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澤出門的時候便見到府門口杵著一個影,頓時停住了腳步,冷眼過去,他倒是沒有料到,安瑾軒會有膽量來找自己。
“草民見過王爺。”安瑾軒並不知道周牧澤的雙重份,見了周牧澤,自然要行大禮。
周牧澤卻也不與他繞圈子,直接說:“王妃的事本王自會理,安老闆請回吧。”
安瑾軒並不意外靜西王知道自己是誰,只是從他的話裡聽出明顯的排斥,不免將行禮的子再躬了一些,“王爺莫要誤會,草民與王妃不過是生意上的朋友罷了,今日前來,只是想打聽一下王妃的事是否有眉目了?”
聽他問起進展,周牧澤不免又皺了眉,齊然帶著人查了一夜,也只將最終的去向鎖定在西城外,然而西城外地域寬大,村落衆多,想要找出毓曉,絕非易事。
而國舅府那邊好似又有所察覺一般,即使皇后人送了信出來,卻不見國舅府有人往外傳信,故此可以說是毫無進展。
“本王替王妃謝謝你的關心,現如今暫時還沒有王妃的消息,你且回去吧。”周牧澤著急出府,並不願意與安瑾軒多周旋,說完話便擡腳繼續往臺階下走去,一旁有侍衛爲他牽了馬過來,周牧澤直接翻上馬,拽著馬繮又回頭看了一眼仍然立在一旁的安瑾軒,“安家的事,你若打算做,便放手去做,日後有什麼難只管與本王說,莫要再打擾王妃了。”
周牧澤說完這話便擡腳踢了踢馬肚,驅趕著馬往前跑去。
安瑾軒獨自留在西王府門口,細細想著周牧澤最後說的那番話,不由得臉煞白。
安瑾軒沒有想到靜西王竟連自己自己現在正在籌劃的事都打聽清楚了,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有些責怪自己將孟毓曉牽扯進來,難道,毓曉被綁架也跟自己這件事有關?
安瑾軒越想越慌張,趕扭頭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已經騎馬出了西王府街的周牧澤卻還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他並不願意幫安瑾軒,但經歷這幾日之後,他越發意識到安家兄妹在做的是何其危險的事,雖然毓曉幾次表明不會參與過多,但安家兄妹一旦失敗,毓曉肯定也會牽連。
周牧澤不想毓曉被牽連,纔會安瑾軒日後多跟自己聯繫,當然,周牧澤還有另外一個打算,如果安家兄妹的事順利解決,毓曉沒了牽掛,自己也好帶離開京城。
孟毓曉又苦苦等了一上午,才被唐七引著去見真正的唐三公子。
唐七引著轉了好幾道廊子,纔到一暖閣,推門進去,房間裡暖暖的,還帶著一陣淡雅的香味。
唐七並未跟進來,讓下人幫著取了孟毓曉的披肩,便自己往裡面走去。
孟毓曉依言往裡走去,屋子裡沒什麼下人,擺設也十分的古樸,屋子中央燒著一個巨大的暖爐,旁邊還有兩副撐開的墨畫。
孟毓曉細細看了一眼正在烘烤的畫作,筆簡單有力,畫面生詳實,頗有大師風範。
“原來三公子還是位高人!”孟毓曉轉看向立在書案邊的影說。
立在書案邊的人,形瘦弱,一直背對著孟毓曉在作畫,直到孟毓曉說話,他才停下手裡的作,轉過來。
孟毓曉看著面前人的樣貌,先是一怔,繼兒“噗嗤”笑出聲來。
“婉玲姐姐當真是十分喜歡王爺呢,就連面都是同王爺的一樣。”孟毓曉一面說著一面自顧自地往一旁坐去,角的笑意倒是一直沒有收起,“我昨日細細思索了一番,這唐三公子如此神,莫不是國舅府裡的某位大人,再將國舅府裡的全列一遍,也就婉玲姐姐你的嫌疑最大了。”
“妹妹一如既往的聰慧,倒是我小題大做了!”案桌邊的人開口,果然是唐婉玲的聲音,臉上蓋了一張面,面的樣式與靜西王平日裡帶的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周牧澤的是金,而唐婉玲這張是銀。
既然已經被孟毓曉看破,唐婉玲索取下臉上的面,出好看的五來。
“婉玲姐姐若是要見我直接下帖子便是,何必鬧這麼大一出?”孟毓曉等坐下,纔開口詢問。
“我原也不想的,只不過妹妹只給我留了這一條路。”唐婉玲即使一男裝,依然端莊,“妹妹曾說過,幸福得靠自己爭取,我自小便喜歡靜西王,也自詡是京城之中最能配得上他的人,所以,今日請妹妹來,不過是想跟妹妹打個商量,請妹妹讓賢如何?”
“讓?”孟毓曉了肩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看向唐婉玲問:“那姐姐給我什麼好?既是打商量,就應該有籌碼纔是。”
“那就拿你的命做籌碼如何?”唐婉玲緩緩揚起角,語氣有些冰冷,“你如今不過是我手中一隻待宰的羔羊,如何同我談籌碼?”
“既如此,那便是沒得談,婉玲姐姐不如人直接將我殺了。”孟毓曉淺笑著說,“只不過就算沒了我,王爺邊恐怕也容不下婉玲姐姐你,太后可是已經下了口諭,要焦芙蓉主西王府。”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唐婉玲厲聲問,“做了多害你的事,你竟肯容下?”
“就是因爲容不下,我纔要主西王府啊。”孟毓曉答得很是淡然,“我曾與姐姐說過,西王府王妃之位我勢在必得,之所以沒有推薦姐姐你,是因爲我不想與你爲敵罷了。”
“國舅府落水一事,秀坊遇刺一事,看在姐姐素日裡對我照拂的份上我並不願意深究,只要姐姐願意放棄西王府王妃之位,哪怕是今日綁架之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孟毓曉說著稍稍停了一下,“我曾說過,不管結果如何,我定會在王爺面前替姐姐求的。”
“哼,你可真天真。”唐婉玲冷笑一聲,“你以爲,我如今還有停手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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