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他理應在宮中才是，如此匆忙地趕回來，恐怕是已經知曉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果然，夜聽瀾抬眼看過來，面上還帶了幾分復雜的疏冷。

薄抿起一瞬，又松下，“皇祖母，請隨我來。”

他說罷便已邁步朝前院走去，嬤嬤見狀微愣了下，扭頭。

“太后，這……”

那孩子應該就在院中無疑，夜聽瀾對此事多遮掩，此番們私下前來，為的就是能悄悄見上一面。

可是……

太后沖搖了搖頭，語氣無奈，“走吧。”

晚一路趕慢趕，回來時正撞上棲聞在收拾殘局，見侍衛們從蘅蕪院門前散開，其中卻未有太后的影，當即擰了眉上前。

“太后呢？”

那車駕還停在門前，人必然是在府上，不在此又能在哪？

棲聞聞言一把扔了掃帚，苦大仇深，“小姐，你要是再不回來，這事可就真瞞不住了。”

“廢話，人現下在何。”

棲聞訕訕，“方才墨王將截下帶走了。”

“夜聽瀾？”

晚微微怔住。

他竟也回府了麼？

也是，后宮的消息他應當要比自己靈通。

眼底凝意了幾許，又開口追問，“宸宸呢？”

棲聞忿忿朝后指去，“在里邊呢，見野那個頭烏，把我推出來，自己卻躲在里頭，屬實過分！”

晚聞言心中卻是暗暗松口氣。

看來太后并未見到宸宸。

前廳。

嬤嬤扶太后到座坐下后便退了出去，視線匯，太后開門見山。

“瀾兒，那孩子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夜聽瀾聞言面上寒意凝固了下，卻是不答反問，“此事皇祖母是從何聽說？”

太后心思通，在他請正妃之禮時便已猜到了晚的份，但謹宸的事他并未提過半字，太后深居宮中，怎會突然知曉此事。

此番是自己理虧在先，面對質問太后倒也未有不悅。

面上正了正，又開口，“是有人向哀家傳了話，說有一個兩歲多的兒子，就居住在你府上。”

“瀾兒，若當真是家那丫頭，那這孩子豈非就是當年……”

“皇祖母。”

夜聽瀾出聲，不重不輕將打斷，“孫兒不想舊事重提。”

太后不解，“為何？”

時間，份都對得上，只要驗明是皇室脈，便可將其明正大地納宗族。

此事若坐實，儲君之選自是更加名正言順，再無異議，這對他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夜聽瀾卻十分堅決。

“此事就此作罷，還請皇祖母回宮去吧，孫兒只當您今日未曾來過。”

“瀾兒，你……”

太后知曉他的脾，眉心微皺了下，還是起。

邁步，卻又似是想到什麼，面頓時威嚴沉下，“難道那孩子當真非你親生？”

房中那片清寒有一瞬頓住。

太后目審視，半晌卻見他掀，嗓音沉沉聽不出是何緒。

“皇祖母，斯人已逝，幽思長存，非那人，所托不過是孫兒的殘愿，還請皇祖母平息此事，勿要再行追究。”

他自私地想過要將人留邊，事實上也確實這般做了，但去日之事不可追，這麼久下來，此間種種都在昭示，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是他想便就可按照他的心意行事的。

晚不是品，是有思想有意識的獨立的人，不同于這個時代的其他人，也因此讓他充分認識到這一點，而他也更不應違背的意愿，強加錮。

的前提是尊重，他愿意摒棄掉那些自私的想法，將一切都給來選擇。

“你……”

太后明顯未想到他會否認晚的份，盯著他眉心了片刻，只能無奈妥協。

“好吧，今日是哀家唐突了。”