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可以發生一次,但發生第二次的時候,就註定不會是個單純的意外了。
要試試第三次嗎?
沈長安從手鐲之中取出了一個針管,想要試著在手臂上劃一下。
第一次回到現代,是被熱茶燙了,那時候傷勢也不算嚴重,所以這劃拉一下,應該也是管用的。
不過正常而言,誰也不會願意自己傷,不提後續的行有所不便,單就是疼,也會讓人不太舒服。
沈長安自然也不願意這樣的罪,但如果這樣就能回去的話……
針尖鋒銳,並非是晟朝所謂的銀針就可以比擬的度,這一劃下去,不掌控好力度,怕是一整塊都能被劃下來。
就在沈長安做好心理準備,就要劃下去的時候,眼前一道勁風閃過,一隻手死死的握住了握住針尖的手腕,一張臉近距離的了過來。
「長安……」
之前進來的時候,沈長安有注意到司北辰是睡著的,如今卻醒了過來。
而且還極為迅速的阻止了!
司北辰滿臉的擔憂和委屈,抖了抖說道:「長安,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看著司北辰這個模樣,沈長安意外的有了一些心虛。
別過頭去,沈長安說道:「為了嘗試一些東西。」
「嘗試?」司北辰顯然有些不太懂,但手上的力氣卻鬆了松,出了另外一隻手,引導著沈長安的針尖挪到了上面,說道:「我來。」
「???」
你懂什麼啊就你來?
沈長安收回手,順便也將針管收了起來。
雖然這次沈長安什麼也沒有說,但司北辰卻察覺到了什麼,固執的說道:「我來,你別,傷害,害自己。」
「我沒傷害自己。」
沈長安皺了皺眉,順口就想要找一個借口糊弄過去,卻在開口的瞬間,一下子頓住。
這才遇到司北辰多久,自己皺眉的這個次數都要趕上這三年的次數了。
而且,他如今的心,不過是個小孩子,又能懂什麼?
沈長安吐出一口濁氣,轉移話題說道:「你睡那麼久,了吧?我帶你去看看有沒有剩下的素齋可以吃的。」
之前沈長安睡醒的時候,恰好是中午,如今雖然過去了一會兒,但領著司北辰去的時候,正在收拾廚房的和尚,還是笑著重新做了一碗面。
碗很大,面也很多,只不過因為是素麵,只有兩片青菜在上面飄著,看著很寡淡。
司北辰卻沒有挑剔什麼,很認真的吃完了面,還喝完了湯。
沈長安問道:「吃飽了嗎?」
「吃飽了。」
司北辰點點頭,學著之前那和尚的姿勢,雙手捧起碗,給端了過去。
「哎喲哎喲,沒事的,你放在那裏我一會兒自己收也一樣。」和尚被司北辰的舉驚訝道,回之以雙手接過。
看見這一幕,沈長安心念一,問道:「你為什麼要把碗給他?」
「他給我,我吃完,就給他,不對嗎?」
司北辰說話之間,歪了歪頭,俊逸的面目上,表一派天真。
「……」
聽到司北辰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沈長安心念一。
關於之前源通師父所說的話,再次浮現,沈長安眉宇之間稍稍舒展,順著他的話問道:「那如果剛剛這碗面沒有端給你,而是扣在了你的頭上,你……」
「我,就扣……」
司北辰做出一個扣頭的手法。
沈長安再次換了一個比方,繼續說道:「那如果他端給你這碗面,卻自己沒有飯吃了,而你手裏還有芋頭的話,你會分給他嗎?」
「分……」司北辰剛吐出一個位元組,頓時就愣住,眼神對準了沈長安的眼睛,小聲說道:「長安吃了,就給他。」
「……」
對於這個回答,沈長安是沒有想到的。
不過……
「你為什麼要那麼粘著我?就因為我知道你的名字?如果這個名字是我瞎編的呢?」
沈長安沒忍住的打了另外一個比方。
如果是以前,對於這種問題,司北辰肯定要好好思考思考的。
但是現在,他卻毫不遲疑的回答道:「沒關係啊,長安,給我,取新名字,名字了。」
所以之前的況,無論是瞎編的還是怎麼樣,他都不在意,因為在沈長安給他新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全新的人了。
當初沈長安並沒有想過那麼多,單純的覺得司北辰這個名字會引來麻煩,不僅是的麻煩,嚴重些,甚至是榮輝商行都會染上麻煩,所以就取了這麼一個名字,甚至是他現在頭髮蓬蓬的樣子,也沒有去整理,就是為了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可這些,在司北辰看來,就是新生。
這一刻的沈長安,也才敢確定,可以在司北辰這張白紙上書寫一些東西。
縱然是有一天,司北辰會恢復記憶,卻也不能磨滅和不能違背的東西!
司北辰如今的眼神清澈見底,沒有以往的深邃和神,看向沈長安的時候,充斥著濃濃的依賴和信任。
沈長安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我會儘力教給你一些東西,希你恢復記憶以後,也能好好記住。」
「長安教,教的,我會,努力。」
司北辰認真的點點頭。
他彷彿什麼都不懂,卻可以輕易的察覺到沈長安的心態變化。
此刻,在沈長安決定好好趁著這段時機來教司北辰一些東西、引導著他行事明磊落的時候,司北辰也有所應,乖巧的靠在了沈長安的肩膀上。
沈長安一愣,無奈的笑了笑。
一路回到禪房,沈長安先是給司北辰麻醉了,而後取出膠囊倉來檢查一二。
也多虧是榮輝商行一直以來都瞞了沈長安真正的醫,讓能夠得以安寧的過上了三年的時,能夠遇到需要治病的人出手相救,也不會被人糾纏而上。
這膠囊倉自然在給白竹檢查了幾次之後,就沒了用武之地。
如今拿出來,沈長安甚至都覺得它要積灰了。
艱難的將司北辰挪到了膠囊倉,等待一刻鐘,很快檢查報告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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