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外頭天寒，夜后值守的守衛便停歇下來，不再走。

牢房，晚靠坐在糙的木床上，閉目養神。

今日在殿上，太后雖說是要將他們押牢中嚴加審訊，可一下午過去了，除了班的守衛，外頭并沒有人進來過。

或者說，是并未進過的牢房。

謹慎起見，和夜聽雨是分開關押的，兩邊相隔甚遠，也不知那邊到底是何況。

不過看眼下的形，夜聽瀾應該已經將事安排妥當，既如此，那便只需靜等消息。

鎖鏈一陣，牢門被打開條隙，守衛冷著臉將食盒塞進來，全程沒看一眼。

很快，牢房門被再次合上，聽著外頭的腳步聲走遠，晚睜開眼，起上前。

送進來的吃食倒是出乎意料得好，除了每樣里頭都加滿了毒藥。

晚拿銀針探了探，片刻，略有些失地收回來。

可惜了，不是反派的手筆。

他們下毒的手法沒這般低級。

似有若無地低嘆一聲，提起食盒，重新坐回床上。

夜深寂寥，不時有風從門口的隙里鉆進來，整個天牢里都冷極了。

幾個守衛忍耐不住，早早便回了歇室。

而幾乎是他們離開的瞬間，一抹人影便自暗顯現，悄無聲息地朝著晚的牢房去。

……

翌日一早，太后才將將起，壽康宮外便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門。

侍候嬤嬤回來稟報時，太后正在誦讀佛經，聞言眉心微蹙了下，緩緩睜開眼。

“寧嬪？”

嬤嬤點頭，“是，奴婢說太后現下沒空見，可執意要進來，還說是有要事稟報。”

寧嬪是夜聽雨的生母，現下這般節骨眼上前來，除了給夜聽雨求，還能有什麼要事。

太后面上沉了沉，重新闔上眼。

“昨日可曾來過？”

距離夜聽雨被抓獄，已經過去了一夜。

嬤嬤想了想，點頭道，“是來了，不過您吩咐了不見人，在外頭跪了一會兒后便回去了，今日又來，恐怕是不死心。”

太后聞言默了片刻，又出言吩咐，“讓進來吧。”

與所料一般無二，寧嬪進來后便開始哭訴求，說什麼夜聽雨是被人冤枉的，他心思正，絕不可能會做出這等謀害皇帝的事。

太后聽得心煩，干脆反問，“那為何婉側妃不指證旁人，偏偏要去指證他？”

寧嬪一聽，頓時就抹淚更厲害了，“太后，那婉側妃行事一向張揚，卻唯獨聽墨王的命令，此番恐怕也是了墨王的意思，故意要攀誣雨兒啊！”

“荒唐！”

“你口口聲聲說此事是墨王指使，可有何憑據？若無憑據，豈非也是在空口攀誣親王！”

這事壞就壞在晚是當事人，從里說出來的話雖不見得是真，可就是人不了干系。

“嬪妾……”

寧嬪了，還沒等想出所謂的“憑據”，外頭卻是一陣急促腳步，看守太監匆匆進來。

“太后，侍衛來報，天牢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