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姑姑,您可算是回來了!”紅鳶一見到就笑著打了門簾,“王爺和王妃都等了您好一會了。”
怎麼王爺也在等?
平姑姑心里雖然覺得奇怪,可腳下的步子卻忍不住加快了幾分。
沈君兮和趙卓正在下棋。
手持白子的沈君兮被黑子得無路可退,只能躲在棋盤的一角茍延殘著。
“不行,不行,你只讓我十子也太了,你至得讓我二十子!”沈君兮就有些賴皮地同趙卓道。
趙卓陪著沈君兮下棋本就是為了打發時間,他自然也就不在乎輸贏。
只要沈君兮開心,讓十子、讓二十子,他都行。
聽得紅鳶在外稟報平姑姑來了,沈君兮便不再與趙卓胡鬧,而是正襟危坐在趙卓的旁。
沒想趙卓卻很不規矩地在腰上了一把。
沈君兮正想跳起來與他理論時,平姑姑正好進了屋。
瞧見這小兩口正在“打罵俏”,平姑姑倒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過臉去。
雖一生不曾嫁人,可和府里的其他人一樣,都希王爺和王妃能恩恩的。
可是希歸希,自己看到,又是另外一件事。
因此,平姑姑就顯得很是不自然。
趙卓卻不以為意,他默默地打量著平姑姑,希能從上看到哪怕一丁點生母張禧嬪的影子。
這就讓平姑姑覺得更加的不自在了。
下意識地了腳,站得比之前更規矩了。
“你曾是張禧嬪邊的侍?”趙卓在瞧了好一陣平姑姑后問。
平姑姑一臉的驚愕。
當年紀貴妃將從宮中救出時,就曾囑咐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發現了的真實份!
可現在,壽王又是如何知道的?
平姑姑就打量起趙卓的神來,見對方的樣子不像是在訛騙自己,這才小心翼翼地問:“殿下為何有此一問?”
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趙卓看著,微微一笑,然后從懷里取出了傅小太醫寫的那封絕筆信,遞給了平姑姑。
平姑姑顯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還是將信件接了過去,慢慢地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見有些激地捂住了,淚水就好似泉水一樣止不住地涌了出來。
十七年了……
曾經以為禧嬪娘娘所蒙的冤屈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洗白的機會,可沒想到,當年傅小太醫竟然還留下了這樣的一封信。
“既然當年傅老太醫手里有這樣的一封信,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平姑姑讀著那封信,就很是不平地道。
趙卓也就同平姑姑解釋道:“傅老太醫同我說了,當年傅小太醫留下這封信時,我生母已逝,而當年伺候我生母的人也都多數被清洗,傅老太醫在那個時候拿出這封信來,非但不能改變什麼,反倒有可能給他的家人帶來滅頂之災,所以他當年選擇了沉默,對此,我也覺得傅老太醫的做法無可厚非,畢竟當年他若是拿著這封信站出來,面對如日中天的曹皇后,無異于以卵擊石。”
聽了這話,平姑姑也就喃喃地道:“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該讓禧嬪娘娘蒙這麼多年的不白之冤啊!”
“平姑姑,您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嗎?”沈君兮聽得平姑姑這麼一說,便小聲地問道,“雖然這封信上說,這一切都是當年曹皇后設下的圈套,可我們怎麼都想不明白,明知自己是被冤的,為何禧嬪娘娘還要認罪?”
“因為當年皇后娘娘是想借著這個局扳倒貴妃娘娘……恰巧這個局卻被禧嬪娘娘識破了,”平姑姑苦笑道,“為了不讓皇后娘娘借著這個局謀害貴妃娘娘,禧嬪娘娘便……”
說到這,平姑姑竟哽咽了起來。
“只是連禧嬪娘娘都沒想到皇后娘娘的殺心竟然這麼重……”
可趙卓的眉頭卻是越皺越。
“你是說,當年我的生母張禧嬪識破了皇后的計策,為了救紀貴妃,把自己給豁了出去?”趙卓就很是不解地道,“雖然我一早就聽聞了我的生母與貴妃娘娘好,可能好到能為了對方不顧自己的命?”
“那是因為禧嬪娘娘在報恩!”面對趙卓的質疑,平姑姑很是鎮定地對上了他的眼道,“因為當年禧嬪娘娘進京時,曾過紀家二爺的恩惠。”
“紀家二爺?”
“二舅舅?”
沈君兮和趙卓異口同聲,看向平姑姑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探究。
“這里面就說來話長了。”平姑姑苦笑道,“娘娘只是張家的養,從小就養在揚州,還特意請了師傅教授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等技藝,當年不到十六的禧嬪娘娘就出落得像朵剛打苞的芙蓉花,白里紅艷滴的樣子真是人見人……”
若平姑姑說的是別人,沈君兮定還要懷疑幾分。
可張禧嬪是當年宮中盛傳的大人,從如今趙卓俊的容上就可見一斑。
只是這“養在揚州的養”又是什麼意思?
沈君兮曾聽說過揚州有一種被稱之為“瘦馬”的子,因為生得貌,們從小就被挑選出來,刻意去學習一些取悅男人的技藝和手段,然后再被那些達貴人們當上的禮和工。
可人的好容貌也就那麼幾年,沒有強大的娘家人,被人當玩的們一旦容不再,便會被人棄,大多一生凄苦,不得善終。
難道說,當年的張禧嬪也是們中的一員?
如果真是這樣,那張禧嬪的世還真不是一般的孤苦!
沈君兮就悄悄地瞧了趙卓一眼,可見到對方皺著眉頭,眼睛都沒眨上一下,也就沒有多話。
只聽得平姑姑繼續道:“那一年,先帝為了充盈后宮,下令全國四品以上員的適齡兒進宮進行甄選,當年還是禮部侍郎的張平瞧著機會來了,便讓人去揚州將娘娘接上了京。”
“可沒想娘娘在來京城的路上卻遇上了劫匪,若不是紀家游學的二爺及時出手救助,娘娘有沒有命到京城來還兩說。”平姑姑就慨道,“紀家二爺救下了娘娘后,還給了一張紀家老國公爺的名帖,才讓娘娘一路順順當當地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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