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早就猜到了瑾軒上的斷箭肯定是帶著倒刺的,所以纔想到用匕首充當手刀,慢慢地劃開傷口邊緣的皮,這樣在拔出箭的時候可以減輕一些疼痛,也能防止傷口變大。
孟毓曉雖真真假假的搶救見過好幾次,還參加過不醫療急救培訓,但是這種替人開刀的活確實是第一次做,握著匕首的手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沒有抖,但是劃了幾刀之後都會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瑾軒。
瑾軒倒是十分的堅強,明顯疼的滿頭大汗,卻是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孟毓曉也是張地出了一細汗,擡起胳膊,用袖了自己額頭的汗,又對巧雲:“幫先生把臉上的汗了。”
巧雲連忙依言做了。
“接下來就是拔箭了,您若是忍不住出來也沒關係。”孟毓曉對瑾軒。
瑾軒依舊只是眨眨眼睛。
孟毓曉輕呼一口氣,將手裡的匕首放到牀沿上,然後慢慢地握住只有手指上的箭桿上,另一手握了握手裡的巾,慢慢地向傷口旁邊做好準備。
一!
二!
三!
孟毓曉慢慢地在心裡默數著爲自己加油,隨即眼角一,咬著牙力地將斷箭拔了出來,握著巾的手快速地到傷口上方,地按住傷口。
孟毓曉幾乎是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趕丟開手裡的斷箭,手過去將綁在瑾軒肚上的腰帶解開,然後索將另一隻也擡上了牀,並跪在牀沿,咬著牙,雙手抓著巾死死地按著傷口。
這一連串的作,到這裡,孟毓曉纔有時間騰出腦來想起來,第一個想到的還是瑾軒,他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由得佩服地朝他看去,卻見他早已經昏死過去了。
“姑……姑娘,他該不會是死了吧?”巧雲面發白地著孟毓曉。
孟毓曉已經是滿頭大汗,奈何雙手都在按傷口止,也騰不出手來。
“你手在他的脖下探探,看看還有脈息麼?”孟毓曉無力地吩咐道,方纔拔箭便已經是一番驚嚇了,這會見瑾軒一不的,也有些後怕,只不過心裡還是留有一希。
巧雲遲疑了一下,慢慢地靠到瑾軒邊,歪著將手指慢慢地過去,附在瑾軒的脖上,探了兩遍,才收回手,喜出外地:“沒死!”
孟毓曉也鬆了一口氣,略顯疲憊地提了提角,然後看著瑾軒:“昏過去也好,這下便不到疼痛了。”
“姑娘,接下來該怎麼辦?”巧雲見瑾軒沒死,似乎又大膽了一些,竟主詢問起孟毓曉下一步的事來。
孟毓曉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白巾,紅的跡並沒有再擴散,便明按止有了見效,但此時顯然還不能鬆開。
“我再按一會兒,等流雲的止散回來。”孟毓曉輕聲,“你將這匕首和斷箭上的跡洗掉,然後將水倒進夜壺裡,再把酒壺裡的酒倒出來,浸泡三五塊帕。”
“然後去把窗戶打開,把這屋裡的氣散出去。”
巧雲點點頭,趕按著孟毓曉的吩咐將事一件件地做了,剛剛做完,流雲便回來了,掃了一眼屋裡的形,二話不,便直接上前將手裡的一個藥瓶遞給孟毓曉。
“止散!”
孟毓曉點點頭,這才慢慢鬆開按住巾的,已經被染去大半的巾塊從瑾軒的上落下來。
“手帕!”孟毓曉朝著巧雲了手。
巧雲連忙將盆裡用酒泡了一會兒的帕擰起,送到孟毓曉手裡。
孟毓曉握著帕,心翼翼地將瑾軒的傷口的拭了一番。
傷口慢慢清晰,可看見拇指般的傷口,還不斷有淺淺的往外溢。
孟毓曉用白酒消毒之後,接過流雲手裡的止散,慢慢抖著藥瓶,往瑾軒的傷口上撒了一層,然後巧雲找來紗布,細細爲瑾軒將傷口包紮了。
“姑娘,奴婢回來的時候瞧著劉瑞媳婦帶人在四搜查,恐怕很快就會搜到我們翠竹園這邊來了。”流雲手將孟毓曉從牀上扶下來,冷靜地。
“我們趕將這裡收拾一下,”孟毓曉掃了一眼四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服,方纔拔箭的時候有不點濺在了服上,“再爲我找服來。”
主僕三人在屋裡忙了一會兒,纔將屋裡的東西該藏的藏,敢掩的掩,纔將將收拾的差不多。
孟毓曉又流雲和巧雲把牀前的屏風支開了,又往香爐里加了不的香,四周檢查了一番,沒有沒有明顯的破綻之後才往外走。
“姑娘,我們不如熄了燈吧。”巧雲聲,“一會兒劉嫂若是查過來了,我們也可裝睡著了。”
“若是睡著了豈不就由著去搜去了。”孟毓曉輕聲著,手端了繡筐在榻上坐下,繡筐正好將榻上的幾滴點蓋住,“劉嫂肯定會查來的,我們且再等等,你二人該幹什麼便幹什麼,別傻杵著出破綻來。”
“那我幫姑娘穿線!”巧雲著便搬了矮凳坐到榻邊,手從繡筐裡取了一縷線,有模有樣地穿起來。
流雲看了一眼二人,輕輕了句:“我去門口守夜。”
三人剛剛站定,院外便傳來了聲音,院門被扣的連連作響,自然是驚醒了值守的婆們。
院門隨即被打開,涌進好幾盞橘的燈籠,孟毓曉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眼神一狠,抓過繡筐的剪刀,朝著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下,頓時手指劃出一道傷口來,線凝聚滴,急促地掉落在矮桌上。
“姑娘!”巧雲顯然是被嚇著了,慌張地起了一聲,這一聲不僅驚了門口站著的流雲,更是驚了剛進院的一大羣人,急促的腳步聲穿過院,直接衝進了孟毓曉的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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