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言倒沒說什麼，若有所思地盯著二人看了一眼，頷首道：“那就有勞三弟了，父皇的龍好轉不易，此番絕不可再有半點閃失。”

他扔下這句便轉離開，夜聽雨心中雖是不甘，但有了方才被折斷兩手指的教訓，也不敢再和夜聽瀾正面沖突。

冷哼了聲，當即也快步跟上去。

晚抬眼，目落在二人離開的方向，淡聲開口。

“夜聽雨的毒似乎解了。”

方才從夜聽雨上并未到一香魂引的氣味，再結合他的氣來看，這毒應當是已經解掉。

可問題是，香魂引沒有解藥，尋常藥也很難對其起到制作用，所以夜聽雨的毒是怎麼解的？

此事夜聽瀾曾聽說起過，聞言眉心微了下，隨即抿。

“先回養心殿吧。”

大批逆黨被一舉肅清，這本應是件喜事，可從頭到尾審訊下來都沒得到半點有用的消息，晚心不凝重。

清查林衛，瓦解皇后的勢力，這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要掃平余孽，查清楚那日在庫房與夜聽瀾手之人的份。

至尊高手可以以一敵百，這些林衛和那人比起來本就不值一提。

而偏偏，這邊的審訊一無所獲，長樂宮那面這兩日亦是靜得出奇。

晚眸了，從座椅里起。

“將先前抓到的那人帶來，我親自審。”

“是！”

侍衛很快便將人帶來。

這兩日來審訊室的次數不，晚對各式各樣的刑也有了些了解，看那人一眼，開口吩咐道。

“吊起來吧。”

侍衛應聲將人拖到一旁的架子前，鐵鏈一陣晃，那人直接被鐐銬鎖住了手腳。

幾日的審問早已令他有些麻木，見狀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任由侍衛將自己吊了起來。

晚眼神從面前的刑案上掃過，并未作。

“我沒心思跟你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我就是玄門的新任宗主，如實回答問題，否則你知道我會用何種手段來對付你。”

不同于尋常的牢獄之刑，玄門置叛徒用的是丹藥。

那可不僅僅是皮之苦這般簡單，那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折磨！

那人明顯沒想到晚會這般說，更沒想到竟然就是玄門的新一任宗主，聞言形一陣，面上頓時變。

晚抬眼睨過去，眼底寒意徐徐滲出。

“不想吃苦頭就好好配合。”

“是……”

見他確是恐懼，晚眸中銳利收了幾分，開口。

“我問你，宮中除了林衛可還有其他余孽？他們都是什麼份，平日里都是如何聯系。”

“三個問題，你想好了再回答，若是結果令我不滿意……”

后面的話沒再說出口，那人便就已經巍巍地開始應聲。

“回……回大人，宮中除了林衛，確是還有其他人也是皇后的勢力，可……”

察覺到面前突然襲來的寒意，那人形瑟了下，有些不敢直視。

頓了頓，才又道：“可那些都是級別很高，直屬于皇后麾下的，我等平日里本接不到，自然也就不知曉他們的份，至于如何聯系……那就更是不得而知了。”

三個問題他只答上來一個，還是最無關要的那個，話落的瞬間就已經覺自己要涼了。

果然，晚聞言眸一沉，一枚銀針飛過來，直接釘在了他的前。

阻滯，麻木僵的覺當即便傳開。

晚抬手，掌心已然多出三枚丹藥。

睨他一眼，語氣極淡，卻又極為駭人。

“選一個吧。”

三枚丹藥上并未篆刻名字，但在反派，修煉毒丹自是家常便飯，那人看便知這三枚丹藥的毒是一顆強過一顆，而且都是瀕死卻不致命，又會反復發作的那種。

到底是誰特麼說正派的人不會煉毒，都是廢的？

這丹藥明明隨便挑一顆出來都能把他給玩死啊！

他駭著臉，本不敢開口說話，晚見狀卻是揚眉。

“不選？那你是想三顆一起？”

“……”

“好，本主全你。”

“！！！”

本也沒打算同他商量，晚抬手，手腕一轉直接給他卸了下，隨即便將那三枚丹藥送了過去。

那人豈會料到竟是說一不二，直接來真的，見狀當即如拼了命一般，用力晃起四肢。

鐵鏈叮當作響，配上這人含混不清的慘，狀竟是比隔壁的行刑室還要可怖。

“大人饒命……我所言句句屬實，已經將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了，其余事當真是一概不知啊……！”

他被那三枚丹藥得，魂兒都快飛出來了。

晚見狀也知他并非是在說謊，眸沉了沉，揮手將他甩了回去。

線索又斷了。

看來此事比想得還要復雜。

眉心才蹙了下，審訊室的門便已被扣響，夜聽瀾立在外頭，眼神看過來，帶著一疲憊。

這兩日夜聽雨和夜聽言在外集結了些大臣，眾人聯名上書，彈劾夜聽瀾蠻橫專權，圖謀不軌。

他這般樣子，應當是剛從前朝應付完回來。

晚眉目微了下，邁步出了審訊室。

外頭寒風蕭瑟，幾乎是出去的瞬間，凜冽的風便已如刀刃般襲來。

晚來時沒穿披風，涼風灌，下意識便了脖頸，這作惹得夜聽瀾眉心微不可見一蹙，抬手便將自己的披風摘了遞過去。

本就是用上好的緞做的，落在上蓬松，還帶著幾暖氣兒，晚也沒矯，順勢便攏住。

本是想問問他尋過來是為何事，抬眼卻聽他先開口。

“審訊可還順利？”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晚角抿了下，如實道：“并不。”

就像是巨石沉沒深淵，這樣一番作下來，表面看似得勢，實際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并未有什麼實質的收獲。

這才是最令到不安的一點。

夜聽瀾知曉此事，聞言墨眸沉了沉，開口卻是話鋒微轉。

“此事先不必著急，眼下，還有一事要與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