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我何曾懷疑了?只是雲聽所言不無道理,月兒清白,可邊的丫鬟的手腳卻未必乾淨,還是仔細查過為好。」
顧秦的話是順從,可語氣卻是一如往常的不容置疑。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太太皺了眉頭,「能進房裏的統共只有這麼幾個丫頭,都是從我屋裏撥過去的,你是想說,我調教出來的人手腳不幹凈?還是想說五公主送來的人也會挑撥離間?」
「知人知面不知心。」
顧秦眸微冷,面無表,「來人,去青蘿居。」
自從繼承了長平伯的爵位之後,顧秦已經很當面違背老太太的意思了,所以他強勢起來,老太太一時還有些反應不及,等回神,顧伯爺和他手底下的人已經走出去很遠。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跟上去看看!」
老夫人急得將手裏的長拐杖砸得「咚咚」直響,在一群婆子的擁簇下又慌慌張張地走了。
趾高氣揚地來,又狼狽不堪地走。
有趣。
「小鸞把椅子搬回屋裏去,然後把門鎖好,去瞧個熱鬧。」顧雲聽笑道,「綺羅,我們先走。」
這屋裏的丫鬟自然不會忤逆的決定,綺羅跟著顧雲聽,從青芷居外的竹徑抄近路去青蘿居,忽然聽自家小姐問:「你將那瓶子扔到們院子的何了?」
綺羅一怔,垂眸不語,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又是心慌,又是心虛。
小姐這般明磊落的人,不會嫌棄太多算計,要趕走吧?
「小鸞說看見你在屋子裏鬼鬼祟祟的,不知是揣了什麼東西出去,想來就是那個瓶子?方才特意在眾人面前那樣說,應該是你趁著去廚房取午膳的時候,悄悄地把東西又送回去了?可有別人看見你靠近過青蘿居?」
「沒有!奴婢本來……也就沒去青蘿居。」
綺羅心一橫,坦白道,「奴婢昨日去取早膳的時候,正上青蕪居的一個小丫頭替沈姨娘給二小姐送口信,結果還沒進去就腳跌進了雪水裏,打了子,那時還以為奴婢是四小姐手下的人,所以就把這件事託付給奴婢去做了。」
「奴婢進去時正聽見那個靜許在和二小姐商量這嫁禍之事,早上靜許們來的時候,奴婢知道們不懷好意,就一直在屋子外頭盯著,正瞧見趁小鸞沒注意,把瓶子藏在了柜子底下。所以後來就把瓶子收走了,本想就扔了的,不過奴婢中午在廚房裏頭又遇見了那個靜許,所以就……假裝撞了一下,把瓶子塞進了的袖袋裏。」
「原來如此。」
顧雲聽挑眉,點了點頭。
沒有說這事做得好,也沒有說不好,似是而非的態度令本就張的綺羅六神無主,試圖爭辯:「奴婢絕非有意瞞小姐,只是想著這些小事不必勞煩小姐您費神,所以才沒有告訴您的。」
「我又沒有怪你,你急什麼?」顧雲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笑問。
「啊?小姐不怪奴婢瞞,或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計人麼?」
「這手段是下三濫麼?」
顧雲聽倒是有些看不穿這小丫頭在想些什麼了,「如果你是有意去招惹們在先,那我的確要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投誠,還是誰的命令來給我添。可依你所言,你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聰明機警,很好。」
又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君子,就算沒有綺羅,換是自己,也不可能輕易放過青蘿居這送上門來的這大好機會啊。
所以顧雲聽何止是不怪,反過來倒還該謝替自己省了一樁麻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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