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的手一直保持著拉開瘋子頭髮的姿勢，其他要手的村民眼看著沒有離開瘋子反而是靠的那麼近，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該手還是不手了。

「你……」

沈長安一張口，便覺得聲音被卡在了嚨之中，甚至是連心跳，都隨著這個瘋子的眼神一，而狠狠的搐著。

這一刻的，如同一個溺水的人，而眼前的瘋子，便是那個捂住的口鼻，企圖將淹死在這一片平靜無波的心海之中。

「長安……」

瘋子微，喊出了沈長安的名字。

沈長安渾一抖，猛地就回過了神來，一把將他的頭髮放了下來，甚至還有些蓋彌彰的又弄了，將他的臉徹底遮了個嚴合。

而瘋子全程都任由著沈長安折騰，並沒有任何的反抗和不耐煩。

意外的乖巧聽話。

「呼……」

做完這一切，沈長安這這顆從見到瘋子真面容的心才稍稍的放了些許下來。

然而……

「長安姑娘，你們這是……認識的？還是？」

一群村民面面相覷的看著沈長安和瘋子兩人，眼神著不解，甚至還有一的八卦。

沈長安扯了扯角，乾咳了兩聲，說道：「實在抱歉，這個瘋子，確實是我認識的一個人，給你們帶來不好的事，實在是對不起了，這點錢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說話間，沈長安從上拿出了一些碎銀子，朝著村民們發了下去。

也奇怪，之前沈長安想要離開瘋子邊，卻被瘋子反手死死的抓住，而此刻，瘋子又好似懂了沈長安不會丟下他了，所以對於沈長安的行為，也就沒有像是之前那麼的強了。

而那些村民，一開始還是推拒著不願意收，但慢慢的也就收了下來，並且保證不會將這件事往外說的，至於那個傷的人，沈長安親自給治傷還給了錢，傻了他才會往外說。

打理好了一切，沈長安的胳膊就被一隻手給勾住了，猛地反應回過頭，便又是被一子臭味給熏了個正著。

這個臭瘋子！

沈長安皺了皺眉頭，下火氣道：「先跟我走。」

……

回到鋪子，沈長安著鼻子趕著瘋子去洗澡。

這瘋子，說他瘋，他也確實是油鹽不進，誰的話也都不會聽，但說他不瘋吧，他好像也能懂一些事。

沈長安讓他去洗澡，他就知道前者是在嫌棄他，也有樣學樣的抬起胳膊聞了自己一下，當即就做出要嘔吐的表。

「……」

被自己臭吐了。

哈哈。

沈長安沒忍住的泄出一的笑聲。

咔！

瘋子立刻僵住不了。

就算是沒有看見他的臉，也看不見他的眼，沈長安仍舊有一種覺，那就是瞎子在看。

這……

「你趕去洗澡，洗澡還會吧？」

沈長安催著瘋子進去洗，心裏又猶豫不決的守在屋外。

但幸好，這人雖然瘋了，卻也還是會常識的，直接把自己洗的不臭了，這才著一坨頭髮的出來。

嘎吱——

門被打開的一剎那，沈長安的眼神也跟著看了過去。

下一刻，立刻默默的轉過了。

「穿好服再出來，服就在屏風那裏掛著。」

話雖然說出來了，但是事實證明，就算是一個人他能說話，會懂事，也會洗澡，可他能被人瘋子，還是有原因的。

果不其然，沈長安這麼一說，瘋子立刻就回頭進了房間，然而很快就傳來了噼里啪啦的一陣響。

「……」

沈長安滿頭黑線。

等到一切都搞定了之後，天邊已然是泛起了魚肚白。

沈長安幾乎是整夜沒睡，打了個哈欠。

這哈欠剛打完，瘋子就立刻蹭到了沈長安的邊。

沈長安被嚇了一跳，然而抬頭去看瘋子時，一個念頭卻從腦海之中浮現出來。

自己困了，所以他遞肩膀過來，給……依靠？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他可是……

看著眼前人哪怕是洗好了澡，頭髮也還是糟糟的遮住臉的模樣，他好像是天生就有覺，能察覺到的喜好和緒。

所以做出的事，也都是在依照的緒而做出的反應。

笨拙又帶著討好。

沈長安皺了皺眉，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對他產生這種奇怪的緒，他不配，他不值！

心好一番的調節之後，沈長安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已然是一片平靜了。

「把頭髮起來。」

聽到沈長安的話，瘋子眼可見的僵了一僵，但反應過來之後，卻搖了搖頭，「你……不喜……歡……」

果然……

沈長安輕嘆了一聲，重複道：「把頭髮起來，不然就出去。」

「不……」

瘋子一聽到出去，立刻張起來，想要拉沈長安的胳膊，這個行為他分明之前也做過，此刻面對沈長安的神，卻怎麼也做不出來了。

片刻，瘋子抬起手，巍巍的拽住了自己的頭髮，笨拙的往後撥，作很笨，但沈長安卻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弄了半天，可算是將所有的頭髮都到了後面，在屋的燭火以及窗外漸漸升起的太下，一張俊逸的臉，展了出來。

本以為日常和白竹相，審方面肯定有所提高。

但此刻的沈長安，再看見這麼一張臉時，卻還是沒忍住的呼吸一滯。

這呼吸一滯，有一半是因為驚艷，有一半，則是來自於藏在心裏，藏了三年本以為要痊癒的傷疤，此刻卻被無掀開，連著皮帶著，一起撕裂而出，鮮淋漓之下，導致的。

之前在村子裏，沈長安尚且還有理智存在，心也一直覺得，不會是他，他不會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他如此的高高在上，大權在握，怎麼可能會了一個瘋子？

可如今，這世上就算有長得像的人，也絕不會相似到這般的地步。

就是他，沒有錯！

「長安……」

瘋子注意到沈長安在發抖，渾無措的想要抱住沈長安，以此來安。

卻在靠近的一剎那，沈長安毫不留的一掌扇了過來。

「離我遠點，司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