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大不由娘。
顧母盡管心里一萬個不贊,此刻也是無可奈何。
因為知道,長子一旦下了決心,那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了。
以后再找機會慢慢勸他吧。
也希他能在時間的長河里,自己想明白。
謝沉玉原本是和蘇婳共乘一輛馬車上學的,如今從醉云樓回去,蘇婳被拓拔樾劫上了馬車,那一輛馬車中,便只剩謝沉玉一人了。
誰知申屠野那個不要臉的,居然舍棄自己的馬車,非要鉆進的馬車來聊八卦。
一個在戰火連天的邊境長大的大老爺們,居然這麼喜歡聊八卦,謝沉玉表示很無語。
申屠野鉆進馬車后,原本寬敞的馬車,瞬間變得狹隘起來。
謝沉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無表地道:
“有話快說,說完趕下去。”
聞言,申屠野心里很不舒服,不滿地抗議道:
“咱們怎麼說也是戰友關系,而且還做了這麼久的同桌,你怎麼對我這麼冷淡?”
謝沉玉正想說話,卻見申屠野本就不給話的機會,接著道:
“我知道,蘇婳原本跟你是一對,如今被太子殿下搶走了,你心里不痛快。可你在這生悶氣有什麼用?就算氣死了,也沒人心疼。是個男人你就去把人搶回來,蘇婳原本就是你的,就算是太子殿下,也得講道理是不是?”
謝沉玉明白了,這小子,不僅是來聊八卦的,還是來看好戲的。
就盼著跟太子殿下去搶人呢。
謝沉玉抬眸斜睨了申屠野一眼,一臉淡定地道:
“婳婳跟著太子殿下,總比跟著我這個窮小子強?我既然喜歡婳婳,自然是希能幸福,我為什麼要去跟太子殿下搶人?”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喜歡人家就把人家拱手讓給別人?你還是不是男人了?是個男人就該去爭,去搶,這一點,就連顧曦言那個文弱書生都比你有魄力多了。”申屠野一臉不贊地看著謝沉玉。
“顧曦言怎麼了?他哪兒有魄力了?”謝沉玉一臉不解地問道。
申屠野一愣。
敢謝沉玉也沒看出顧曦言今兒個唱的是哪出戲?
蘇婳沒看明白也就罷了,沒想到連謝沉玉也沒看明白,難怪搶不過別人,稀里糊涂得很哪。
不過這也應驗了一句話:傻人有傻福。
因為傻,也就不會多想,也就無憂無慮了。
申屠野突然覺得,眼前的謝沉玉,可得很。
特別是那一臉懵懂的模樣,跟平日里的明截然相反,有一種強烈的反差萌,讓人忍不住想一他的臉。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在邊塞待久了,很多事想做便做了,比大腦誠實多了。
待他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后,右手已經在了人家的左臉頰上。
謝沉玉的膩,跟他自己的厚臉皮完全不一樣,是他從未有過的覺。
見謝沉玉一副驚呆了的模樣瞪著他,他嚇了一跳,急忙收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頰道:
“抱歉,一時手,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回去吧。”
回去?被瘋狗咬了還要咬回去嗎?
見謝沉玉一副氣壞了的模樣,申屠野覺得有意思極了。
要知道,謝沉玉是一個特別沉得住氣的人,以往他怎麼逗他,他都面無表的,如今,只不過是了他的臉,他竟氣正這樣,比之前有活力多了,終于像個年輕人了。
他突然抓過謝沉玉的手,手把手地教在他臉上一通。
只是沒想到,謝沉玉不但臉皮薄,連手也是又小又白又綿,這手,好得讓人上癮,他都不想放手了。
意識到自己在胡思想些什麼,申屠野嚇得急忙松手。
他尷尬地輕咳一聲,氣息不穩地道:
“我已經讓你回來了,你就別再生氣了。大老爺們,莫要這麼小氣。”
倒是的不是了?
謝沉玉氣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申屠野這個大老,沒法通。
若是理他,他越來勁。
謝沉玉索不說話,讓他自己覺得沒趣,無聊了他自會下車。
誰知這人大概是在邊塞待久了,看不懂這沉默的逐客令,竟又自說自話地聊開了:
“太子殿下和蘇婳共乘一輛馬車,這孤男寡的,你說,會不會發生些什麼兒不宜的事呢?”
謝沉玉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不想搭理他的,可事關婳婳名節,由不得申屠野胡說八道,一臉不贊同地道:
“婳婳才十三歲,本就是兒,怎會做出兒不宜的事來?”
果然,謝沉玉一搭理他,申屠野就更來勁了。
他眉飛舞地道:“顧夫人十三歲就嫁人了,蘇婳如今也已經十三歲了,他倆就算在馬車上做些什麼,也很正常吧?干柴烈火一旦點燃,很多事便就順理章了,太子殿下氣方剛,哪里控制得住?”
謝沉玉斜睨了申屠野一眼,冷聲笑道:
“看來申屠公子經驗富啊。說說看,你是幾歲控制不住的?有過幾個人了?”
反正現在是男人,也不怕說幾句葷話。
申屠野雙眼一亮,頓時出一副哥倆好的表來。
見狀,謝沉玉忍不住角了。
敢男人跟男人之間的友誼,是從說葷話開始的?
好在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而且前世也已經活到了二十八歲,應對一個古董年郎的葷話,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然而很快謝沉玉便發現,從小在軍營長大的男人,一旦說起葷話來,簡直讓人恐怖。
大概是覺得謝沉玉現在是他的好兄弟了,他連軍營里那些兄弟如何解決那些人的個人問題都說得很仔細,聽得謝沉玉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偏偏,這男人還越說越來勁了,說完兄弟們的事,連自己的都說。
謝沉玉心說不想聽,一點也不想聽。
可申屠野正在興頭上,謝沉玉多次打斷他的話都沒能功,最后只好著頭皮聽下去。
“沉玉,你從幾歲開始做那種夢的?”申屠野賊兮兮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