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買賣不仁義在，這丫鬟倒也是個狠角，眼見勢頭不好，就把主子賣了個一乾二淨，幸虧楚凌霜趁早把這丫鬟送出來，否則憑那人的心計，指不定哪日就要遭了這小人的暗算。

顧雲聽右手虛握拳托著下顎，看似是在思考，卻只是為了掩去角譏諷的笑意罷了。

「三妹妹！」顧月輕見正在沉思，便想從那裏下手，絕了靜許的後路，免得被拖下水去，「咱們可是一家子骨，哪有彼此不信任、還反倒是去相信一個邪小人的道理？只是眼見著事敗，想隨口攀咬別人，好讓自己免於懲罰罷了！你可千萬別相信的話！」

蓋彌彰。

顧雲聽彎了彎角。

真想把顧月輕的前半句話原封不地送還給。沒事的時候就是小賤人長、小賤人短的，一旦出了什麼事，有求於了，倒是開始折騰起什麼一家子骨來了。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啊？

「二姐姐說的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又不是不長腦子，豈有信了這種鬼話去懷疑自家骨的道理？」

顧月輕笑得眉眼彎彎，十分真誠。

只有如顧月輕這般不長腦子的，才會為了一個小人的話大干戈不是麼？

咬字慢且輕，眾人聽出了的弦外之音，看向顧月輕的眼神也明顯地多了幾分質疑，只是礙於老太太和顧伯爺在場，所以不敢明目張膽地議論出聲罷了。

顧月輕對言語之巧一向敏銳，自然也明白了，卻又不能反駁。

顧雲聽是在順著的話說，若是反駁，那就是打自己的臉，按顧雲聽的子，這件事必然是不能善了了。所以無論心裏怎麼恨，都只能吞下這個啞虧。

誰知顧雲聽停頓了一會兒，眸流轉，一笑，又道：

「不過二姐姐卻是問錯人了，我人微言輕，這裏哪有我說話的份？既然父親在場，這等事自然是要給父親發落的。」

借顧伯爺的威，對付們，這才有趣。

然而顧伯爺猜中了的心思，沉默了片刻，又把皮球踢回了的腳邊。他對顧雲聽道：「這件事，害的是青芷居，人就由你決斷。」

「……」

他倒是大方，不過是自己不想惹老夫人怒，招來流言蜚語落人口實罷了！

哼。

「也好，」顧雲聽微微頷首，沉良久，久得顧月輕手心發冷，才幽幽地道，「既然靜許姑娘是五公主賜下的人，份自然不同於尋常家奴，我也不能隨意做主。這樣吧，小鸞，你與這兩位媽媽一起走一趟，去找五公主，將人還給，是生是死，都讓拿主意吧。」

說得雲淡風輕，可聽在靜許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

五公主生殘暴不仁，如果知道仗著公主的名號在這府里作威作福，一定會活生生打死的！

靜許徹底慌了神，連連磕頭討饒：「三小姐！奴婢真的是人挑唆！奴婢不過是柳似的人，無權無勢怎敢得罪三小姐您啊！求您大人有大量，放奴婢一條生路吧！」

「靜許姑娘慎言，你這話，是想說五公主不仁，不給你生路？」顧雲聽輕笑，「你橫豎不過是信口胡謅，拖一個人下水免得罰而已，我何必聽你那些挑撥離間的廢話？」

前半句字字誅心，靜許嚇得面無人，怔愣了好一會兒，直等到那領了吩咐的婆子手，才連忙掙扎著解釋道：

「小姐聽過奴婢的話再做決定也不遲！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今日之事，全是二小姐差遣！想要洗清自己上的罵名，就想把責任推到您的上！所以才吩咐奴婢用此事來表忠心！奴婢初來乍到，又豈敢違抗主子的吩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