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正想答話,袖卻被人輕輕拽了一下。
孟毓曉回頭看了一眼滿眼擔憂的於嬤嬤,心裡又遲疑起來。
就算是自己不想待在王爺邊了,也沒必要去太后面前衝,搞不好被發現自己假懷孕的事,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孟毓曉還是蠻珍惜自己的腦袋的,畢竟現在金牡丹紅紅火火的,小日子自然是越過越好,孟毓曉可不想英年早逝。
文宣世子見孟毓曉半晌不答話,只當是害怕太后,便出聲說:“本宮倒是許久沒去給太后請安了,正好趁此機會,跟王妃一道過去吧。”
面前的嬤嬤立馬開口道:“太后第一次請側妃娘娘,想來是有不己話要說,世子爺跟過去怕是不合適。”
果然是太后邊的人,拒絕文宣世子也毫不留面,弄得文宣世子面尷尬,卻又不敢發作,還再堅持,便被孟毓曉手攔了下來。
“方纔半杯茶沒喝完,這會兒嗓子倒是有些幹,世子爺不妨幫我取來?”
文宣世子愣愣地看了一眼孟毓曉,不明白這會子要那半杯茶水做什麼,稍作思忖,還是乖乖點頭說:“嗯,你且等等,我這就去取。”
文宣世子說完轉進了暖閣,孟毓曉也跟著側了側子,藉著披風的掩蓋,手在腰間的香囊裡出一粒藥丸,又假裝捂咳嗽,將藥丸塞裡。
這是昨日找安溪要的藥丸,今日進宮前孟毓曉特意塞到隨帶著的香囊裡,防的便是太后。
“王妃似乎子不適,倒不如麻煩嬤嬤回去告訴太后,改日王妃再去拜訪。”於嬤嬤記著周牧澤的叮囑,並不希孟毓曉去見太后,見孟毓曉捂咳嗽,連忙朝跟前的嬤嬤說。
老嬤嬤方纔見孟毓曉使喚文宣世子取茶水,心裡便對孟毓曉十分不滿,如今見孟毓曉邊跟著的嬤嬤也敢,不免挑高了聲音,極其傲慢地說:“太后召見,是側妃的榮幸,不過是咳嗽罷了,又不是走不得!”
正巧這時候文宣世子端了茶水出來,孟毓曉趕接過茶碗,大飲兩口,將裡的藥丸送下,這才笑著轉看向盛氣凌人的老嬤嬤道:“嬤嬤說的有理,不過是咳嗽罷了,並非什麼大礙,我們還是別太后等著了,這便過去吧。”
“我也去!”文宣世子將手裡的茶碗往宮手裡塞去,趕跟上孟毓曉。
太后對孟毓曉是什麼態度他清楚的狠,今兒若是沒有撞上便罷了,但人是從自己跟前去的,若是出了事,王爺非了自己一皮!
“世子爺請留步,太后今日不方便見您!”老嬤嬤不卑不吭地說,頓時用眼神招了兩名宮上前攔住文宣世子。
孟毓曉不由得爲文宣世子嘆息,這世子爺做的,一會兒被自己使喚,一會兒又被個老嬤嬤甩臉子。
“嬤嬤都說了不合適,世子爺便改日再去給太后請安吧。”孟毓曉手拽拽文宣世子,生怕他因爲自己的事得罪了太后。
文宣世子見孟毓曉都攔著自己,不由得停下腳步,無奈地點點頭,任由嬤嬤帶走孟毓曉,自己又在暖閣門口愣了一會兒,纔想起應該去給王爺報信,提了襬,快步往前殿跑去。
這邊孟毓曉一路慢吞吞地走到太后的宮殿,用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正好夠藥丸生效。
“妾給太后請安,願太后福壽安康。”孟毓曉進了殿,便跪到太后面前行了跪禮。
太后淺淺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毓曉,眼裡出幾道惡,冰冷著聲音說:“擡起頭來!”
孟毓曉便依言擡起頭來,垂眸低眼,不去看太后。
“哼,當真是生得一副狐相!”太后冷哼一聲,言語之中對孟毓曉的不滿毫不掩飾。
孟毓曉不敢反駁,也不想反駁,來之前便知道這一趟不會太平,只不過是被罵幾句,便任由罵去吧。
“哀家聽說你皮子厲害的很,怎麼今日到了哀家這裡便不言不語了?”
孟毓曉趕低下頭說:“妾愚鈍,又不善言辭,擔心言語不當衝撞了太后,便只好緘口莫言。”
“哼,你知道這點就好!”太后輕哼一聲,“平日裡也在王爺耳邊吹那些歪風,掂量著自己的份,別癡心妄想!”
“妾不敢。”孟毓曉將子往下伏了伏。
太后自從先前在皇上跟前了壁,本打算不管孟毓曉的,所以這些日子也沒找麻煩,這次是聽說有了孕,心裡又開始擔憂起來,所以聽說孟毓曉進宮,便趕著人去將人攔了過來。但是心裡清楚,靜西王是鐵了心要護著,宮裡又傳出靜西王拿玉章換的消息,如今連皇上都偏幫著靜西王,自己沒有必要爲了個小丫頭君威。
如今見自己罵了半晌,孟毓曉態度還算不錯,倒也消了些氣,便想起正事來,稍稍消了些氣焰,“聽說你有孕了?”
“回太后,確有一個多月的孕。”孟毓曉雖低著頭,卻明顯能覺到面前的人態度緩和了不,想著定是自己乖巧的樣子起了作用,便索更乖一些。
太后要的便是這副乖巧模樣,稍稍歪了歪子說:“既是有孕的人,便也別久跪著了,起來吧,賜座。”
於嬤嬤趕上前將跪在地上的孟毓曉扶了起來,一旁有人搬了繡蹲過來,孟毓曉淺淺掃了一眼太后,小心翼翼地扶著於嬤嬤坐下。
“正巧今日爲哀家請平安脈的李太醫還未走,便他進來給你請個脈!”太后平靜地說,“這皇室統不容馬虎,你們年紀小,不知輕重,還是找人看看好!”
“謝太后。”孟毓曉已經做好了準備,並不擔心,微微起道謝,瞥到嬤嬤引了太醫進來,便又坐下。
有宮跪到孟毓曉邊,雙手托起脈枕。
孟毓曉將手腕放上去,接下來本該於嬤嬤上前蓋紗帕的,卻半晌不見旁的人,太醫也不敢就這樣探脈,不由得一屋子人都看向於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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