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真心?”季莨萋佯裝錯愕的捂住,吃驚的道,“四姐姐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對錶哥示?天啊,我蜀國雖說風氣開放,但也沒到你這樣厚無恥的地步,不知道二嬸知道四姐姐對錶哥的心思沒有?四姐姐你也年紀不小了,要不然就直接讓二叔對錶哥招郎算了。”
“你……你胡說八道!”季悠嵐雙頰頓時緋紅,又又怒的一跺腳,看了季莨萋一眼,又看了霍止零一眼,惱的大,“我……我纔不是那個意思,季莨萋你個小賤人給我記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急忙捂著臉匆匆跑走,邊的丫鬟也忙一溜煙的跟上,但個個也都是捂著在笑。
等閒雜人等都走了,霍止零才悠然自得的隨意坐下,看著季莨萋道,“四表妹天真爛漫,五表妹你方纔的話可過分了。”
“哦?”季莨萋斜睨他一眼,角冷勾,“怎麼,你心疼了?”
霍止零失笑,“爲什麼你這句話讓我聞到了酸味?”
季莨萋冷冷的覷著他,眼神漠然如冰,“看來表哥的鼻子有點問題,有時間的話別像老鼠似的往別人院子裡鑽,去府外找個好點的大夫看看診更好。”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霍止零無辜的道。
季莨萋冷笑,“表哥滿腹經綸,才高八斗,怎會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再說一遍,管好你的眼睛,管好你的腦子,別做一些跟你無關的事,我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若是真的惹怒了我,你,還有你家主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說完,霍然起,轉就要走。
霍止零在後面一把拉住的手腕,季莨萋頓時回頭,眼神厭惡的一把將他揮開,目冰冷如炬的道,“再警告你一點,別我,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他聞言錯愕了一瞬,隨即臉上又掛上散漫悠哉的淺笑,“看來你已經判了我的死刑,雖然我還是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恥笑一聲,“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下一次,就別怪我手了。”
待離開後,霍止零還倚靠在紅漆的亭柱上,他妖孽的臉上,脣角漫不經心的勾著,一雙瀲灩風華的雙眸微微闔下,隨即又擡起,看了看蔚藍的天空,他失笑著搖搖頭,手指微微揚起,在空中無聲的做了個手勢。
接著,只見幾米之外的樹枝輕輕波一下,一道漆黑的影從樹窩裡一閃而出,黑的線條劃過天際,卻又稍縱即逝。
看來,這個季府還真有些。霍止零擡眸,深邃的黑眸向季莨萋離開的方向,眸意深沉。
釋迦尼,佛界至高無上的尊神,古釋迦人,在古籍裡,這位萬神之尊的生誕年是無從考據的,但蜀國第一位創始帝爲方便後人記住他,便用了自己的生辰年份,定位釋迦尼佛誕,因此對於蜀國的人民來說,這天是一年一度,普天同慶的佛誕,但對蜀國皇室來說,這天更是他們老祖宗的生誕,因此每年到了這天,街裡街外,宮裡宮外,到可見祥和佛氣,茶肆酒樓不得殺生,風月場所也必須歇業一日,並且所有燃香的地方,如書齋香鋪都必須點佛香,已示舉國虔誠。
這個制度是從何時延起的已經不復考究,但蜀國人民卻是自然而然的遵循了幾百年,但佛誕日雖人重視,可到底不是誰都信佛的,並且就因爲這規矩延續了幾百年,所以到現在基本上也就剩個形式了,真正在意的人也就不多了。
往年的佛誕日,季府都是隨意找兩個庶去寺廟裡走一趟,祈個福,掛個闔家平安的長明燈,燒個寶碟,再捐點香油便是了,可今年,季家卻是準備大肆隆重一番,除了府中尚在安胎的大房原姨娘,和二房柳姨娘外,其餘眷通通出。
老夫人自是修佛之人,自然沒有意見,秦氏因爲是季靨畫提議的,也沒有意見,既然秦氏都沒意見了,別人還敢提什麼意見?因此最後人員湊齊後,竟然堪堪要坐五輛車才能全部坐下,並且因爲車馬拮據,除了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個長輩,其餘的小輩們一人也只能帶一個丫鬟。
季莨萋帶了秋染,一大早的就到壽安堂去與老夫人匯合,卻在大門口就遇見了同是來匯合的霍止零。
“五表妹昨晚睡得可好?”霍止零溫雅的笑著問道。
季莨萋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徑直走進了壽安堂大門。霍止零像是也不介意,跟在後面走了進去,裡面,老夫人也準備好了。
“等會兒你們三嬸來了一起走。”老夫人道,說完,看向霍止零,笑得慈和的問,“止零,在府裡還住的習慣嗎?”
霍止零臉上的表疏離且淡漠,只輕輕的恩了一聲,便不作聲響。
季莨萋狐疑的看他一眼,剛纔這男人還笑呵呵的,怎麼面對老夫人又繃起臉了?
意識到的目,霍止零看了過來,兩人視線在空中匯,他剛準備示好的笑一笑,季莨萋下一秒就轉回頭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霍止零簡直哭笑不得,到底這小丫頭有什麼這麼討厭他的?他真是冤枉極了。
等了一會兒三夫人才到,一行人一起到了大門口,因爲馬車拮據,老夫人用了自己的車,順勢也將季莨萋和霍止零上去。
兩人剛想答應,那頭正準備上車的季靨畫卻溫和的道,“這樣不好吧,表哥始終是男子,男授不親,老夫人,還是讓五妹妹與我坐一個車吧。”
“這樣也好,祖母,我就與二姐姐同坐吧。”季莨萋道,反正也不想和霍止零坐在一起,現在完全已經把冷梅的賬算到他頭上了。
“既然你也願意,那就去吧。”老夫人沉一會兒說道,隨即又小聲的補充一句,“小心點。”季靨畫是和秦氏坐一個車,也就是說季莨萋也要和秦氏一起坐。
季莨萋笑笑,寬的拍拍的手背,“祖母放心吧,沒事的。”說著走向了秦氏的車,此時季靨畫已經上去了,坐在車邊,出素手朝向季莨萋,示意要拉。
季莨萋看著白淨瑩潤的小手,還有那溫和纖的表,無聲的扯了扯角,淡淡道,“二姐姐,我沒那麼氣。”說完,已經拉著車轅上了車,從始至終沒有到季靨畫的手。
季靨畫似乎有些失,黯然的垂了垂眸,復又笑了起來,“來,坐我邊,路上無聊,我們姐妹倆正好可以說說話。”
季莨萋沒有吭聲,但上了車卻坐到了另一頭,沒與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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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車簾還沒放下,前前後後準備上車的人,均看到了季靨畫對季莨萋千般殷勤,但季莨萋卻冷漠以對,季雲雀冷哼一聲,扶著藍姨娘上了後面的車,季恬羽倒是覺得有些不對,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復又展開,只有季悠嵐,從頭至尾眼睛都黏在霍止零上,本沒看到別人發生了什麼事,還是二夫人催促,才依依不捨的上了車。
這頭老夫人也在霍止零和花媽媽的攙扶下上了車,上了車老夫人就道,“止零,你五表妹絕對不是不識好歹之人,你二表妹心機頗深,你大舅母更不是個好東西,們對莨萋越好,心裡的算計就越多,所以莨萋才避著們,絕非你所以爲的恃寵生,對嫡母嫡姐不敬。”
霍止零面沉穩的嗯了一聲,口氣依舊淡漠,“我知道。”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不想說話,心裡喟嘆一聲,也住了口。不想霍止零對季莨萋有什麼誤會,一個是最疼的孫,一個是唯一的外孫,兩個都是的心肝寶貝。
不過提到這裡,有猛地想起什麼,轉頭笑瞇瞇的問,“止零,你有沒有覺得莨萋的容貌很像一個人。”
霍止零蹙了蹙眉,抿脣不語。
花媽媽目幽深的看過來,怪氣的道,“表爺沒看出來嗎?連我這個奴婢都能看出來。”
霍止零搖搖頭,淡然的道,“我看不出來。”
花媽媽嗤了一聲,一直對這個表爺心有芥,如今見他說不出來,更覺得可疑,“五小姐和姑小姐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表爺這個當兒子的都看不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爲您連母親的容貌都認不得。”
老夫人聞言也皺了皺眉,卻還是沉下臉來叱道,“花媽媽,不得無禮。”
花媽媽撇撇,不再吭聲,但懷疑的視線依舊投向霍止零,像是已經認定了他是渾水魚的假冒之輩。
“我的確看不出來。”霍止零垂著眸子,妖孽般的容貌冰冷如霜,“從我有記憶以來,娘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日要下田,晚上又要挑燈繡緞,老夫人覺得一個布麻,年介三四,連脂都不曾用過的鄉村土婦,如何跟錦玉食,高牀枕的富家小姐相比?”
老夫人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斥責的瞪了花媽媽一眼,垂下腦袋,過了一會兒又問,“你母親,一直過得這麼辛苦嗎?”
霍止零輕哼一聲,似乎對於的馬後炮很是不屑,“還好,娘說,只要我好,爹好,再辛苦也幸福……”說著又擡起頭來,目深沉的道,“瘟疫的時候,爹原本沒染,他是爲了照顧娘才甘願留在那間隔離的屋子裡,最後自然也逃不了那如虎的疫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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