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旅途,再加上心不佳,一行人進京後都覺得人困馬乏,神不濟。
大夫人特意派了丫頭傳話,讓安初縈隻在屋裏休息,這幾日不用出門去。
“大夫人倒是。”紅玉忍不住說著。
安初縈笑而不語,這哪裏是,這是擔心說話。安四娘和安初賢都是大房的人,大夫人好掌控,隻有住在後罩樓,差大房遠,也不好直接管束,索便讓足,倒是個省心的置方案。
紅玉笑著道:“還是小姐聰明,沒有帶那麽多行李,不然也要累死了。”
“這些小事就別說了。”安初縈說著,又特別叮囑紅玉:“一定要叮囑小丫頭,千萬別胡說話,不然丟了命也別怨恨誰。”
紅玉聽得一臉驚恐,道:“我叮囑了一路,我看倒是個懂事的。”
安初縈點點頭也不再言語。
“小姐,這四小姐……”紅玉忍不住說著。
安初縈歎息道:“靜靜等待吧。”
安四娘是絕對害者,但是這種時代,兒家出了這樣的事就是徹底毀了。為了自家名聲沒有其自盡,都算是心疼兒的人家了。
出嫁?還是出家?
京城,安國公府,安四娘都呆不住了。
“五小姐來了……”
小丫頭一聲傳通,安初縈和紅玉當即閉了。
紅玉連忙迎上去,笑著道:“五小姐來了。”
“聽說姐姐回來了,我來看看你。”安五娘笑著走進門。
安初縈朝安五娘招招手,笑著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剛把行李整理出來。捎了些青州小玩意,正想打發丫頭給你送去呢。”
“縈姐姐太有心了,還能想起給我捎東西。”安五娘不說著。
雖然是二房的人,在國公府也沒什麽地位,但是出了這麽大的事,家裏總有些風言風語,也是聽說的了。
安初縈向紅玉招招手,紅玉進裏間拿出一個錦盒出來,打開放到安五娘麵前。
為了在穆楓麵前顯擺,買下一堆西洋首飾。特意挑了一對鑽石耳墜送給安五娘。
走的太急來不及買東西,其他人就算了,與安五娘親厚,自然有禮相送。
“噫,這是什麽,好別致啊?”安五娘驚訝。
雖然窮,但做為國公府的小姐,各寶石還是見過的,鑽石這種閃閃發亮的白石頭真是第一次見。
“據說這是西洋貨,妹妹拿著玩吧。”安初縈笑著說。
安五娘猶豫一下,道:“那豈不是很貴重?”
西洋貨本就貴,再加上這種沒見過的石頭,肯定是貴上加貴的。
安初縈笑著道:“說不上貴重,隻是新奇,妹妹拿著玩吧。”
安五娘這才沒推讓,笑著道:“那我謝姐姐了。”
紅玉端茶上來,安五娘神有幾分猶豫,問了幾句青州風景如何,隻字不提安四娘。
“青州是個港口城市,商業倒也很發達。”安初縈隨口說著,又問:“家中最近可好。”
“都好。”安五娘說著,“大夫人己經開始張羅婚事,連日子都選好了,就在五月。”
大房一直在喜氣洋洋辦喜事,結果……安四娘出事,隻怕有得大夫人頭痛了。
“唉……”安初縈一聲歎息。
安初賢並沒有排斥婚事,他隻是冷淡以對,好像世間任何人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就連這趟青州之行,他也好似行走一般,既沒有喜也沒有悲,好像靈魂被走了。
這樣的況下安排的婚事,未來的三隻怕要委屈了。
“我看大夫人是真歡喜。”安五娘說著,不道:“大夫人那樣要臉麵,隻怕會在婚禮之前打發四小姐出門。”
雖然與安四娘不和,吵過許多次,但是安四娘遇到這種事,也不傷心。
“隻希是出嫁,能多給些嫁妝。”安初縈說著。
嫁妝是子私產,就是給的,大夫人也不能一分不給打發出門。
隻希大老爺還能顧點父之,能多給一點。
“三小姐訂親的那位杜爺,據說今年要下場春閨。前幾天杜家派人來說,雙方年齡也都到了,隻等春閨過後就商議親事。”安五娘說著,語氣中帶著幾分羨慕慨。
未來夫婿出名門,小小年紀就中舉人,現在又下場春閨。就是春閨不中,能得如此夫婿,也是安三娘的運氣好了。
安三娘又是二夫人的獨生,二夫人自己的嫁妝,私房,再加上公中那份,早超過萬金之數。
最近安三娘喜氣洋洋,實在得意的很。
不過,的親事也定下來了,比不過安三娘,總是不差的。就是嫁妝方麵,很擔心二夫人會扣的嫁妝補安三娘。
安初縈對安三娘的未婚夫沒任何印象,就沒見過,不過二房對這門親事是十分滿意的,想來這位杜爺的條件肯定很好,道:“春閨過去,倒也合適。”
安五娘有幾分擔憂的道:“姐姐你的親事……”
轉眼間家中小姐隻剩下安初縈一個,就是把安四娘打發出娘,這件醜事弄不好隻怕也是不住的。
算是運氣好的,在這之前定下了親事,一個庶子的婚事,羅家多半不會退親。
安初縈就倒黴了,本就不是安國公府的正經小姐,原本親事就難。去青州本就有說親之意,結果又出這樣的事,隻怕親事更是難上加難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一點都不擔心呢。”安初縈說著。
確實不太擔心自己的親事,從一開始就想著要低嫁,並沒有圖謀高門大戶。
嫁到京城外,尤其是離蘇玄秋遠遠的,才是的理想。
“唉……”安五娘不一歎。
同一時間,狀元府書房
侍書心驚膽的站在一旁,手上沾滿鮮,替蘇玄秋解時,隻覺得手都是抖的。
他跟在蘇玄秋邊幾年,自覺也是見過世麵,但今天快要嚇死了。
他與蘇玄秋同行走道,雖然沒有穿府,卻也是一華服。天化日之下,就有刺客來行刺,跟隨侍衛死命護主,蘇玄秋仍然傷了。最後是突然現的一個劍客打跑了刺客,一行人才算安全。
“老爺,不用請大夫嗎?”侍書聲說著。
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流了這麽多,就是家裏有藥,也很嚇人。
蘇玄秋神淡然,道:“你隻管包紮。”
侍書雖然害握,手腳卻十分麻利,他自小學過醫,算是半個大夫。以往跟著蘇玄秋出門時,有哪裏不舒服,他是能看病的。本以為帶他出門是預備著哪天生病就用上了,哪裏想到竟然會是醫刀傷。
傷口包紮完畢,侍書不道:“老爺的傷口,要吃藥才好。”
雖然隻是皮傷,但要是染了,就會十分麻煩。
“西間是藥庫,常用的藥都有,你看著配,不要到外麵去抓藥。”蘇玄秋說著,當初那麽多小廝,他獨留下侍書,也就因為侍書這個技能。
在重要的時候,比如現在,侍書就能派上用場。
“是。”侍書不敢再問,趕去了。
路上的傷,蘇玄秋卻是披著披風進的國公府,從外頭看本就看不出傷口。
進書房之後,既不傳大夫,也不告知任何人,這就是打算瞞傷勢。雖然不知道何意,他卻是懂的,任何話都不敢多說。
就在侍書推門出去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進門,正是遇刺時出手相救的劍客。
侍書下意識看他一眼,材高大,樣貌俊俏,卻沒有毫特,可謂是一眼即忘,回頭之後本就想不起的長相。
出乎意料的年輕,卻意外的沉穩,上不但沒有毫戾氣,反而顯得平和穩重。
“你來了。”蘇玄秋淡淡說著。
秦霜緩步進門,他步伐淡然而沉穩,朝蘇玄秋點頭顯意。
他是個啞,能聽到,卻不能說話。原本是可以的,後來因為蘇玄秋失聲,再也沒有恢複。
“幸好你來了。”蘇玄秋淡然一笑,並沒有劫後餘生的慨,反而更是一種理所當然。
秦霜比了一個手勢,我一直都在。
“我知道。”蘇玄秋說著,秦霜一直都在,不然單憑一個侍書,他墳頭上的草都得有一人高了。“晚上去徽州,既然都知道你的存在了,也就沒必要藏著了。”
秦霜皺眉,指指蘇玄秋胳膊上的傷,比了一下手勢,你應該先養傷。
蘇玄秋笑了,臉上卻浮起一抹狠,道:“刺客都在天化日之下手了,老狐貍也急了,我再加一把力,把他們連拔起。”
一趟開州之行,就把他們嚇那樣,接下來他要拿出來的證據,足夠抄家滅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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