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還有好多沒逛,我晚飯都沒吃,可就等著這個時候大飽口福!」
司北辰拉著沈長安的手,朝著人更多的地方跑了過去。
「你慢一點,小心摔了,還有手……」
沈長安無奈的跟上他的步伐,想要提醒他放開手,可看他在前面那麼歡快的模樣,想想還是沒說話。
兩個人一路吃一路猜燈謎,最後在午夜的時候,一起買了孔明燈,朝著天上放去。
「希,年年歲歲,安好如常。」
沈長安雙手握住,閉上眼睛許願。
隨後,睜開眼睛,著飛的越來越高的孔明燈,微微一笑,「小北,該回……」
話還沒說完,沈長安就懵了。
司北辰呢?
「小北……小北?」
沈長安趕忙朝著周圍看去。
沒有,沒有,一個都不是!
撥開一層一層的人海,沈長安一邊呼喚著司北辰的名字,一邊努力的找人。
過了午夜,大多數的人該回家的都回家了,沒有回家的,也就是一些攤販,也都開始收拾東西要走了。
沈長安一條街一條街的沿著路找,多希司北辰能夠在下一個轉角,就探出頭來,告訴,他只是去買東西了,或者是人太多散了,他也在找。
那麼肯定會鬆一口氣,然後給他一個鼓勵的擁抱。
可是沒有……
沈長安著道路兩邊已然只剩下幾盞孤零零的花燈,腦袋有些發疼,更多的,是眼睛酸,似乎有淚水要洶湧,可又忍住了沒有出來。
最終,沈長安來到了衙門,提著需要兩隻手才能拎起的鼓槌,重重的砸向了大鼓。
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在漆黑的夜裏,格外的讓人耳鈍痛。
……
沈長安坐在鋪子裏,雙目有些空,眼中佈,疲態萬千,可忍住了沒有睡過去,而是坐在門口,萬一司北辰沿著路找回來,還能看見的影。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太升起,已然一夜過去。
就在沈長安起給自己倒杯水的功夫,突然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砰!
水壺直接摔在地上,沈長安也顧不得這些水漬,轉頭就跑出了鋪子。
「找到了對嗎?」
沈長安衝出來,然而仔細一看,來這裏的除了衙門裏的人外,沒有外人。
也沒有司北辰。
目中的希一下沉寂。
捕頭上前對沈長安道:「長安姑娘你別著急,一個大活人肯定是丟不了的,你再仔細想想你表哥他平時會去什麼地方?失蹤之前,是不是你和他發生什麼口角之爭了?」
「沒有……」
沈長安深吸口氣,「他平時就喜歡去打牌,但打牌的地方上次被巡大人查封了,之後他……」
話到這裏,沈長安自己都頓住了。
這幾天司北辰一如以前一樣的出去玩,卻沒有告訴沈長安『玩』的容。
而沈長安也很放心他,並未打破砂鍋問到底。
如今,卻連他平時去哪兒玩都不知道。
而且……
還有一個念頭迅速的佈滿沈長安的腦海,讓臉大變。
捕頭注意到沈長安臉變了,還以為有什麼進展,連忙追問:「長安姑娘是想到了什麼嗎?」
沈長安張了張,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整個人有些恍惚的一個趔趄,朝後倒去。
捕頭連忙扶住沈長安,沒讓摔下來。
「長安姑娘,你……」
「我沒事。」
沈長安推開捕頭,自己站穩了,搖搖頭繼續說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是關於你表哥的?」捕頭猜測問道。
沈長安點點頭,旋即說道:「確實,不過我的猜測不太好說出來,還請見諒。」
「這樣……」
捕頭有些為難。
沈長安繼續說道:「這件事,多謝諸位了,改日若是諸位有事要用到我,我肯定不會推辭。不過關於我表哥的事,我還有些需要確定,如果確定無誤了,那就不用找他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當初沈長安本來就是突如其來的來到了江南鎮,白洪說是他收養的義,如今這義又冒出一個表哥來。
有些人大膽猜測,沈長安之所以和白洪鬧掰,就是因為司北辰這個所謂的表哥,肯定是沈長安的家人找來了云云。
關於流言,沈長安從來是不在意的。
捕頭自然也不信這些話,但在這一刻,看著脆弱單薄的沈長安,捕頭卻嘆息一聲,「長安姑娘,生養生養,脈親人和養育親人,是一樣的存在,如果你的表哥他主離開,可能也是希你自己一個人能夠過得好。」
沈長安沒有解釋更多,只是道謝道:「謝謝捕頭大哥,這些小小心意,不敬意,就當請你們喝個酒吧。」
「這……」
捕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而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他們一走,沈長安強打起的神,在這一刻鬆懈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子有些恍惚的晃了一下,轉過,朝著鋪子裏走去。
嘎吱!
沈長安推開門,目所見,先是之前打翻的水壺竟然好好的放在桌子上,地上的水漬也被人理過了。
這些還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水壺的後面,一盞已然燃盡了蠟燭的蓮花燈,完好無損的擺放著,花燈旁邊還有寫在紙條上的字謎。
出一半有何不可。
轟!
沈長安只覺得繃了一晚上的大腦,彷彿在這一瞬間,頃刻就鬆散了下來。
那些擁堵在心口的一切擔憂、慌,還有剛剛在面對捕頭時,一閃而過的猜測,也全都有了答案。
原來,原來……
在確認司北辰失蹤的第一時間,沈長安沒有掉眼淚,只是重複著自己的腳步,開始努力的尋找。
去報一起找的時候,也沒有掉眼淚,而是強打起神,選擇在鋪子,在這個司北辰所謂的家中等著他回來。
可現在,著近在咫尺的蓮花燈,被收拾好的地板,以及旁邊的水壺,莫名的,沈長安的眼眶裏,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而下,而則咬牙切齒不已。
「司北辰,你個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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