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公主最后還是沒讓那個醫士替診脈。
一個醫士?寧城公主差點兒就要以為太醫院小看,隨便塞個人過來應付差事。
最后還是黃姑姑勸了,又說是自己子不大爽快,讓人給自己看了脈,說自己常覺得口堵得慌,這病是可大可小可有可無,人家醫士把脈也把不出什麼來,也就往天氣熱,睡不好的由頭上面扯。黃姑姑又自掏腰包給了那位鄺醫士二兩銀子當謝禮,才算把人打發走了。
不是黃姑姑格外小心謹慎,實在宮里是個人多眼雜的地方,一點兒小紕被人抓住都是大麻煩。
其實這樣的日子過著并不怎麼舒坦,如果想要過得放心,順心,還是出宮回公主府的好,府門一關,那就是公主自己說了算了。這自己當家作主過日子,和寄人籬下作客過日子,差別大著呢。
可黃姑姑也做不了寧城公主的主啊。
自打駙馬過世,宋賀出生,寧城公主這子啊……小時候也鉆個牛角尖,可是沒有現在這麼拗啊。
會寧宮里,顧昕正練箭呢。
沒錯,就是在練箭。寫字現在已經難不住了,或許真有能生巧的說法,反正寫完兩張紙,就給自己尋點活筋骨的事做。總坐在屋里,來手飯來張口的,人不彈非生病不可。
覺得箭比寫字容易!
起碼到現在寫的字還不怎麼好看,但箭已經的有模有樣了。會寧宮里人才薈萃,香帶著另一個宮一塊兒給顧昕做了個新箭靶,而且顧昕沒想到有倆小太監箭法還都不錯!一個是平時不怎麼在跟前頭的錢安,一個是后來分到會寧宮來的小太監小福子。
小福子說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家里叔伯會打獵,自己用竹子、麻繩、木頭和筋這些東西做小弓,下套子,挖陷阱,他也跟著學過。顧昕讓人拿把弓給他試時,他的準頭相當不錯。
錢安則說是小時候會玩拋石,會打彈弓,他以前用彈弓和泥丸石子打麻雀,十發九中。
真是深藏不啊。
顧昕自己了一壺箭,覺得兩個膀子發酸,就讓其他人也都上去一試試,反正玩嘛,反正用的也不是什麼弓,不怕犯忌諱。
顧昕平時就和氣,賞賜也多,宮太監們也都愿意湊趣,大家嘻嘻哈哈都上去試了試。有的膀子力弱,比如香云,連弓弦都拉不開。
顧昕趕說:“你放下吧,別割了手。”
還有力氣大的,那個管花木的太監就是,把弓都拉滿了。雖然這把弓很,和軍中的弓不能比,但這人拉的這麼輕松,跟喝涼水似的,可能他是會寧宮臂力最強的了。不過嘛,他箭的準頭兒實在太差,那箭本沒飛到靶子上,斜斜的飛了有十幾步就掉地下了。
一下來,也就小福子他們倆的不錯,兩個人的箭都在靶子上,且都離靶心近的,顧昕也沒以敗論英雄,不管的怎麼樣,都發了賞,會寧宮院子里一片歡喜,大家參差不齊的謝恩,靜大的把東邊兒守門的侍衛都給引過來了,站在門前看了一回熱鬧。
瞧著會寧宮這些人鬧騰的歡,連這幾個侍衛都眼熱了。
不是眼熱他們得的賞,他們還不會把這點錢看在眼里,關鍵是這些人都在貴妃面前了臉啊。
他們還聽見貴妃娘娘跟那個材瘦小的小太監說:“以后要有出宮打獵的機會,倒是要把你帶上。”
聽聽!這樣的機會他們也想要啊!要論弓馬刀劍,他們可是樣樣嫻,比這幾個小太監那可不強出八條街去!可他們平時只是值守,想在皇上、貴妃面前臉也沒那機會。
這麼一想,他們能不眼熱嗎?
可眼熱歸眼熱,他們也不能變太監往貴妃娘娘面前去獻殷勤啊。
要說起來,他們還懊悔,李妃來會寧宮鬧事,他們當時也知道了,可是李妃的事并沒有鬧大就被轟走了,現在想想,要是當時李妃再鬧大些,他們抓住機會來
表現表現,說不定貴妃娘娘也會記他們一個人的。
不要,以前錯過了沒有關系,以后他們要機靈些,多瞅著會寧宮這邊的靜,應該還能逮著給貴妃娘娘效力的機會。
以貴妃娘娘的寵,遲早他們也能皇上的眼啊。
太升起來,一早一晚的那點涼意給蒸騰得一點兒不剩了,香珠勸:“娘娘進殿去吧,外頭太熱了。”
顧昕剛才箭出了汗了,進殿去換了裳,再端起西瓜喝了一口,甜!中不足就是不夠涼,可是這幾天香珠是無論如保也不會給喝涼的。
顧昕月事不大準,前幾年住在顧家的時候尤其這樣,時來時不來,有一次足足有三、四個月都沒有靜。自己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再說了,在顧家想看郎中煎藥也不方便哪。
進宮后太醫時常請脈,也給開了調理的方子,但這個調養吧,不是一天兩天就見效的事。
香珠對這個可比上心多了,因為太醫說這個調養不好不利子嗣的,香珠可把這事就當頭等大事來辦了,顧昕有些小小任都被給擋回去了。
歇了一會兒顧昕還得辦正事兒。
宮里大大小小這麼多人,事兒也真不。
眼下宮中最要的事,應該是皇上要出京的事了。這事兒吧,現在有心的都知道了,雖然皇上跟顧昕說過不會帶嬪妃去,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見不著皇上,可不就有人想著從貴妃這兒尋門路嘛。
以前也有妃嬪來請安時,或婉轉或直白的表示愿意追隨、侍奉貴妃娘娘,可顧昕一個也沒應。
只是有人死心,有人還時常過來。
比如今天吧,一早吳嬪張嬪就雙雙過來,說是請安,但們的來意顧昕心知肚明。
張嬪吧,子也不怎麼好,出遠門子扛不住,所以并沒有什麼表示,好象就是來做個陪客。吳嬪卻很懇切了,想隨著一同出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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