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略意外，因為冰原上金戰士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他覺得這里該有一座強大的要塞，里邊會是訓練有素裝備良的戰士，令牌一出便能帶領士兵踏平云上國，可現在一看，著實令人大失所。

杜三娘似乎看出了楚冬的想法，調笑道：“怎麼，看見我們這幅模樣，有些失？”

楚冬趕忙擺手，“這是哪里的話，在這等苦寒之地堅守百年，一切都是合理的，不過我有些好奇，你們是怎麼發現圣國覆滅的？”

杜三娘把塊往里一丟，隨口說道：“覺。”

“覺？那是什麼意思？”

“很難跟你解釋，用圣王的話說就是我們的命運與圣國息息相關，一旦圣國衰弱至某個警戒線，我們便能心有所，前些日子我們許多人都覺到圣國有明顯衰弱，這種衰弱通常是因為大量百姓死亡。

我們幾乎沒有任何辦法獲得外部的消息，只能靠些自己的手段，于是我們驅趕妖翻越山脈。圣國如果還在，就一定會有人出手，可最后我們卻發現，來抵擋妖的人屬于一個我們完全不認識的國家。

不斷的試探也沒有得到回應，那我們自然知道了一二，但是現在我們這些還活著的意見沒有統一，一部分人還在獵殺妖，一部分人則是和我一樣，驅虎吞狼。”

楚冬覺之前許多無法解釋的東西一下都說通了，云上國在前兩世初期都撐了將近半年時間，半年之后才開始防線崩潰，不得不想一起其他的辦法，那半年估計就是金戰士們部思想統一的過程。

而云上國之所以一直維持著奴隸的數量，想必也是懼怕這些金戰士的察覺。

“那你斷掉的胳膊？”

“被一個混蛋打的，不過也不好過就是了，說正事，你帶著令牌過來干什麼？不會妄想甚麼復國吧？”

杜三娘警惕的盯著楚冬，看起來是很擔心楚冬真的說出那種話。

楚冬也沒瞞著，把姜蒙雨的事，還有此行的目的都說了出來，杜三娘聽后出了意味深長的表。

“最后留下來的竟然是？真是...”

杜三娘說起姜蒙雨并沒有任何尊敬的神，反倒是顯得有些鄙夷，這讓楚冬覺很奇怪。

既然姜蒙雨能為這些將士跳舞強化，那們應該對姜蒙雨有所激才是，畢竟群強化可不是一般的能力。

楚冬試探的問道：“你似乎對姜蒙雨很意見？”

“一只鬼，禍超綱，你讓我能有什麼好態度？”

“鬼？那是什麼意思，不是公主嗎？”

本來杜三娘正在喝著雪水，聽到楚冬這話全給噴了出來。

一臉震驚的瞪著楚冬，不敢置信的說道：“你小子在說什麼鬼話，也配是公主？姜蒙雨，是我們遠征帶回去的第一尸，圣王曾經以這尸游說各方，來強調妖的威脅。

后來莫名其妙被人招了魂，有些本事，每每出征前，都會頂著一張紙人臉，來跳上兩段，說是祈福，老娘覺得那就是膈應人。”

楚冬瞪大眼睛，大聲問道：“可明明說自己的舞蹈能強人魄，能讓你們戰力大增啊，正是因為是公主，所以我才愿意幫的。”

杜三娘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楚冬，然后直接對著口喊了一嗓子，沒一會兒丁戰就走了進來。

“找我？”

杜三娘把一盤已經拷好的推了過去，一臉淡定的說道：“這小子非得說姜蒙雨是公主，你給他說說，我一個人的話他不信。”

丁戰走到兩人邊坐了下來，平靜的說道：“姜蒙雨，在我的記憶里，就是一只被飼養的鬼罷了，怎麼可能是公主？”

丁戰吃了一口烤，僵了一下，然后一臉懷念的說道：“鹽的味道...唉，多年沒吃過了，懷念啊，小兄弟，謝謝了。”

楚冬一時半會竟不知說什麼是好，因為丁戰和杜三娘兩人說的與他所知道的，完全不是一碼事，姜蒙雨只是一只被豢養的鬼？可之前明明表現出了非常恐怖的實力，云上國也的確試圖來尋求姜蒙雨的幫助。

為什麼書上的記載，和這些將士所看到的，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版本？

不過話說回來，姜蒙雨的的確有些奇怪，有，不像是那種純粹的金之軀。

金之軀的等級應該可以用金的用量來衡量，當初在百斷山之下，那些守護圣王的臣子與妃子，全上下皆是金，眼可見的金屬質，哪怕傷也不會有真正的質。

之前楚冬覺得姜蒙雨也是這種金之軀，可他后來就發現，完全不同。

最開始，楚冬被連岳詛咒，被石化，姜蒙雨意外被斷頭，最后他用法子解除詛咒的時候，姜蒙雨窒息了，楚冬為了救，拿鐵生生捅出了一個來，那時候他就發現，姜蒙雨的是有有的。

既然不是金之軀，那為什麼可以無限復生？難不，真的只是一只鬼，什麼鬼能跟楚冬朝夕相這麼久，還能不被識破？

杜三娘又說道：“你小子看起來還是不信，不如我帶你去看看的尸如何？”

“的尸？在冰原？”

丁戰突然打岔道：“三娘，不該說的，不要說太多。”

杜三娘一臉不耐煩的反駁道：“這有什麼，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小兄弟跟我們是一路人，我們不幫他，難道等他被騙嗎？”

丁戰悶頭吃，沒再說話，也算是默認了杜三娘的說法。

見他不說話，杜三娘便又對著楚冬說道：“當年姜蒙雨的尸被送往各地之后，就又被送回了冰原，據說是冤魂不散，無人可鎮，只得送回冰原。

所以的尸至今都在將軍府中。”

楚冬覺自己進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事遠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簡單，姜蒙雨似乎不止一個綠茶那麼簡單。

“將軍府？其實我之前就想問，金戰士十幾萬，為什麼我只看見你們兩個，你們的頭領呢？”

“大部分人都因為無法承時間的折磨被冰封了，只留下我們這批人維持現狀，至于將軍，你就別問了，反正你找不到就是了。

休息吧，等天亮了我們就出發。”

杜三娘自顧自的走到墻角的草垛上躺了下來，似乎不想再深談了，而丁戰也是丟下一句去清理妖也離開了窟。

杜三娘如此對楚冬，肯定不是因為善良，多半是因為想借楚冬的份說明一些問題，或許是借此來讓金戰士思想統一，一致對外。

從他們的狀態來看，如今的金戰士們應該是群龍無首的，這名將軍怕是出了一些麻煩。

陷死寂，楚冬也不能自討沒趣，直接躺到了地上，可就在這時一張皮子飛了過來，上邊還帶著絨，不是妖那種普通的皮子，應該是杜三娘寶貝的東西。

“謝、”

謝都沒說完，杜三娘就已經背過了去，楚冬只好悻悻的躺了下來。

大概睡了三個小時左右，天便蒙蒙亮了，時間已經來到十點半，楚冬抬頭一看，就見到丁戰坐在口石頭上，任由凜冽的寒風吹在上，寬厚的肩膀看起來就像是一面不會倒塌的墻壁。

可能是因為楚冬弄出了靜，所以杜三娘也醒了過來。

“走，天短，別耽誤時間。”

杜三娘和丁戰兩人帶路，一直往西北的方向的走著，路上他們還看見了十幾次其他的金戰士，他們的打扮跟杜三娘以及丁戰大差不差，灰袍加，不懼風雪，屠戮妖。

這些戰士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戰斗經驗極其富，殺戮妖的手段繁多，靠自己甚至就可以周旋一整個部落，經驗都極其富，殺戮效率驚人。

楚冬有些奇怪的問道：“這些妖都從哪里來？”

杜三娘嘆了口氣，笑著說道：“那可能就只有天知道了，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這些年，我們殺掉的妖沒有百萬，也有五十萬，可就是看不到頭。”

“但這一路走來，路上為什麼沒有妖的尸？”

杜三娘冷笑了一聲，故意用沉的嗓音說道：“都被吃了，同類的就是妖最味的佳肴。”

三人一路往西北方向走了將近五個小時，晚上六點左右，就已經徹底消失了，黑暗再次來襲，越往冰原深，天亮的時間便越短，不過他們也算是終于到了目的地，他已經約約能看到一座奇怪的建筑，從廓看，竟有些像是高樓。

待靠近之后，楚冬看到全貌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不是高樓，而是一座建造在白骨地基之上的三層大院，楚冬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構造的建筑，似塔非塔，似樓非樓。

地基是正方形，邊長應該在四百米左右，一眼看不到全貌，高度在十五米左右，皆是白骨堆砌，這白骨用量，怕是得以十萬計，這還不算地基之上的建筑。

楚冬小聲嘀咕道：“這也太、太夸張了吧？”

杜三娘嘆了口氣，抬頭向骨樓頂部，嘆了口氣，有些惆悵的說道：“防線太長，全部守下太過困難，所以我們就盤算著，多殺一些，殺了，屠盡了，也就一勞永逸了。

妖嗜，我們便將妖骸骨堆一堆，整日篝火不停，吸引八方而來妖，殺了一年又一年，妖的骨頭堆了一層又一層，可它們還是殺之不絕，最后我們也便放棄了。”

三人繼續往前，那是一座寬度將近二十米的陡坡，完全由白骨所砌，從骨向下看還能約約看到一些鎧甲兵。

陡坡盡頭是一扇閉著的大門，已經被風雪堵了半米高，應該是有些年頭沒開過了，三人剛一走到門前，大門便自打開，開門的是兩個著鐵架的戰士，不過他們的長相卻是不敢恭維，頭盔之下的那張臉已經和干尸沒什麼兩樣了，看不到任何，黑褐、萎、雙眼突出。

“二位，歡迎回家。”

聲音沙啞，聽起來就讓渾難。

楚冬跟著杜三娘進了骨樓，進門那兩名士兵便把大門重新關上，而后陷了沉寂，楚冬特意觀察了兩眼，幾乎就是雕塑，看不出一丁點活人的模樣。

“這就是你說的不完善？”

杜三娘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后點了點頭，走到那兩人邊將他們肩膀上的積雪拍了下去。

“沒辦法，不是每個人都能功，金帶給大部分人的只有痛苦，人不人鬼不鬼，若非有戰斗，他們可能數年都不會蘇醒一次。”

骨塔進門是一片非常寬敞的院子，怕是得有幾千平，各都站著披鐵架的戰士，上和門口這兩人一般無二，已經被風雪堆滿，就如同死一般。

從正門進去是一座大殿，不過這座大殿卻被白骨生生封死了，從建筑風格來看，應該是后來特意封的，那大殿的規模可不小，估計都能抵得上皇帝的朝會殿了。

骨樓所用骨材，都非常，是被某種力量給過，大殿后封的這些骨頭就差的遠了，度差了得有一半，雖說也經過制，但還是差的很多。

丁戰突然拍了拍楚冬的肩膀，順勢把楚冬的扭向了右邊。

“別看了，那里的東西不是特別好。”

杜三娘帶頭，三人直接繞開了大殿，來到了二層，二層這邊就已經住所居多，都是四四方方的小房子，過道極為寬敞，兩米左右。

二樓剛一上來，就有兩排皮燈籠，杜三娘手捻了捻，燈籠立刻就亮了起來。

“誒，誰最近回來了，還沒燒完。”

二樓迅速被點亮，每盞燈籠之間都有一皮質管子相連，用的應該是連通的原理，在一端將妖的注，整層樓都會被填滿。

“這管子是...”

杜三娘微微一笑，“妖的管，有興趣？味兒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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