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就饒了我吧。”頭頂蘋果的齊然,站在寒風中苦苦求饒。
孟毓曉站在廊檐下,用帕子拭著手裡的槍弩,還時不時地端起來對著齊然比劃比劃,“你再,我可要人把蘋果換花生粒了哈!”
“別啊!”齊然立馬哭喪著說,見孟毓曉這邊實在是說不通,便轉向周牧澤,“主子,好主子,您別不說話啊,我做的那些事可都是您吩咐的,也是您我瞞著三爺的不是?您好歹替我求求!”
今日一大早,周牧澤便人給齊然送了信,告訴他能夠回府了。
單純的齊然便樂呵呵地回來了,還跑孟毓曉面前邀了一頓功,孟毓曉倒是沒有表現什麼,留他在自己屋裡用了個早膳,見外頭天氣不錯,便說喊他出去玩遊戲,於是,纔有了這一幕。
周牧澤纔剛剛將人哄好,知道孟毓曉是因爲先前的事要懲罰齊然,並不敢阻攔,一直靜靜地陪孟毓曉站在廊下。
現如今見齊然向自己求救,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孟毓曉,只是還沒開口,便被孟毓曉一句話懟回:“你若是想替他求便也下去站著,反正我一共就這六鐵釘,打完我就不打了。”
孟毓曉說的很認真,低頭將泡在藥瓶裡的鐵釘一強弩裡,並沒有擡頭看周牧澤。
周牧澤便扭頭看向齊然道:“你也聽到了,並不是我不救你,實在是救不了你。不過你也不要擔心,王妃的槍法很準,就算真的換花生粒,也不會傷你分毫的。”
“那可不一定!”孟毓曉笑笑,擡起頭來,“今日有霧,不是很容易看清,而且這廊子裡冷得很,保不準一會兒手會抖。”
“好王妃,仁慈的王妃,漂亮的王妃,算我求你了,您就饒了我吧。”齊然嚇得趕求饒,“真的,都是主子吩咐我的,是主子不讓我告訴您的!”
孟毓曉勾一笑,側頭看向旁的周牧澤。
周牧澤輕咳了一聲,低沉著嗓音說:“你想好了再說話,本王的槍法可沒有王妃準。”
“主子……”齊然掃了一眼周牧澤,恨不得給這兩位主子跪下,“求你們放過我吧。”
“你站著不,只要讓我中你頭頂的蘋果我就不難爲你了,如何?”孟毓曉直起腰說。
“中一次就行?”齊然向孟毓曉確認。
“嗯,一次就夠了,多了也不好玩。”孟毓曉說著給旁的巧雲遞了個眼,巧雲便拿著一塊黑布朝齊然走去。
“這是要幹嘛?”齊然見又有新東西,連忙慌張地問。
巧雲笑著將手裡的黑布往齊然面前送了送,“王妃說了,爲了你不害怕,還是將眼睛蒙起來好。是齊二爺自己手,還是奴婢替你係上啊?”
“這個,沒必要吧?”齊然詫異地看向孟毓曉。
孟毓曉抿抿,“隨意咯,你若是不願意戴,便拿給我戴,我倒是好些年沒有矇眼用過槍弩了,到時候準不準,我可不負責。”
不等孟毓曉話說完,齊然便自己抓過巧雲手裡的黑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巧雲檢查了一下,才笑著回到孟毓曉邊。
孟毓曉看了一眼蒙上眼睛的齊然,憋著聲音笑了許久,才朝著院門招招手。
昨日了孟毓曉邀請的文宣世子來了有好一會兒了,被孟毓曉派人攔在了院門,一直躲在門房裡注意著院子裡發生的事,他一向與齊然玩笑慣了,見齊然被孟毓曉制,不覺好笑,注意到孟毓曉自己,趕笑著跑了過去。
齊然也算是個練家子,院子裡有人跑過,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又聽到那人似乎在與孟毓曉說些什麼,不由得更急了一些。
“誰!是誰來了?”
“不許看!看了就不止一次了!”孟毓曉連忙出聲制止準備手拽矇眼布的齊然,又故意大聲對文宣世子說:“世子爺,我這武槍弩,搞不好可是會要人命的,你可悠著點!”
“放心吧,我自學習箭,保證命中!”文宣世子小跑過來之後孟毓曉便悄悄告訴了他自己的安排,文宣世子樂得見齊然被耍,便壞笑著站在一旁與孟毓曉一唱一和。
“世子爺?文宣世子!”齊然聽到文宣世子的聲音,差點沒有跳起來,“你走遠點,快把槍弩還給王妃,那玩意兒危險,可不是你玩的,而且你的箭……”
“我的箭怎麼?”文宣世子自知自己的箭不如齊然等人,害怕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連忙出聲打斷齊然的話,“你給我老老實實站好,小心你的頭!”
“王妃啊,您行行好吧,我寧願站著讓您打十次,也不要他來!”齊然只好朝孟毓曉喊話。
孟毓曉已經將拭好的槍弩收進盒子裡,又悄悄給旁的人都揮了揮手,看著大家輕手輕腳地往西廂移去,才笑著說:“你站好別,若是文宣世子這六鐵釘都沒有中,我便讓他跟你換一下位置如何?”
“真的?”齊然壞笑了一下,隨即又哭喪著臉說:“只怕我也沒命跟他換位置了。”
“你小瞧我!”文宣世子給孟毓曉使了個眼,隨即往前邁了一步,“你好好站定,我不中便和你換位置!”
齊然果真聽話的沒有,孟毓曉給文宣世子比了個贊,也慢慢地退到了西廂,獨留下文宣世子還站在廊檐下,從手裡出一顆花生,朝著齊然頭頂的樹枝上丟去,花生仁敲在樹枝上發生輕微的撞聲。
“你行不行啊,都哪去了!”齊然聽著聲音在自己頭頂的地方,不得意起來。
院子裡沒有人搭理他,只是又聽到一輕微的撞聲,離著方纔的聲音更近了一些,隔了一會兒,又是一聲。
文宣世子一邊打,一邊退,見自己已經到了門邊上,著最後一顆花生仁壞壞一笑,朝著齊然的屁砸去。
“誰打我!”齊然直接跳起來,也顧不上孟毓曉的囑咐,手扯下矇眼布,才發現院子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四周掃視了圈,才聽到西廂裡忍的笑聲。
齊然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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