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 第二日，孟毓曉準備妥當之後便去翠竹園約了孟毓嫺一同往楠書閣走去，進去的時候便注意到先生已經到了，一青，長髮未束，直直地垂下，遮去了臉龐，人看不清容貌。

當然，孟毓曉也不敢多看，這男有別的年代，自己上個學都要帶面紗，若是一直盯著先生看，人見到了，恐怕不了麻煩。

書房裡擺了三張書桌，先前孟毓沒有出嫁的時候也會一起上書房，如今這空出來的一張桌正好留給焦芙蓉。

孟毓曉依舊選了最靠後的一張桌，孟毓嫺則坐在了前面。

那先生依舊低頭寫字，並沒有擡頭，一旁伺候的丫鬟見人到齊，也沒有作聲。

不一會兒，窗外閃過一個影，隨即焦芙蓉便閃了進來，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孟毓嫺和孟毓曉，隨即側頭瞥了一眼先生，便直接往空位上坐去了。

“先生，姑娘們都到了。”一旁的丫鬟等焦芙蓉坐下之後，才低聲提醒了一下一直在寫字的先生。

“嗯。”先生應了一聲，十分沉穩中厚的聲音，聽聲音就知道，是個年輕的男。

先生寫完最後一個字，才自如地放下筆，瞟了一眼自己寫的字，才站起來，擡頭掃了一眼已經坐好的三人，然後又是低頭一拜：“三位姑娘好！”

孟毓曉看清先生的面貌之後，大吃一驚！好在手上沒有拿東西，否則非得扔出去不可！

面前這位披頭散髮，一青的男很顯然就是前不久還親自給自己泡白茶的瑾軒！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著前面的孟毓嫺起了，孟毓曉纔回過神來，連忙起朝著瑾軒一拜，“給先生請安！”

孟毓曉低著頭，一雙眼睛卻非常想去看看瑾軒的表，又十分慶幸自己是坐在最後面，除了邊站著的巧雲，旁人瞧不到自己的神。

“各位姑娘請坐吧。”瑾軒直起腰，朝著三人了一句。

孟毓曉手扶了一下巧雲，安靜地坐下來，這纔敢擡頭去打量瑾軒。

比起那日在茶爐相見，瑾軒今日換了一規整的青長袍，又束了腰帶，但是披散的頭髮依舊彰顯著他放不羈的個。

“各位姑娘先前都學了哪些書？”瑾軒完全沒有刻意多看孟毓曉一眼。

但是孟毓曉知道，他定是認出自己了的，即便是蒙了面紗，他要在三人中認出自己也十分的容易。

孟毓曉也將頭低了低，畢竟私下見過面這種事定然不能人知道了。

“先前的老先生教我們讀了論語，中庸還沒開始學老先生便病倒了。”孟毓嫺最是積極，自然答話也是第一個，只是才了一句，便被旁的春桃提醒了。

“姑娘，不得失禮。”

孟毓嫺這才本分地坐下來，委屈地回頭看了一眼後的孟毓曉，“三姐姐平日看書多，三姐姐吧。”

孟毓曉擡頭，對上瑾軒很自然地移過來的目，雖隔著面紗，竟還有些張，便稍稍將視線偏了偏，朝著最前面看去。

“我與四妹妹先前都是一塊上書房的，學的差不多，不如問問表姐。”

焦芙蓉並沒有因此謝孟毓曉，直接起，毫不留面地白了一眼孟毓曉，然後轉頭趾高氣揚地看向瑾軒道：“舅母請你過來不是教我們寫詩的麼！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瑾軒並沒有因爲焦芙蓉的態度而生氣，幾乎是一點緒變化都看不出來。

“寫詩不過就是平仄、韻字、詞牌等，各位姑娘自讀書，不可能不明白這其中的規則，但是要想寫一首好詩，還是在於平時的積累，否則如何典故？如何借用？如何杜撰？”瑾軒寥寥幾句，便的焦芙蓉答不上話來。

焦芙蓉豈是那種會隨意吃癟的人，就算是意識到自己錯了，也絕不肯隨意低頭的，輕哼一聲坐下後，忽地又往後看了一眼，冷眼看著孟毓曉道：“舅母請先生來，不就是爲了咱們能夠在郡主的詩社裡能表現突出麼？下一次的詩會由你命題，你便直接將題目出來，由先生幫著我們備寫一些不就是了！”

孟毓曉驚訝地看著焦芙蓉，完全沒有想到會這麼直接地將這些話出來。雖趙氏重新開設書房就是爲了詩會，但是這話若是直接出來可就讓人尷尬地沒法接話了。

“這……怕是不好吧。”孟毓曉沒有起，輕聲了一句。

“有什麼不好的！”焦芙蓉氣勢人，索起了，“這詩會總得有個第一，既然你這次出題，便宜別人倒不如便宜咱們府裡的人！”

孟毓曉見焦芙蓉這架勢，是下定決心要自己提前題了，不想瑾軒站在一旁太過難堪，孟毓曉只好起了，正要開口，一旁的瑾軒先了話。

“我奉了府裡太太的邀請過來給三位姑娘講學，倒是並未聽太太起什麼詩會的事，既然表姐這麼想學作詩，那今日我們便從詩經開始講起好了。”

孟毓曉瞥了一眼瑾軒，見他淡定自若，便安心地將自己方纔要的話嚥了下去。

“哼，誰要聽你講詩經！”焦芙蓉如今脾氣上來了，連帶著瑾軒都不放在眼裡了，憤恨地了一句，便又將目轉向了孟毓曉，“我今日就想知道下次詩會的題目是什麼！”

孟毓曉擡頭，直直地與焦芙蓉對視，從焦芙蓉的瞳仁裡能瞧出滿心的怒火，和對自己的咬牙切齒！

“表姐若是不想聽瑾某講學大可出去！”瑾軒忽然冷冷地了一句，面上浮現怒意，“你不聽，這裡還有兩位姑娘等著聽，若是表姐不滿意，儘管去太太面前告去！”

焦芙蓉眉頭一皺，轉錯愕地看向瑾軒，憤憤然便擡手打人，倒是後的秋月反應快，趕上前抱住了焦芙蓉。

不管怎樣，瑾軒可是先生，敢手打先生，不管有多充分的理由都是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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