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瀾兵敗逃竄出京”的消息傳回時，宮中正在全力探查那神人的蹤跡。

那晚夜聽言的匕首雖未能將那人的手割破，可上頭到底是沾了些氣味，有那蠱師在前頭用蠱蟲探尋，晚在暗中跟著，倒是省了不力。

幾日的探查下來，后宮已經排除了大半，消息傳回前，那蠱蟲最終指向的是長樂宮。

夜聽言的傳令先一步過來，那蠱師只略微怔了下，便招手將引路的蠱蟲喚回。

墻角的影里，晚原本已經要退開，卻是在轉的間歇，余瞥見那蠱師腰間一，形猛然頓住。

額角驟躍，定睛看過去，那景象卻已消逝，視線只余那蠱師離開的背影。

他走得急，并未注意到這邊的異常，后，晚盯著那一寬大黑袍，眼暗凝。

……

大殿之上，前幾日派去協助寧氏兄弟的馮沖半跪在地。

夜聽言負手站在臺上，口中咀嚼著“逃竄出京”四字，臉說不上是好是壞。

馮沖聽得心驚，暗抿了下，開口解釋。

“夜聽瀾自知不敵，便孤注一擲想要沖破防線，因著寧舜和還在他們手上，寧舜易用兵畏手畏腳，這才將人放走……”

察覺到夜聽言面有些沉下，當即又道：“王爺放心，即便他們逃出生天，現下也已是窮途末路。”

“夜聽瀾邊可用之人所剩無幾，寧舜易已經帶兵去追，相信很快便可將其拿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夜聽瀾逃了，自有寧氏兄弟在后面追著，只是眼下這形與料想的確有些偏差。

夜聽言聞言眼神微瞇了下，片刻又出言詢問。

“你方才說，他們是在往錦州方向逃竄？”

馮沖點頭，“正是。”

錦州，原本是夜聽言的地盤。

果不其然就聽他開口，“立刻傳令下去，命錦州附近的兵馬伺機而，只要夜聽瀾一死，便立刻手剿滅寧氏叛軍！”

寧氏這些人，留著始終是患。

原本他是打算等夜聽瀾死后再將其引城中一舉誅殺，一來可以攻其不備，二來還可名正言順地為自己登基鋪路。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眼下也就唯有如此安排了。

頓了頓，他又道：“此事必須萬無一失，你即刻從京中調出部分兵馬，親自前去策應。”

“是！”

馮沖領了命便迅速退出殿，幾乎是他形消失在門口的瞬間，一抹黑袍自旁側的帷帳后顯現。

夜聽言見狀面一陣微變，還是開口。

“事出了點意外，不過并無傷大雅，本王已命人前去理，不日便會有結果。”

“后宮里的事，你辦得如何了？”

那蠱師聞言，在面后的臉未掀起毫波瀾，“要將他找出來不難，等見到夜聽瀾的人頭，我自會出手。”

知此番是自己這邊出了紕，夜聽言聞聲眼沉下一瞬，只得頷首。

“自然。”

夜長難免夢多，而在這之前，他也有一樁事需要立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