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瑟讓碎星去拿了份賠率表,看看上面都有些什麼人選,一圈下來,果然紀霄上榜,但卻排在最後一名。
碎星打探回來,說的繪聲繪:「王妃,這個賠率表是按照中選幾率來定的,最高的是南國公的長孫南暮遲,賠率一賠一分半。雖然一兩銀子買中了只能得一兩五錢,但機率最高,聽說最近南國公親自去逍遙侯府一趟,南公子名下已經押了三百多萬兩了。」
「一個人就三百多萬兩,看來大家有閑錢的嘛。」夏錦瑟眸中帶笑。
又看了其他人,之前炙手可熱的戶部侍郎的二公子王文元,現在賠率已經降到了一賠三分五。禮部侍郎的大公子侯希平,一賠四。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的小公子聶遠,賠率一賠六……
至於紀霄,排名墊底,一賠十六!
夏錦瑟將賠率表遞給藍北辰看,眨眨眼睛很是得意:「如何,藍北辰,我們要不要掙這筆銀子?」
藍北辰接過看了一眼,笑的一臉寵溺:「銀子當前,豈有不掙的!」
追雲月也來了興趣:「王爺王妃這次要賺翻了!」
要掙錢,自然不能隨意。
夏錦瑟和藍北辰先去了百珍樓坐下,藍沐軒不在也無妨,藍北辰先讓碎星去打探一共有多賭坊開出這種賭局,後臺的老闆又是誰,資金是否充足等等。一切查清楚了,藍北辰才讓冷墨去提銀子,各家依照賭坊的實力下注。
簡單說,就是以防萬一贏了錢,那些賭坊老闆卻賠不出來。
雖然沒人敢賴藍北辰的帳,但人家沒錢就是沒錢,殺了也賠不出來。贏了收不到銀子也沒趣,索一開始就調查清楚。
這樣下來,藍北辰最終下注四家賭坊,不多,也就一百萬兩。夏錦瑟將自己的私房錢也掏了出來,一百萬兩銀子,黃金沒,最終也選了三家賭坊。
這兩百萬來歷不明的巨款突然投賭坊,而且還是買的最不起眼的一個人,頓時掀起了熱議。
無數人研究紀霄,將他的來歷背景查的清清楚楚,最終依舊覺得不可能。估計就是有人買黑馬,這才投注了紀霄,熱議才一天又風平浪靜了,只是紀霄的賠率改了一賠十四,沒人在意這兩百萬兩。
藍北辰知道后,卻察覺了問題。
「我們才投兩百萬進去,對方立即就改了賠率,可想而知,暗中定然有人嚴格估算,以防萬一。」說起人黑暗的險惡之,他就頭頭是道。
要論腹黑,沒人比得過藍北辰,不然他就不會掌控整個朝局。
雖說其中也有元慶帝的信任,但這些年來他將一群員臣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可見手段。
「整個賭局看似因為謠言而興起,是大家閑著無事看逍遙侯府的熱鬧,順帶開個盤賺點錢。但調查一圈卻能發現,其中最熱的七家賭坊暗中都有背景,而且匯聚的資金已經達到了三千多萬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藍北辰說的慎重,夏錦瑟也聽得仔細,三千多萬幾乎已經達到了整個大慶朝一年的賦稅總和,而這些銀子現在都在賭坊手中,若是出了事,絕對轟朝野。
「要說出事,或許並不是有人打劫這筆銀子,畢竟是七家賭坊,就算出事,也不一定全部損失。我懷疑的是,有人借賭局牟利,最有可能的就是洗錢。」
夏錦瑟眸子瞪大:「洗錢?」
這可是古今當權者都忌諱的!
藍北辰只當夏錦瑟不懂洗錢的意思,簡單給解釋了一下。
大慶的員俸祿並不高,若是只養活一家三口,還是夠的。但員們幾個忍得了兩袖清風,用度拮據?歷朝歷代的收方法流傳下來,而不絕。比如有員求到上司頭上,求一副墨寶,再奉上厚的潤筆費,這筆錢就來歷清白了。
一副本不值幾個錢的字畫賣了幾千甚至幾萬兩,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朝廷知道了也不可能追究,這已經了默認的潛規則。
還比如打牌輸錢,拋售自家不值錢的古董等等,都能將大量的銀錢變合法收。
「原來如此,那這次賭局也有可能被人利用,畢竟金額太大了。」夏錦瑟點頭說道,但想了想也有自己的疑問,「可設計之人他們必須確定自己能贏才行,無雙究竟嫁給誰,知道的人屈指可數,而且他們不可能到說的。」
不然,紀霄這個準新郎就不可能賠率這麼低了。
「十賭九詐,錦瑟,你說呢?」藍北辰微微一笑,瞳幽深。
「難道他們會作假?不,應該是控無雙的婚事。」夏錦瑟頓時想通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逍遙侯府有人參與其中,因為只有他們放出風聲,才有可能吸引更多的人下注。」
藍北辰道:「或許牽涉的人更多,畢竟財帛人心。僅靠逍遙侯府的人,還撐不起幾千萬銀子的賭局,畢竟逍遙侯不可能參加。那麼由此想來,該有多人參與其中,最終會發生什麼事,這盤棋下的很大啊。」
夏錦瑟深思起來,沒想到一開始只以為是鬧劇好玩,漸漸卻演變現在這樣。
這場幾千萬的賭局究竟牽扯了京城多豪門進去,最終又會出什麼事?無雙的婚事會出什麼意外,這些想想都覺得可怕。
商量再三,夏錦瑟還是決定不能告訴紀無雙。
逍遙侯世子一家都是老實人,不然會不會被欺負的這麼厲害,雖然最近因為元慶帝的封賞,或許二房三房會收斂一些,但這賭局太關鍵,還是不要干擾他們的緒為好。
親是喜慶的事,不能讓他們有太多力。
夏錦瑟又約了林千亦,找了個時間去拜訪紀無雙,順便打探一下侯府的向。
「無雙,你最近可是忙了,高興吧!」
林千亦見到紀無雙就打趣:「不但得了封地,還那麼多人向你提親,這些全是京城的豪門貴公子,各個都是人中龍,如今由得你挑,有沒有挑花眼啊?」
紀無雙頓時臉紅了,面飛霞,煞是俏:「什麼挑花眼啊,我煩都煩死了!」
一開始,父母還覺得榮幸,畢竟人家上門提親就表示看得起,而且雙方門當戶對,也能給兒挑門好親事。哪知道,提親的人越來越多,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到後來逍遙侯世子夫婦一聽人來了就頭大,甚至連親朋會客也擔心對方會提到親事。
紀宏伯夫婦心是一回事,畢竟選誰還要尊重兒的意見。結果紀無雙也不好直說挑紀霄,婚事就這麼一天天拖了下來。
二房三房的兩個叔娘也熱心起來,主幫紀宏伯夫婦篩選適合的。其名曰不能委屈了無雙,一定要幫找個最適合的夫婿。
這一個月來,紀無雙全家被整的煩不勝煩,卻又不好說什麼,每天都要陪著笑臉,臉都笑僵了。
林千亦聽訴苦,忍俊不住大笑:「哎,就你發愁,要是換了別人,只怕高興都來不及了。這些人哪家都好啊,看上誰了就選誰,這可跟皇上選妃差不多呢!」
紀無雙紅著臉佯嗔:「你要願意,你去好了。」
「人家又不跟我提親,我想也沒用啊。」林千亦聳肩。
「無雙,那你和父母商量過了嗎,什麼時候做出決定?」夏錦瑟問道。
「我跟父親母親都說了,那些公子王侯我都不在意,既然已經答應了紀公子,那就是他了。其餘人再好不好,我本不了解,既然是過一輩子的事,還是知知底好一些。」
紀無雙說的有些怯,但依舊很堅定。
紀霄論份家世,的確是求親者中最差的,但在意的是人品、格。
夏錦瑟點頭,順便問:「對了,你們聽說了城裏那些賭坊開盤下注你的婚事嗎?只要猜中了你的未來夫婿是誰,就可以得一大筆銀子!」
林千亦頓時點頭:「我知道,我早就聽說了。」
說著,吐了吐舌頭,小聲道:「其實我還去買了一百兩銀子,買紀捕頭呢!無雙,你不會怪我吧?」
紀無雙卻不知道,顯得很驚訝,聽夏錦瑟說了才知道自己的夫婿人選已經如此熱門了,有種啼笑皆非的覺。
「萬一我最終一家都沒答應呢,又或者讓他們出乎意料了呢?」莞爾一笑,臉上綻放出一抹淡淡的彩,佯嗔道,「連這種事都下注,那些人真是錢多閑著無聊了。」
夏錦瑟沒有說出來,只提醒一句:「既然已經有人賭了,無雙你也要當心一些,萬一你叔叔他們被人收買,做什麼手腳就麻煩了。」
紀無雙似乎沒聽懂:「沒事,我又不會聽他們的,已經考慮好了,我不會改變的。」
既然如此,夏錦瑟就不多說了。
紀無雙又說起另一件事,因為元慶帝賜給封地,這可是百年來獨一例,和父母商量了,喜事還是要宴請一下,因此給各家相的千金們下了帖子,邀請他們過兩日赴宴,一起高興一下。
「本不是我提起的,前日容樂縣主來玩,主說起這事,還給我帶了禮來,我就索全部請了,邀請們都來玩。」紀無雙笑道,「我正準備你們下帖子呢,既然來了,我就親自告訴你們一聲。」
林千亦頓時高興起來,本來就喜歡熱鬧,既然是無雙的喜事,就更要來了。
「你那封地青蓮縣,可知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我們去看看如何?」
「哥哥幫我查了,離京城幾百里地,遠著呢,就是個小縣城,有什麼好看的。」
「那不行,再小也是你的地盤,我要是去了,就能橫著走啦!」
三人笑了起來,又說起幾日後的宴請,確定了才各自離開。
回去之後,夏錦瑟就開始給紀無雙準備一份賀禮,打開晉王府的庫房挑了半天才選好。
侯府宴請這天,正是二月十九,燦爛,春回京都。
當夏錦瑟帶著賀禮到了逍遙侯府時,裏面已經熱鬧非凡了,林千亦來的更早,正在門口翹首以盼的等,管家恭恭敬敬的給夏錦瑟行禮,才讓侍領著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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