服。
剛才陳玄與醫圣的話,全聽在耳中,對陳玄稍稍有了些改觀。
起碼從他的談吐,以及對攝心的了解,可以大致判斷出,他是一個思維縝,冷靜從容的人。
這也讓對陳玄產生了一信任。
所以,當陳玄說出那番話時,才勉力了下眼皮,表示同意。
只需要幾分鐘就能解除攝心,解除的痛苦,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到震驚、恥以及憤怒。
先是戴在臉上的朱雀面被陳玄摘了下來。
這面自進軍中的那天起,便戴在臉上,從未在外人面前摘下來過。
代表的份與威嚴,神圣不可侵犯!
面被摘的剎那,朱雀便怒了。
接著,陳玄又做了一件令發狂的事。
他直接解開了的服,將整個左邊的口全部暴了出來。
躺在床上,一不能,在這種況下,被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人,看了自己的臉,看了自己的子……
恥與暴怒瞬間席卷大腦。
腦海中此時只剩下一個念頭……
陳玄在摘下面,解開衫后,深呼了口氣,雙手分別點在朱雀眉心以及口。
指尖的剎那間,明顯覺到朱雀猛然了一下。
他緩聲道:“稍微有些陣痛,你忍耐一下。”
話落,兩道真元同時灌,上解神魂,下解心魄。
兩道真元循環橋,如萬丈盛輝降臨,朱雀邪惡之氣在盛輝照之下惶惶不安。
不一會,邪惡之氣便兵敗如山倒,節節敗退。
一縷縷黑煙,從朱雀眉心以及口往外溢出。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五分鐘后,所有黑煙散盡,朱雀邪氣盡數排出。
陳玄連忙收回真元,為朱雀穿好衫。
“攝心已解,你可以了。”陳玄輕聲說道。
讓他到不解的是,解除攝心后,朱雀并未立刻起,而是繼續躺在床上。
只見握住雙拳,呼吸重而急促,全抖不止。
陳玄面狐疑之,這是怎麼回事?
“你哪里覺得不舒服,可以告訴我。”
話音剛落。
一只白皙盛雪的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般扇向他的臉。
陳玄察覺到異樣,立刻閃后撤。
指尖幾乎是著他的臉,劃了過去。
一陣淡淡的白梅香傳鼻中。
陳玄撇了撇,挑眉道:“你這個人,長得倒是國天香,怎麼這麼惡毒,我救了你,你居然想打我?”
朱雀一個翻便下了床,重新戴上了面。
檢查衫,將領口整理好后,以近乎冰點的聲音咬牙切齒道:“賊,我不止要打你,還要殺了你!”
朱雀欺而上,一宗師之氣發,瞬息之間就到了陳玄前。
同時,左右手中各自多了一柄短劍。
這是的作戰兵,奪命雙子劍!
這對寶劍,助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立下過赫赫戰功。
現在,要用奪命雙子劍,斬下陳玄頭顱,洗滌之前所遭的所有屈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