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排木馬搖搖晃晃,雖然看起來有些陳舊,但非常靈活,快要停下來時候,七星出一手指輕輕一,就繼續搖晃。
雷叔將室的燭火點亮,看著七星,見這孩兒一雙眼亮晶晶,角上揚,看得津津有味,似乎還想坐上去試試。
這樣子就特別像阿燕了,不像先前不笑,氣息跟那個姓的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當時看到真是嚇了他一跳,差點舉起爬犁砸過去!
念頭閃過,雷叔心里又嘆口氣,也的確算是一個模子……
“小。”雷叔說,“你小時候的玩你娘都留著呢。”
他說著向旁邊的屋子走去。
原本聽到喚七星沒有扭頭,似乎不舍從木馬上移開視線,待聽到說還有玩,忙站起來跟上。
“前幾年修補房子整理的時候發現的。”雷說說,手推開一旁的屋門,“埋在床下,一個大箱子。”
回頭對七星笑,開玩笑說。
“我們還以為是阿燕藏了珍寶,心想發財了!打開一看是玩!”
他說著將室桌椅上的罩布揭開,將其上的一個木箱子打開。
隔壁的燈投進來,影晃,七星看著箱子里,的確如雷叔所說,有撥浪鼓,有風車,有木偶人,昏昏暗暗顯得有些陳舊。
七星認真看了一刻,拿起撥浪鼓,手一拉,原本胖乎乎的撥浪鼓卡噠一聲分兩半。
雷叔吆一聲:“兩個啊。”
七星一手一個,搖晃,室響起輕快的鼓聲。
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玩,一人一個,一模一樣,不打架。”
放下撥浪鼓又從中拿出木偶人,啪嗒掰開,果然是兩個嵌合在一起的胖娃娃,一左一右拿著,對雷叔一笑。
昏昏燈影,笑,偶娃娃胖乎乎,雷叔看得一怔,宛如看到了那子抱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孩。
“雷師兄,你看大小好不好看?”
雷叔忍不住點頭:“好看好看。”旋即眼酸視線更加模湖,一模一樣的孩消失了一個,雙對的玩被埋在床下,當娘的人是夜夜都在思念啊。
當妹妹的,肯定也想念,畢竟兩人就像這嵌合在一起的娃娃一般。
當初大出事后,小變了很多,還總是做出一些奇怪的行徑,說要去找姐姐玩,還要抓了兔子什麼的野去,說姐姐喜歡吃,后來不知道是被阿燕嚴厲訓斥了,還是隨著長大明白了,不再這樣鬧了。
但就算長大了明白了,誰能忘記呢?
“小。”他想說些安的話,但又不知道說什麼,躊躇間見七星將手里的偶人放下,并沒有再拿起其他的玩,而是將箱子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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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里時,蹲在地上的阿貓忽地喊“七星姐姐”
陳十的聲音一頓停下,廳所有的視線看向門外,看到七星和雷叔邁進來。
廳瞬間只剩下篝火烤架噼里啪啦燃燒的聲音。
“在說什麼?”七星問,看著陳十,“不想我如何?”
不想你再想到傷心的事,對七星來說,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姐姐,提及這件事除了憤怒還有比別人更切的痛。
太痛了。
陳十出一笑:“說就算我們只有這些人,也不會讓七星你失。”
先前七星已經告訴大家要去修補北境長城,發了掌門令召集各地墨匠,作為當年的主修北堂當然更要參加。
惠婆婆也忙開口:“是,沒錯,別看我現在老了,當年的橫臂都是我架的。”又指著雷叔,“小雷子的耳朵和都是那時候砸壞的,但由此能辨出各種危險,自他傷后,我們的人再沒有傷。”
雷叔盯著大聲問:“在說我什麼壞話?”
“惠婆婆在夸你,修補北境長城缺你不可。”陳十對著他張大口型說。
雷叔點頭:“那是當然!”
七星環視四周。說:“雖然朝廷視我墨門為賊,但為天下利,為蒼生安,為止戈征戰,我們還是要重修北境長城。”
諸人齊齊高喊:“謹遵掌門之令。”
陳十跟著喊了,然后輕咳一聲:“小,今天在家里,坐下來說說話,能再見到你,大家都很高興。”
七星聽了,對大家一笑,說:“能再見到大家,我也很高興。”
幾個村人便都上前,拉著仔細端詳“長大了,真好。”“這幾年去了哪里?”惠婆婆遞來烤串“小,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
七星一一答話“去了外公那里。“一邊接過串吃起來。
“來來,大家都嘗嘗。”惠婆婆招呼。
在一旁安靜的花鈴等人也回過神,忙起來接,阿貓還大聲問“七星姐姐小時候是不是特別好看?”議事堂重新變得氣氛熱鬧。
陳十站在人后看著被圍起來說笑的七星,輕輕吐口氣。
對嘛,就該笑起來,要不然背著劍站在廳,怎麼看都像那個家伙,太嚇人了。
.......
.......
宣寧城是北境最大也是最邊境的一座城。
城池寬闊,雖然沒有中原腹地那麼,但房屋林立,樹木高大,氣勢古樸蒼茫。
只是艷高照的街上人不多,店鋪也一多半沒開門,偶爾看到有車馬經過,裝著家什,車上坐著老老小小。
一間開著的但沒有客人的店鋪,兩個店伙計站在門外聊天,看著從街上走過的這一家人。
“東城的老黃家也搬走了。”
“東城快走空了吧。”
“東城可以說都是土生土長的,他們都走了,可見這邊境形勢是真不行了。”
“這樣下去,今年年底,這城里就沒多人了。”
兩人說著話,忽地其中一個抬了抬下,哎了一聲:“看,那邊是外鄉人。”
另一人看去,果然在老黃家高高的馬車過后,有三個風塵仆仆的人走在街上,左看右看,似乎在尋找什麼,他們年紀大的頭發花白,年紀小的還一臉稚氣,好奇地打量四周。
“這位小哥。”年齡中等的男人看到兩個店伙計,打招呼問,“附近有飯館嗎?”
兩個店伙計回過神忙說:“有有有。”
還好有一家,再晚來幾天就關門了。
給這三人指路,店伙計又好奇問:“你
們是外地人?”
那稚氣年略帶地說:“是,從青州來的。”
兩個店伙計還愣了下青州在哪里,回過神更驚訝:“那麼遠,你們來這里做什麼?”
年長的老者此時說:“做生意。”
說罷走開了,其他兩人忙跟上,留下兩個店伙計瞪眼。
做生意?跑到這麼遠這麼危險說不定哪天就被夷荒人劫掠的地方做什麼生意?不要命的生意嗎!
“真的,真的,我發現最近咱們這里來了很多外鄉人。”街上有閑漢聽到了對話,跑過來說,“城外十里鋪的客棧都住滿了。”
兩個店伙計更驚訝了,真的假的?
“真的,還真是做生意的。”閑漢說,指著城外,“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新開了一家茶鋪,還有個瘸子當跑堂。”
兩個店伙計眼都瞪圓了,瘸子還能當跑堂?怎麼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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