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阿嚏！”

約莫五更時分，孟毓曉被巧雲了起來，剛一坐起，便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上那種擺不掉的重力，孟毓曉心想，完蛋了，果真冒了。

“姑娘，沒事吧您？”巧雲點好了燈，回來看孟毓曉，站在牀邊焦急地問，“要不您別起了，奴婢這就讓人去請大夫來。”

“不用，不用！”孟毓曉著手接了被下牀，“去拿我的服過來，現在要去給老夫人拜年，別晚了。”

孟毓曉著吸了吸鼻，側頭看了一眼銅鏡裡的自己，臉難看的可怕。

昨兒那場凍果真還是太嚴重了，即使晚上巧雲給自己加了兩個湯婆和一牀被，還是無濟於事。

“要我姑娘一會兒索便都告訴老夫人，把表姐的罪行都揭發了！”巧雲拿了孟毓曉的新出來，心疼地看了一眼孟毓曉，憤憤不平地。

孟毓曉輕輕一笑，擡起手，任由巧云爲自己穿上服。

“先不今兒是大年初一，我去老夫人那裡這種事不合時宜，就算是我了，老夫人也未必信啊。”孟毓曉聲，“表姐昨晚敢我過去，便是早有打算的，我已然捱了凍，沒必要這個時候跟對著幹，不討好不，反倒討人嫌。”

“可是奴婢瞧著姑娘這樣著實心疼。”巧雲癟了癟，屈下，爲孟毓曉整理了一下腰帶和邊，然後手扶孟毓曉到梳妝檯前面坐下，隨即轉去爲孟毓曉準備洗漱的東西。

孟毓曉不話，安安靜靜地漱口、洗臉，待將手裡的巾遞還給巧雲之後著鏡裡的自己開了口：“今兒倒是可以給我微微上點妝，遮一下這病。”

“遮了也能看出您生病了啊。”巧雲一面著一面已經拿了桌上的脂，細細地孟毓曉的臉上拍打著，“奴婢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見像表姐這樣心狠手辣的千金姐！”

孟毓曉輕輕一笑，心中暗道：那是你見識太！

孟公府和孟府一共就只有四位姑娘，其中大姐孟毓嬈年歲長些，剛及笄便了宮，所以甚跟府裡的姊妹們一相，孟府的二姑娘孟毓倒是有些蠻橫無理，但那也只敢孟府放肆，到不曾在孟公府作妖，自己邊便就只有一個孟毓嫺了，年歲不，倒是十分的單純，暫時還沒有什麼壞心思，所以別巧雲，只怕整個孟公府的年輕丫鬟們都沒見過焦芙蓉這般的手段。

爲了不太晚，孟毓曉催促了巧雲兩聲，主僕二人便出了翠竹園，快步往合歡居去。

孟毓曉不舒服，只覺得上綿無力，走起路來也沒神，只得倚著巧雲，好在這出來走一下，鼻裡好似也沒有那麼了，倒也沒有再打噴嚏。

孟毓曉到達合歡居的時候，老夫人還沒有出來，孟清遠、孟清卓兄弟二人帶著趙氏和尤氏和兩府的晚輩在堂下候著。

孟毓曉低了低頭，趕往孟毓嫺後站去。

“老夫人出來了。”裡間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隨即是珠簾打起的聲音。

孟毓曉頭昏昏沉沉的，暈的厲害，來不及擡頭去看，眼角瞟到前面衆人皆準備跪下，便趕跪了下去。

“兒們攜一家老給娘拜年，恭祝娘年年吉祥！”孟家兄弟齊聲道。

老夫人很是高興，著堂下兒孫滿堂，笑得幾乎合不攏。

“乖，都乖，都起來領賞吧。”老夫人笑著。

於是大家便都起了，從孟清遠開始，一個一個地往老夫人跟前去領賞錢。

孟毓曉排的比較後面，到的時候差不多都領完了，老夫人從一旁的托盤裡拿起一個紅紙包遞到面前，笑著：“三丫頭來年也要大吉大利。”

孟毓曉雙手接了紙包，朝著老夫人屈膝行禮，“謝謝老夫人。”

因爲屋裡燒了炭火，空氣又不怎麼流通，所以在屋裡站了好一會兒的孟毓曉鼻堵住了，如今話帶了重重的鼻音。

“三丫頭的聲音好似有些不對勁。”老夫人著看了一眼孟毓曉，“喲，這臉咋這麼難看啊？”

衆人這才注意到孟毓曉的臉，雖然用了脂，卻難掩病。

“昨兒祭拜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麼，怎麼忽地就這般了？”趙氏也看了過來，又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的婆婆和丈夫，害怕他們爲此責罰自己管家不力。

“讓老夫人和太太擔心了，我大概是昨日往芙蓉館回來的路上了涼，所以有些難罷了，倒無大礙，千萬別因爲我擾了這滿堂歡聚的喜慶。”孟毓曉最怕的就是趙氏因爲自己大年初一生病而生氣，眼角瞥到趙氏的神有些不愉快，便趕開了口。

“好好的三妹妹去芙蓉館做什麼？”孟銳看了口，目轉向一旁的焦芙蓉。

孟府的人都知道焦芙蓉不喜歡庶，故此跟毓曉不對付，孟毓曉絕不會平白無故地跑去芙蓉館。

衆人的目被孟銳這麼一問都看向了焦芙蓉，焦芙蓉果真是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從人羣中站了出來，朝著上方的老夫人屈膝行了一禮，淡笑著：“昨日外祖母和舅舅們宮，芙蓉想著白坐著也無聊，故此讓人去請了三姑娘過來，我二人一同爲老夫人抄了一篇經文，作爲今日的賀禮。倒是沒想到三姑娘回去路上會了寒，倒是我心裡不安起來。”

看著焦芙蓉的表演，孟毓曉的心奔涌著一羣有一羣的草泥馬。

這個人果真是想好了對策，好在自己沒有來老夫人面前告一狀！

“毓曉原是沾了表姐的才能爲老夫人盡份孝心，這夜裡寒氣重，了點寒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反正沒什麼大問題，只願老夫人高興就好。”孟毓曉低著頭，盡力地挽回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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