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安初縈怔在當場。
子的聲音沒問題,男子的聲音中包含外族腔調,讓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麽,卻又更迷茫了。
現在來京城的外族,隻有匈奴使者團,說話的男人是匈奴人嗎?
但為什麽匈奴人會來安府,這個剛剛裝修出來的安府,真是因為蘇玄秋想找東西嗎?
“我記得這裏有一扇月牙門的?”子說著,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男子笑著道:“你本來就丟失了一部分記憶,隻怕是記不清了。”
“我,我,我總會想起來的。”子說著,聲音卻是低了下來。
似乎又喃喃自語的說了句別的,安初縈卻是聽不到。
“想不起來也沒什麽,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現在最重要,能被忘記的,都是不重要的事。”男子安說著。
“但是……”子還想再說什麽,卻沒有再說下去。
兩人都沒說話,顯得格外的沉默。
“走吧。”蘇玄秋輕聲說著,握住安初縈的手。
安初縈卻好像被定住一般,直到蘇玄秋拉走,才反應過來。兜帽之下,眼中含淚,道:“他們是……”
“匈奴單於與昌平公主。”蘇玄秋低聲說著,“你,你……”
連續兩個字你字,接下來的話,他也說不下去。
要說什麽呢,原本就是天朝對不起他們一家三口。得怎麽樣的大義凜然,才能說出不要記恨的話。
他甚至覺得,哪怕安初縈此時此刻開口母親,訴說一家三口的悲劇,都是應該的。
這是天朝欠了安初縈的,是害者,可以要求一切。
“誰在那邊?”
王跡單於聽到二門的說話音,揚聲問著。
蘇玄秋看向安初縈,似乎在等著的決定。
沒有任何猶豫的,安初縈快步向前走,真相就在眼前,想知道,也一定要知道。
蘇玄秋稍慢一步,卻是快一步跟上,再次拉起的手。
兩方人員,中庭相遇。
四人相遇的一瞬間,眾人都是一愣,看到對方都是意外。
安初縈與楚辭均是一怔,王跡單於有幾分意外,但在看到安初縈的一瞬間,他麵一沉。
蘇玄秋也意外,意外楚辭的長相。
“真是巧呢。”蘇玄秋首先開口,目看向王跡單於時,卻是故事道:“這位兄臺看著眼的很,不知道如何稱呼。”
在匈奴來朝的名單中,並沒有王跡單於和昌平公主的名字。
他知道王跡單於與昌平公主來了,甚至這次來朝,也是因為昌平公主想回京看看。
但是來到安府,還正好與安初縈遇上,他不知道該說巧還是不巧。
“蘇大人這話就太見外了。”王跡單於微笑說著,隻是當他笑時,眼中卻帶著一殺機。“我們見過的,你忘了嗎。”
蘇玄秋沒有接話,卻是把話題帶來了,問:“兩位怎麽會來到這裏?”
“是我想來看看。”楚辭接話說著,看向蘇玄秋問:“這宅子,現在屬於誰?”
的記憶有些斷層,知道自己是誰,也記得安家。
但是……
一場意外之後,嫁給了誰,發生的了什麽,都不太記得了。
“屬於下。”蘇玄秋說著,看著楚辭道:“沒想到您會來這裏。”
“竟然屬於你,安家沒人嗎?”楚辭驚訝說著,在對過往不多的記憶中,安家應該是大族。
就是這一支的人,其他嫡係還有人。像這樣的大宅,一般也不會落到外姓人手中。
“是下買下的。”蘇玄秋說著。
“原來如此。”楚辭不再問,卻不有幾分慨,道:“在我為數不多的記憶裏,這裏記得最多。”
“你,你,失憶了?”
突然一句,是安初縈。
看到楚辭的一瞬間,就說不出話來,看著楚辭的臉,突然間明白兜帽的意義。
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除了稍微的年齡差距。
的母親,的母親就是昌平公主,和親下嫁匈奴單於。所以在和親之前,楚家突然被平反了。
但是為什麽,公主郡主不說,有的是未婚子可挑選,為什麽會選中己婚婦。而且還是抗擊匈奴大將的兒。
所謂父母遇襲,本就是朝廷有意安排的。
父親,父親,隻是因為娶了母親,所以就必須要死嗎?
“你是?”楚辭疑的看著安初縈。
婦打扮,看舉止年齡應該不大。兜帽遮住了整張臉,雖然看不清麵容,卻讓覺得十分親切。
與,或者與安有什麽關係嗎?
“這是拙荊。”蘇玄秋說著。
楚辭道:“你們這樣手牽手,我自然知道是你妻子,我問的是是誰?”
安初縈隻覺得心口中氣翻騰,千般緒湧向心口。想了這麽久,查了這麽久,對父母期待了這麽久,但此時此刻,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拙荊……”蘇玄秋頓了一下,不自覺得看向安初縈,似乎在等開口。
王跡單於道:“蘇大人無意介紹,你何必追問。”
“也是,是我強人所難了。”楚辭說著,目看向安初縈,雖然心微妙,卻沒有再追問。
蘇玄秋隻覺得安初縈的手越來越冷,道:“房舍剛剛翻修完畢,我與拙荊過來看看,沒想到遇到兩位。”
“說起來,我們也逛一下午了,正主都來了。”王跡單於說著,轉頭對楚辭道:“我們也該回去吧。”
“嗯。”楚辭應著,眼晴卻是看向安初縈。
很想再問,隻是剛想開口之際,王跡單於卻己經拉起,轉離去。
安初縈怔怔站著,隻覺得心好像被挖走了,心髒的位置變了空了。夏天的熱度消散的一點不剩,隻剩下冰冷。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院裏一點靜都沒有。
蘇玄秋長長歎口氣,手著安初縈的後背,道:“你要是覺得難,可以哭出來。”
他會一直在邊,過往種種,他無能無力,他隻能保證的以後。
“我……”
安初縈張口似乎想說什麽,卻是眼前一黑,再沒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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